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近,看着各路人马匆忙准备回乡过年。我也在筹划着初二早起回家的事。但是,却因为一个“年”横亘中间,多了些许失落,也多了些期盼。
每年回家,都会到20年前备战高考的那个小阁楼去走走。说是小阁楼,其实就是个小仓库。一楼是猪圈、兔子窝,二楼用水泥铺平打上土砖盖着瓦片的小屋子,平时主要是放过冬的粮食。索性有个窗子,采光不错,在窗子前放张折叠桌配把椅子,就是我的书房。旁边的粮仓铺上木板,就是我的床。墙壁上的土砖,时不时掉灰,就只能用绿色的化肥塑料袋订上,勉强算是像个样子,只是很长时间,只要一打开门,就一股尿素的味道铺面而来。人在里面呆久了,衣服头发都是一股化肥的味道。
可就是这样一个地方,承载着高中两年的奋斗时光里对未来无限的期待,也是这个小阁楼,记录着破釜沉舟一定走出大山豪言壮语下的点滴汗水。每天傍晚一下课,我就骑着咔咔作响的自行车回到村里,简单晚饭洗漱后,就到小阁楼,打开窗子,开始一个晚上的读书、刷题。当夜幕降临,屋里看不到字时,才打开钨丝灯。话说,这个窗子视野极好,窗子外就是祠堂门口,没什么建筑物。当然,也是因为视野极好,所以,一旦亮灯,半个村社的爷爷奶奶们就开始吼了:“娜姐都开始读书了,你们这帮孩子还不赶紧死回来。”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盏灯每天晚上都要到2点左右才会熄灭,6点左右又重新点亮。
高考出榜后,顺利上了大学,我就再也没有住过那个小阁楼了,那盏灯,也再也没有亮过。那盏灯,点亮了我,却没有点亮那个村子......每每暑假寒假回家,能念叨起那盏灯、竖着大拇指的老人,也一个个离开了;村里的小孩子也慢慢长成,离开太久了,“儿童见面不相识”的情况也越来越多了,更不要说那盏灯了。那个小阁楼的楼梯已经布满青苔了,推门进去没有化肥的味道,却是一股岁月的腐败和土腥味。桌子前的灯,挂着蜘蛛丝,勉强打开,也是忽闪忽灭的。
时至今日,想起那盏灯,是逃脱?是万幸?是温暖?是责任?还是希望?
可能是因为教导模式培训里所说的“点亮自己、照亮他人”,也许是007不出局里说的“让成长有迹可循”,也许是岁末年初带来的仪式感,也许是人间清醒、醍醐灌顶了,我愿意重新点亮一盏灯....
这盏灯,承载着对当下的自律、对未来自由的向往;
这盏灯,照亮的是心路,驱散的是雾霭迷茫;
这盏灯,是自我升级系统的程序;
这盏灯,更是我走出心中“大山”的拐杖。
从今天起,灯重新点亮了,007不写就出局开篇。用7年的时间,见证一个更好的自己,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