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街舞大赛当卧底(下)

(续)


从闪回的记忆中回过神来,耳边的音乐动感明快,伴随着参赛选手们的口哨声喝彩声。

陆沉的脸还近在眼前,眼眸里不断闪烁着灯光的明灭和变幻的色彩。

林夏在心里哀叹了一下:算了,看来甩不掉这个人了,所幸是友非敌,任务要紧,少做纠缠。

林夏退开一步,侧过身去找寻那名东南亚卷发男子的身影。

七彩斑斓的灯光扫过一个个身影,每个人都在注视着场地中央的比赛。每个人的脸庞都或明或暗,人群挤在一起,林夏一时之间无法辨认到刚才那名男子。

陆沉拍了拍她的肩膀,侧头示意她看向右边。

林夏顺着方向看过去,看到在人群后面,那个男子正悠闲地斜靠着粗大的柱子,眼睛虽然看的也是场地方向,但直觉告诉林夏他似乎在等什么人。

耳边传来陆沉靠近了的声音:“你不要一直盯着人家看,又不是什么帅哥。小心暴露自己哟。”

林夏恼怒地扭头看他,他意味深长地耸耸肩,冲她挥了挥手,转身也走到了人群里。

林夏看了看卷发男子方向,猛地一惊,那人不见了。

林夏迅速地在人群中扫视,忽然看到右侧走廊外面有个人影走过。

林夏快步向那个方向走去。转过柱子,走廊尽头处有一道门。

推开门的时候,音乐声也跟着流淌到了外面。还好外面有好些工作人员在忙碌地搬东西,这道门的开合并没有引起注意。

左边是大赛的工作区域,右边是一条过道,林夏顺着过道走到尽头,准备顺路右拐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压低声音在说话。她挪到拐角处墙边,刚想探头查看,手臂忽然被紧紧抓住,身后漫溢过来熟悉的气息——陆沉。

他把林夏往回拉着走开了一段距离,这才放开她的胳膊。林夏恼怒地瞪着他:啥意思?

他嘴角扬起,似笑非笑看着她,低声说:“不怕暴露?”

林夏纳闷了,不是来跟踪的吗,那别人在接头,人都没看着,这算咋回事?

陆沉看着她,摸了摸她的头,林夏下意识想躲开,竟然没躲成。

他又低声说:“不逗你了,不用跟了,我们已经知道是谁在和他接头了。我们尽情去参加一下比赛吧。”

这就......结束了?这也、太容易了吧!我这卧底还没上岗,就下岗了?


回到比赛大厅里时,音乐声和喝彩声依旧此起彼伏,人群专注地看着舞池中央的比拼,各种街舞舞种在轮番竞赛,决出胜者进入下一轮。

让人热血沸腾的鼓点强劲地占领着空间里的每个角落。舞者们娴熟流畅的动作、力量与技巧结合的圆融感,以及舞蹈带来的美感,都让人无法不去赞叹和欣赏带着原始野性和质朴动感的街舞表演。

林夏的细胞也跟随着音乐的律动而蠢蠢欲动。她晃动着身躯,拍着手加入了围观参赛者的喧闹中。

陆沉站在人群外侧,专注地看着人群中晃动的林夏,眼神里映出一片温柔。

大厅里的比赛进行得如火如荼,各种街舞舞种轮番上演:Locking(锁舞);Popping(震感舞);Breaking(霹雳舞);Hip-Hop(嘻哈舞);House(浩室舞);Dancehall(雷鬼);Krump(狂派舞);Waacking(甩手舞/瓦金舞);Jazz Funk(爵士放克舞);Urban Dance(都市编舞)......

