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田士中进入了紧张的相亲大战,如今且说他相亲的第一位姑娘。
那天,田士中精心打扮了一下,跟随媒人来到一个六七里外的一个村庄,被领入一个土墙堆垒的院中。正值秋天,院子里堆满了玉米花生,一位面色愁苦的中年妇女正在干活,见他们进了门来,忙站起身,脸上的纹路舒展了一下,却依然改变不了她愁苦的气息。
中年妇女把他们招呼到屋里,屋顶低矮,墙上没有抹白灰,裸露着红的砖与白的墙缝。大概是为了遮其贫陋吧,墙上贴满了大集上买来的的画,还不如不贴得好,庸俗不堪,没有一点品味,只让人感觉到花花绿绿的一片。
媒人又把田士中领到里屋,墙上又是一片美女的世界,个个搔首弄姿,炫耀着她们的肌肤与大腿。
田士中一进院子就感觉到不舒服,现在更觉得狭小与逼仄。田士中想:生活在这种环境中的会是个什么样的姑娘,他不禁皱了皱眉头,但是转念一想,人是不可以看她生活的环境的,就像荷花出污泥而不染,说不准这样的家庭成长的女儿也是品貌双全呢?
田士中紧张起来,他本是个内向而拘谨的人,除了妻子之外,他从未正视过其他任何女人。现在他有了物质条件,他要投入他全部的身心,去迎接和缔造他的新生活。他的心飞驰起来,他视而不见眼前的事物,飞入了一片广阔的天地,哪里有着金色的阳光与绿色的草原,有着美丽的妻子与丰富多彩的爱情生活。
“哈哈哈······”一阵笑声惊醒了田士中的遐想,这笑声粗鲁憨直,吓得田士中猛然抬头,一位身体粗大的姑娘站在他的面前,“你不是想找个双眼皮,长得又白的人当媳妇吗,你看我眼皮多双,长得多白。”说罢把脸凑近田士中,拍着脸颊让田士中看她的皮肤,一面嘴里嘟噜着:“我娘老是说我傻,哼,傻人有傻福,我找个有钱的人家,哈哈哈,这下我有新衣服穿了,有好吃的东西吃了。”田士中呆住了,但见她果然是双眼皮,但是大的像铜铃一般,“哈哈哈”的张着一张大嘴,露出里面参差不齐的黑小牙齿。田士中见鬼一般,招呼不打一声骑着摩托车跑了。
回到家田士中埋怨母亲:“你找的是啥媒人,给我介绍的是什么人呀?没事儿,吃饱了撑的。”
母亲大骂媒人:“太看不起人了,看我不撕烂她的嘴,当个媒人嘴里一点真话也没有,当老娘是吃素的。”
田士中道:“行了,平时还不是你什么话都说。什么人都络络。”
田父道:“就是,说话从来不知道掂量掂量,那话搂过来就说。”
田母在和儿子与丈夫的争执中从来就没落过下风:“我说要双眼皮有错吗?双眼皮好看,精神,单眼皮看着无精打采的,咱家现在好过了,当然要个好看的,拉出去显得风光,这可是咱家的门面。”
田父说:“只要老实肯干就行了,咱家不也是农民吗?”
田母道:“农民和农民可不一样,农民还分三六等呢。”
再说田士中的第二次相亲,这一次的媒人和田士中家沾亲带故的,应该不会骗田士中家吧。
那天他迈进了姑娘家的屋门时,早已等候在哪儿里的姑娘却以背影迎接他,那姑娘身姿妙曼,最显眼的是姑娘的一条黑黝黝的马尾辫,飘至腰际,粗黑发亮。光看背影,田士中已经有了几分心动,可是当女孩转过身来,田士中又吓得晕过去,只见她一双眼睛乌溜溜的到很可人,可是皮肤黑的像非洲人一样,和她的眼睛到很趁,一对黄黄的大板牙露在外面,还故作娇媚的冲他笑,不笑还可,一笑脸颊两旁露出的酒涡太大了,像两个大坑似的,镶在过于尖削的脸腮上。
田士中又逃跑了,这连接两次的打击,让田士中清醒了不少,媒人之言果真是不可信的,自己找吗,可是到哪里去找,再说自己也没有那个胆量,在农村也不兴这个,唉,还得靠媒人,不过以后可得细心一些,再也不能轻易见面了,要多方打听好了,有了确切的信息再去相看。
就这样田士中又想看了几个,可是总没有称心的,他不禁心灰意冷,自己也只是美梦一场罢了,世间哪儿有什么爱情,那只是闲的没事的人糊弄人的玩意罢了,看来,自己只有将就一个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