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受到几年前在知乎上看到程浩的那篇回答“你觉得你自己厉害在哪里”的影响,这个回答一共有超过6.8万个赞同,应该算是我看过的第一个被深深震撼的、关于生死的答案。
陆陆续续在这两年时间读过好几本关于生死的书籍,像是《站在两个世界的边缘》、《此生未完成》、《死亡如此多情》、《最好的告别》以及这本可以称之为作者的遗言的《当呼吸化为空气》。
当初这本《当呼吸化为空气》在某网站被推荐的时候,正巧是冬天雾霾最严重的时候,恰巧这是一本关于肺癌的书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被网站编辑给联系到一起。可能是光看书名和介绍吧,呼吸、空气、肺癌,形成了一个公众热点。
其实这并不是一本讲空气污染的书,而是一本遗书。书名源于十七世纪英国诗人福尔克.克莱维尔的句子:
你在死亡中探究生命的意义,你见证生前的呼吸化作为死后的空气。
一个神经外科医生在36岁,即将步入人生巅峰的时候,被确诊为肺癌。他自己如何面对这一切。他从生写到了死。书中没有心灵鸡汤似的语言,也没有“战胜病魔”的豪言壮语。能看到“我还不想死”的求生本能,体会到在面对病痛时候的渺小。这位医生在人生最后的一年多里,对人生有了一点点感悟。没有故作勇敢,只是坦然真诚。
正如译者序言里所讲的那样:这种毫不避讳的态度,才是真正的勇敢坚强,让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光,还能毫不懈怠的去完成梦想,甚至承担起保护所爱之人的责任。
阅读过程中,从他的行文里看到了大量引用的文学经典,看出这位弃文从医的作者行文极为优美,腹有诗书气自华。也得益于译者流畅的翻译,让阅读行云流水,毫无生涩之感。
严格来说这并不是一本完整的书籍,作者写到了他健康时候的事业、家庭、生活点滴。写到巅峰之时,突然急转直下,从一位医生变成了一位病人。
在人生之光逐渐黯淡的时光,他引用了塞缪尔.贝克勒的句子:
我无法前行。我仍将前行。
他最后,在我以为他还会说些什么的时候,整本书随着肉体的消逝戛然而止。读到他在最后的一刻,拒绝心脏复苏,见了自己患癌后才决定生育的女儿后,低声说出那句:我准备好了。真的让人心碎。
这句准备好了,不是准备好再次战斗,而是准备好撤除呼吸辅助设备,准备好注射吗啡,准备好离世。
几天前也看到关于“发现自己”的一系列问题中的一个:说一说自己与死亡相关的经历,你是如何认识死亡的。
爷爷去世,1998年。
那会以为爷爷只是像往年冬天复发的肺部疾病,正常住院治疗。一夜之间,曾经天天陪伴我的人就从此消失。还记得爷爷在火化前,自己哭的稀里哗啦,现在想起来,爷爷陪伴了我年幼的很多时光。年代虽然久远,但是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历历在目:来接我幼儿园放学,和我一起喝酸奶,就在巷子的路口上;他喜欢玩游戏,特别是玛丽医生;他冬天回老家广州过冬,每次回来都给我带好吃的零食。
死亡会来的很突然。
2006年在经历了父亲去世的事件后,对死亡的认识,其实算是更新了对生命的认识-生命比想象中脆弱,又比想象中强大。
死亡会来的很突然,也会一点点的吞噬掉生命。
活着,有时候可能算不上是最好的选择,死亡终究会来到。
活着,有时候并不重要,有些人早就死了,但是过了几十年才烧掉。
活着,又很重要,因为活着才能创造出自己的意义。
蒙田在《探究哲理即是学习死亡》中写到:教会别人死亡的人,同时也能教会人生活。
这本短短的书《当呼吸化为空气》虽然有点悲伤,但也确实给我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