林夏尽情地享受在视觉、听觉和音符律动的感觉中,她突击练习了一个月的Hip-Hop,勉强跳得不难看,节奏和音乐能合拍,不过她也没指望自己能够通过第一轮筛选。除了任务,能过把街舞瘾是第二重要的事情,而且还能近距离看到喜欢的街舞偶像,欣赏那么多的舞种,这场视觉饕餮可不容错过。

夜深了,大厅里的比赛暂时告一段落。人群逐渐散去,周围回归空旷和安静。

陆沉和林夏坐在一个角落里。林夏还在冒着微汗,她一边用衣服扇风驱散热感,一边还在兴奋地左右轻晃。

太过瘾了!林夏心想,这次不虚此行啊,以后都可以吹好久的牛了。

等等......我不是卧底吗?我这......竟然跳舞都跳到忘了自己来干什么了!林夏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她紧张地看向周围,偌大的空间里,一片寂静,灯光也已经熄灭,只有安全出口的指示灯光和过道走廊处的小射灯发出微弱的光亮。

陆沉忍不住笑了:“你紧张什么?人都走光了。毒贩也离开了。”

“那你怎么还在这?”林夏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怼陆沉。

“我是你男朋友啊,我们一起来参赛的。”陆沉挑了挑眉毛。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林夏觉得这有点侮辱人了。

“不然,我们俩怎么才不引人注意呢?”

“算了,懒得跟你吵。可是后天估计我们就要被淘汰然后要离开了,我们跟踪的任务怎么完成?”

“不急。”陆沉安静地看着林夏,“你只管看够跳够开心够,其他的交给我。”

林夏疑惑地看着他,心想“我这卧底当的如此轻松的吗,来跳跳舞就行了?”

不过不知为何,她心里莫名地感到信任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总觉得他有点惹人厌还有点难以捉摸。

困意来袭,林夏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陆沉说:“走吧,回去睡觉。”

“等一下。”有个问题林夏想问很久了。“我们是怎么认识的?我认识你多久了?”

陆沉扯了扯嘴角,“认识多久,忘了。怎么认识?打架认识的。”

“打架?”我居然会打架?林夏心里着实惊讶。

“对呀。可不就是打架,你在一次卧底任务时,遇到了我,我为了阻拦你提前暴露任务,所以你就把我当成了罪犯,打起来了。”

“那后来呢?不了了之了?”林夏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不然呢?还能让你破坏任务不成?”陆沉抱着双手看着林夏。“幸好那次没闹出太大动静,任务也提前完成了。”

好吧,暂时接受你的解释。林夏想。

接连两天,比赛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也在淘汰着。

第三天,也是初赛的最后一天,林夏果然没辜负自己的期望,尽情地比了一通之后,也被刷出了晋级名单。

陆沉似乎一直都没有参加比赛,他一直都在留意着东南亚男子的动向。那名男子自从前天跟人见面后便一直没再和什么人私下接触。

聚光灯和音乐漫溢在大厅的每一处,参赛者每一个炸裂的动作、每一个精准的定格,都会引发围观人群沸腾的尖叫和黑压压挥舞的手臂,空气里黏着荷尔蒙、汗味和快要失控的狂热。

就在一片攀上顶峰的狂热气氛中,那名男子突然退出了人群,在最外圈的人群处略停顿了一下身形。

就在这一刻,电光石火般林夏看到了他和身边一名男子微不可觉地碰触了一下肩膀,当男子转身快步向出口处走去的时候,他的手里明显多出了一样东西。而那名刚才站在他身边的男子,也跟着他快步向出口处走去。

林夏举步的同时,陆沉也同步地向出口移动。

两人走到出口外面,看到两人已经迅速地走向了停车场。陆沉一边快步向前,一边低声向林夏说:“他们估计要开车离开,一会你留下来联系老夏他们,我去追他们。”

林夏一边快步跟上,一边回应:“我也可以追,你为什么不留下来?”

陆沉转头看了下林夏,忍不住笑了:“你不是卧底吗?这么着急暴露自己吗?”

林夏哼了一声,没再理陆沉。转眼间两人也已经跑到了停车场处,正看到前面不远处一辆黑色SUV亮灯直接启动驶向出口。

林夏目光被身旁一辆赛车型摩托车吸引住,好酷的一辆!更妙的是,头盔和钥匙竟然都在!

