公子
公子已经几天没有吃饭了,偌大的庄园里除了公子,就只有老管家阿福。几天前,公子惹了阿福生气,被阿福绑在餐桌椅子上,每天餐桌上变着花样摆上香气诱人的美味佳肴,公子可以看可以闻,但就是不能吃,这是阿福对公子的惩罚,阿福说,只有公子真正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才能得到自由。
公子骂了几天几夜,已经没有了力气,只是恨恨的看着在一旁上菜的阿福,努力让自己不去注意桌子上的食物。偏偏,阿福每上一道菜都要端到公子鼻子下面停一停,认真详细的介绍菜的色香味形。每介绍完一道菜,阿福都要问一句:“公子,您知错了吗?只要您认错,老奴马上就伺候您用餐”。公子绝不松口,只是闭上眼睛,咬紧牙关,把头偏到一边,尽力后仰,强忍着阿福分魔音灌耳,不去看阿福那张脸。
“公子莫要怪罪老奴,老奴也是为了公子着想,老爷对老奴恩重如山,老奴对公子是忠心耿耿。”
“你口口声声说忠心耿耿,却将我绑在这里,哪有什么上下尊卑?”公子忍不住反问道。
“老奴对公子忠心,老奴更对老爷忠心,老爷有恩与老奴,公子却没有,老奴对公子忠心是看在公子是故去的老爷唯一的子嗣份上,什么时候公子继承了老爷的衣钵,完成了老爷的遗愿,老奴定当对公子忠心不二。”
“你要杀要剐,给个痛快,不要在这里一个老爷,一个老奴,我虽是个孤儿,却只是年幼失亲,跟你口中的老爷没有任何关系。”
“看来公子并没有认可自己的身世,可怜老爷雄才大略、仁义无双,却是英年早逝,连早年寄养在别人家里的亲儿子都不认”,阿福擦了擦眼角,“既然公子还没有想清楚,老奴就不再这里烦公子了,把这些碍眼的饭菜都端下去喂狗,让公子清静清静,好好想想。”说完,阿福将桌子迅速清理干净,把门关上,把灯灭了,跟椅子上的公子告了罪,退下去。
第二天早上,阿福走到公子面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若是公子想明白了,阿福这就服侍洗漱用餐,继承老爷衣钵。”
公子睁开眼,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不过是个孤儿,浑身上下也就一百多斤肉,你要你就拿去,求你不要在折磨我了。”
“公子说哪里话,老奴发誓要完成老爷遗愿,一心一意的辅佐公子将老爷衣钵发扬光大,断断不会置公子于不利。”阿福弯着腰恭谨的说道。
“你这样对我,我如何继承你老爷的衣钵?”公子望着身上的铁链。
“这么说公子想通了,愿意认祖归宗”。阿福惊喜的声音微微有些上扬,“老奴这就伺候公子起身。”
铁链散开,公子活动活动酸麻的身体,用手抓了抓有些发痒的头皮,阿福正弯腰收拾地上的铁链子。公子趁阿福不注意,抓痒的手从头发里面摸出一根泛着乌光的细针,狠狠扎向阿福脖子。阿福却像背后长了的眼睛,伸手一不可思议的角度一把抓住了公子的手。
“公子刚刚说的话莫不是在消遣老奴?”阿福冰冷的声音响起,慢慢的直起身子,盯着公子的眼睛说道,“看来公子的认识还不够,老奴再来帮公子好好想想。”
“我是试试你的本事,你口口声声说要辅佐我继承家业,若是本事低下,想来是无法完成老爷遗愿的”。公子强辩到。
“那老奴刚刚的表现可还能入公子的眼?”阿福依然盯着公子的眼睛。
“还行。”
“那公子可愿听从老奴的教导,该吃饭吃饭,该用功用功,好好努力继承发扬老爷的衣钵?”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还有,虽然这偌大的庄园都归公子继承,可是这家产都是老爷辛辛苦苦打拼来的,还请公子爱惜,不要破坏了这里一草一木。”
“还请公子不要耍滑,不要逃跑”,不等公子回答,阿福继续说道,“若是公子任性,辜负了老奴的一片苦心,辜负了老爷的在天之灵,老奴说不得要含恨出手,替老爷管教公子。”
“你这么做到底的是为了什么?你老爷的遗愿又是什么?”公子沉声问道。
“还请公子称呼老爷为父亲,如果下次再让老奴听到,老奴保证公子再也不会说错。”阿福的声音依旧谦逊,“老爷的遗愿,等公子的能力足够了自然会明白。”
“你将我关在庄园里,就不怕家族的血脉断绝?”
“还请公子放心,根据老爷的遗愿,阿福会将公子的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不管是公子的本事还是公子的未来,又或者公子的夫人和子女,公子都不用操心,公子只管按照阿福说的做,一步一步继承老爷的衣钵,完成老爷的遗愿,其余的一切都有老奴”。阿福意味深长的说道。
“公子既然明白了自己的身份,熟悉了现在情况,就请公子抓紧时间,老奴这就为公子带路。”说完,阿福向公子做出了请的姿势,公子深吸一口气,随阿福走向庄园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