仿佛是鬼使神差般,林夏想都没想直接就冲了过去,用火箭般的速度穿戴好头盔拧转钥匙,引擎轰鸣刚发出,车就已经离开了停放位置,奔驰向出口。

风声中后面传来陆沉的高声呼叫,林夏没有回头,此刻,不要丢了毒贩踪迹最重要,而且明显地他们带了毒品或者是武器。

马路上一辆SUV在极速飞驰,后面相隔不远是风驰电掣的赛车摩托。林夏感觉自己十分熟悉赛车摩托的驾驶,两边飞快闪退的树木楼房,让她感觉到自己人车合一的爽感。

SUV发现了林夏,不断地变道和驶入分叉路线。林夏紧紧地跟在后边,SUV就犹如咬在了鳄鱼嘴里的肉,丝毫没有办法拉开距离。

这一追一逃转眼间就开出了市区,到了车比较少也比较空旷的郊外公路上。

就在一段高架桥上,林夏追上了SUV,她和车子并行在了桥面处。那个东南亚男子坐在驾驶座处,他恶狠狠地转头看着林夏,林夏毫不示弱地回瞪着男子,摁响喇叭打闪车灯,一边喊着“停车”,一边头朝路旁示意对方靠边停车。

那名男子仿佛嗤笑了一下,突然方向盘猛打向林夏方向,在平行的高速度中,林夏下意识地握紧车把,但路面并不宽敞,车速又实在太快,SUV这一下狠撞直接就把林夏逼到了桥面的路边。

林夏扭动手把准备加速超过SUV,就在同一瞬间,SUV再次向林夏撞过来,仿佛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然。

摩托车离地往旁边斜飞出去,而林夏也被甩离了车座,直接飞越过了路边的护墙,向桥下坠落。

林夏感觉到自己掉在了一辆卡车上,头部沉重地撞在了一个沙袋似的东西上面,随后就失去了知觉......


等到林夏醒来,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白色之中,周围一片寂静,只听到轻微的嘀嘀声。

林夏感觉浑身都热辣辣的疼,头部尤其痛感强烈。她张嘴想发出问询,却发现喉咙也是火辣辣的烧灼感。

眼前出现一个晃动着的模糊的脸,带着口罩,应该是医生或者护士。林夏努力想集中意识,但头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感,她再次失去了知觉。

再度醒过来,林夏感觉眼皮沉重,但她明显知道自己已经恢复了意识。她没有马上睁开眼睛,而是静静地感受了一下身体。

疼痛依旧还在,头部也还是很疼。但......脑袋里除了难以忍受的疼,还有很多画面出现。那是......我以前的记忆?!

林夏忍着剧烈的痛感,一边“看着”那些脑袋里不断出现的画面:父母的身影、陆沉的脸、车子翻下桥面撞击起火的爆炸声和火光、闪现的边境缉毒行动、毒贩在林夏枪下中弹身亡......还有......一张无比愤怒和充满了恨意的脸——小月!

“啊~啊~啊......”林夏痛苦地叫了出来,她的身体剧烈抖动着,从头到脚的疼痛和脑袋的混乱,让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

有人按住了她的身体,还有一支针扎进了手臂的感觉。林夏昏睡了过去。

林夏在梦中走进了一片白色的浓雾之中。眼前除了白茫茫的雾之外,什么也看不见,也什么都听不到。

漫无目的地向前迈步,听着自己脚步踩出来的细微的声响,林夏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寂寞感。

茫然、害怕、孤独,林夏四顾,希望能出现些什么,或者有谁能告诉自己在哪。

迷雾中有一个声音传来“林夏”。林夏顺着声音望去,是父母微笑着的脸!林夏哽咽着奔跑过去,却在快到达时再次看到眼前只有无尽的迷雾。

身后传来一个咬牙切齿的喊声“林夏,你怎么不去死?!”

林夏霍然回头,迷雾中一张愤恨扭曲的脸出现在她眼前——那是小月。是她!是她害死了父母!林夏愤怒地往小月跑过去,她想揪住她,想问她为什么要害死父母——这个杀人的凶手。

小月冷冷地看着林夏,眼神里是仇恨、鄙夷,还有幸灾乐祸......

林夏快要抓到小月的时候,耳旁传来了陆沉的声音“林夏,你醒了?”

“别跑!”林夏沙哑的声音把自己叫醒了。睁开沉重的眼睛,鼻子下面感觉到嘶嘶往鼻孔里进去的略带清凉的气体,眼前是陆沉的脸,带着询问和惊喜。

林夏看着陆沉的脸,脑中如电影般翻过一篇篇的记忆:和陆沉并肩作战的日子、父母出事那天的始末,以及那个叫小月实际是毒贩的凶手......

“陆沉。”林夏艰难地开口,“我都想起来了。”

陆沉的表情凝滞了一下,一丝忧虑掠过。他有点紧张地看着林夏。

“放心吧。我现在很冷静,我知道错不在你,我也不会犯傻了。”林夏说了两句话就感觉累了,她闭上了眼睛。

陆沉观察了一下林夏,确定她没有激动的情绪起来,于是给林夏盖好了被子,就坐下来静静地陪着林夏。

时间静静地流淌着,林夏能感受到身体在一点点地积聚能量。感觉精神了一点,她睁开眼睛看向陆沉。

“我好像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想到了父母,林夏的泪水还是滑出了眼眶。

陆沉爱怜地轻擦去林夏的泪水,俯身看着林夏的眼睛说:“都过去了......我会一直在......你先不要想,先养伤,其他的我们慢慢聊好不好?”

林夏含着泪水点头,有陆沉在身边,她感到无比的安心和平静。

五天后,林夏准备出院了。这几天里,她积极地配合治疗和康复,身体以迅速的速度在痊愈着。老夏每天都来看她,还有给她治疗心理和失忆的医生,以及原来警队的两个同事也来过。

想起了一切,林夏却表现的正常而平静,陆沉始终带着疑问的样子,但他没有开口问林夏,他知道除非林夏真的准备好了,否则再刺激到她恐怕就会更麻烦,这也是心理医生叮嘱他的。

办理完出院手续,林夏说,“陆沉,带我去趟海边吧。”

陆沉说:“好。”

他们来到了人少一点的海边路段,陆沉推着轮椅到一棵低矮的棕榈树下面避开有些强烈的太阳光。

海风吹过脸颊,林夏看着海浪起伏翻涌,感受到内心里一股酸楚但暖洋洋的意念也在流动。

小月——那个被林夏在行动中击毙了的毒贩的妹妹,却在另一处角落被陆沉无意救下,当时她和几名无辜的群众在一处,却没想到她目睹了哥哥和警察对峙而后被林夏击毙的场面。她带着仇恨探听到了林夏的家,伪装身份取得了林夏父母的同情和信任,在林夏父母身边生活了两个月,一直等到林夏回家时才实施绑架劫持计划。

当林夏到家时,见到的是小月留下来的信。信中坦白了自己就是被林夏击毙了的毒贩的妹妹,哥哥于她是唯一的亲人,她必须为哥哥报仇,林夏的父母是自己劫持的,想救父母林夏须单独前往指定地点。

林夏骑上赛车摩托车飞驰往信中的指定地点。而小月却故意在路上等候她前来,在林夏追逐到她驾驶的车辆时,小月突然加速撞向林夏,在撞飞林夏的同时,车辆也翻坠下了高架桥面,车辆爆炸起火,车内的小月和林夏父母都当场死亡,林夏头部受到重创,失去了记忆......

往事不堪回首,林夏的眼睛还是忍不住蒙上了一层雾。经历了两场生死之后,心中的痛虽没有减少半分,但内心里的承受力还是上升了,她知道事实已经无法回避了,为了这么长时间陪伴在身边的陆沉和关心着自己的老夏和同事们,她也已经做好了面对的准备。

“那次车祸发生后我有一些零碎的混乱的记忆,你可以和我讲讲吗?”林夏转头看着陆沉问。

陆沉点点头,在林夏旁边蹲了下来,看着林夏的眼神很温柔,略带忧伤:“林夏,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没有察觉到危险,这次也是我让你陷入了危险之中。我真的好怕你再出事......我不能失去你......”

陆沉哽咽了。他转过头擦拭眼角。

林夏牵过陆沉的手,握住他的手,“我不怪你,你别自责。谢谢你这么久一直陪着我!”

陆沉回握住林夏的手,此刻两人的心意是相通的,彼此心中的相惜和相依,净在无言的四目相对之中。

在陆沉的讲述中,林夏的记忆也渐渐地拼凑完整,这半年来所发生的一切也都拨开了云雾,呈现在真实的阳光之下。

半年多前,林夏和陆沉奉命参加了边境缉毒联合行动。在那次的行动中,毒贩配备有重武器,被围剿之时,负隅顽抗,致使围剿行动被阻,警员不断出现伤亡。

林夏和陆沉冒险深入腹地,利用地形和配合的默契,在快到达国境界碑处正面阻击毒贩潜逃,一名为首的毒贩被林夏当场击毙,林夏的手臂也被子弹擦破,受了轻伤。

由于负伤,林夏没有参与后面的围剿清扫行动。陆沉在搜寻中发现了几个被毒贩挟持的普通群众,把他们送回了村庄。

而小月——就混在其中。

讲到小月,陆沉还是觉得自责,他没有仔细甄别群众,尽管当时小月也表现得和其他人一样的惊恐,但她的举止却没有相应的紧张,陆沉是很敏锐的,但当时没来得及多想这个细微念头。

当林夏休假回家看望父母时,陆沉因为任务没有同行。而当他知道林夏出事赶到医院时,林夏已经失忆了。

林夏在养伤期间,记忆也出现了混杂错乱,也许是内心里无法承受的痛苦和自责,她把内心里的愤怒投射到了陆沉身上,认为陆沉是小月的同伙,甚至因为内心里无法消除的痛苦而引起头部剧烈的疼痛,而后更把陆沉当成了仇人一样,在袭击陆沉的时候,因为用力过猛摔倒,再次失去记忆。

等到再醒过来,为了不刺激她,陆沉便编造了一个林夏是卧底的谎言故事,以便解答她对于枪战碎片记忆的疑惑。为了不再度刺激林夏,陆沉没有再出现在林夏眼前,而是老夏给林夏讲的故事。

在故事中,林夏是个孤儿,后来加入了警队,再后来成为了一名缉毒卧底,而林夏说到模糊记忆中那张愤怒的小月的脸,老夏则解释说小月曾经是陆沉的女朋友,因为分手后陆沉喜欢上了林夏,所以小月怀恨在心针对林夏。

没想到陆沉编造的故事却让林夏深信不疑,不再追究自己的记忆碎片,情绪也稳定了下来,不再容易激惹。心理医生虽不认同陆沉的做法,但看到林夏除了失忆以外,情绪不再波动,倒也没有提出更多的反对和质疑。

就这样,林夏成了一名“卧底”,跟着老夏“蛰伏”和恢复体能训练。再后来,就有了KTV和酒店的“卧底”经历,但那都是陆沉刻意安排的,以打消林夏对于她自己身份渐起的怀疑,也是为了帮助她能够恢复从前的记忆。

但这次街舞大赛的卧底行动却是真实的。陆沉接到了侦查的任务,对于境外潜入的毒贩联络人其实背景和资料都已尽在掌握,跟踪只是一个临时而短暂的任务。由于林夏不安分于平静的生活中,老夏又掌控不住她,怕她出事,于是陆沉才安排了她跟着自己前往街舞大赛执行任务,没想到最后还是出事了......

“你的故事编的是真好,我居然那么相信。”林夏看着陆沉,笑了。

陆沉有点慌乱地解释:“我现在讲的不是故事。以前......那时候确实是没法子了,才乱编的......”

林夏拍拍陆沉的手,垂下眼睑,“我知道的。只是那时也是很奇怪,我怎么就把所有的愤怒和悲伤都拿来攻击你了。幸好最后居然相信了你编的故事平静下来了。谢谢你!陆沉。”

陆沉忍不住伸手轻触林夏的脸:“傻瓜,不要一再地跟我说谢谢。你好了,我的生命才有意义!”

林夏闭上眼睛,轻侧脸庞靠在陆沉的掌心,心里感觉到一股暖意漫遍身体发肤的每处。

是前所未有的安心!林夏静静地感受着海风吹拂过脸颊和头发,还有陆沉手掌心稳定传递过来的温热......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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