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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笨的名字里有一个笨字，并不影响他的聪明伶俐的性格。大笨出生的时候，整整哭了三天三夜。大笨的父母手足无措地哄大笨，但只是徒劳。大笨哭够了以后，两只眼睛贼亮，好奇的看着四周的世界。

对于大笨的未来，年轻的笨爸笨妈寄予了厚望。他们认为大笨不同寻常，主要在于大笨哭的时间离谱。

“咱家孩子哭的很有特色，将来一定是大明星。再不济也得是个名牌大学的胚子。”笨爸对笨妈说。

“每一次希望伴随的都是失望。我不求孩子飞黄腾达，只希望他平安一生。”笨妈爱怜的看着大笨。

大笨似乎听懂了父母的谈话，瞪着眼睛死命瞅着年轻的父母。

大笨的性格很快显露了出来，他外向得无与伦比。等到他能够走路的时候，每天他都要走上一万步。慢慢的，大笨到了上幼儿园的时候了。

笨爸笨妈张罗着大笨的入学事宜，希望大笨能进好的幼儿园。

在金钱铺就的康庄大道上，大笨进入某私立幼儿园。

在大笨的幼师看来，大笨是个聪明的孩子。但是这名幼师也很清楚，大笨不爱学习。大笨的兴趣在“玩”上。

也就是说，大笨的聪明用的不是地方。知道情况后的笨爸笨妈忧心忡忡，不知道大笨的一生会如何发展。

大笨虽然不爱学习，但也不调皮捣蛋。他只是爱玩。跟大笨不一样，甄重辉不只是爱玩。甄重辉脑子也不赖，也同样不爱学习。但是甄重辉除了爱玩，还欺负同学。老师多次批评甄重辉，甄重辉都毫不在乎，依然我行我素。

大笨和甄重辉因为经常一起玩，从而产生了友谊。对于两个男孩来说，类似于兄弟之情。

“大笨，整个幼儿园我最好的兄弟就是你。等将来咱们长大了，一起闯社会。”甄重辉对大笨说。

“好兄弟。永远的好兄弟。”大笨激动的说。

老师在一旁看着俩小不点的对话，忍俊不禁：“你们俩才多大，就要一起闯社会？”

大笨和甄重辉异口同声：“年龄不是问题。”

幼儿园的生活很快就接近尾声了。大笨和甄重辉的友谊也进一步发酵。两个人发誓要做一生的好朋友。老师照例十分搞笑，才多大，知道个屁。

小学，大笨和甄重辉依然是同学。两个人依然爱玩。课业成绩一塌糊涂。

大笨的父母本来对大笨的未来充满了信心，看到这种情况，不由的唉声叹气。

“这个世界是属于高学历人才的。你将来考不上大学，在高等教育大众化的今天，势必处于劣势。好好学习吧孩子，现在改邪归正还来得及。”笨爸苦口婆心地对大笨说。

大笨把头一扬：“条条大路通罗马。不上大学一样可以有出息。放心，这个世界饿不死人。”

无奈，真是无奈。大笨的未来似乎就是无奈了。

大笨和甄重辉的关系可以说就是沆瀣一气。俩人形影不离的从校内玩到校外，就是不肯学习，老师也没有办法。只是唉声叹气。

“每一届都有这样的学生，不好好学习，将来也考不上好学校。你们还是考虑一下他的未来吧。”老师对笨爸笨妈说。

大笨和甄重辉一路玩到了初中毕业。

以两个人的成绩，考高中是痴心妄想。两个人第一次感到没有方向。就在这样的时候，大笨的父母做出了一个决定。

“大笨，我和你妈给你联系了一所警校，非常适合像你这样外向的孩子。等你从警校毕业，我和你妈给你安排到公安局，这样比较适合你。”笨爸对大笨说。

大笨这个时候正在为出路发愁，听笨爸这么一说，眼睛一亮：“不错啊。当警察挺酷的。”

大笨说完，突然想起了什么：“甄重辉该怎么办呢？我的好朋友，跟我一起读警校最好。”

“什么，警察？”甄重辉听大笨一说，一愣。沉默了一会，甄重辉握了握拳头，“这是条出路。咱俩学习成绩差，以后干文职实在不行。当警察不错。”

甄重辉的父母高度赞同大笨父母的规划。

大笨和甄重辉就这样背起行囊，大踏步走进了警校。

警校的生活稍微有那么一点艰苦，但两个人总算还适应。毕业了，两个人的父母使出浑身解数把这一对冤家安排到了公安局。不过，是临时工。

在这个时代，不管私企还是国企，亦或是政府机关，事业单位，都要考试。考试通过，轻松入职。考试考不过，就只能是临时工了。

大笨和甄重辉属于考试恐慌症患者，要想考进公安局，难度系数比较大。只能靠父母托关系，整了个临时工。

别看是临时工，累得不行。才上了一个月的班，俩人就快散架子了。

要是累一点，但是挣钱多一些，倒也算一回。但是俩人是工薪微博而操心无数。

“我快受不了了。”大笨对甄重辉说，“当个警察怎么这么无趣啊。跟想象的一点也不一样。漫漫长路啊。”

“不行咱们另找出路吧。咱这临时工，总不能干一辈子吧。”甄重辉愤愤地说。

大笨不说话了，许久，他忧虑地说：

“咱们当初读的就是警校，早就打算干警察。现在可以说一切都实现了，却又是这样的情况。临时工确实不能干一辈子，得早做打算。”

俩人谁也不说话了，一直沉默着。

每当面对人生中的转折，都需要巨大的勇气面对。大笨和甄重辉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过去。他们开始后悔没有好好学习。但是，他们也不可能时光倒流，他们必须要为将来做打算。一切都是必然的。

“咱们还是做买卖吧。趁年轻打拼几年，说不定能赚上钱。这个社会，有钱就是王道。买卖人是个不错的称呼。”大笨对甄重辉说。

“可是现在做买卖多难啊。你没见咱周围的买卖人都抱怨买卖难做吗。你看看大街上的门店，几天就换一个招牌，都不长久。”甄重辉不太赞同。

“闯一闯吧。咱们没有别的出路。做买卖，是条路。”大笨坚定的说。

甄重辉沉默许久，最终点了点头。

大笨父母，甄重辉父母，听说俩孩子要做买卖，也不阻拦。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们还给俩孩子一部分钱，作为本金。

既然要做买卖，那该干什么呢。他们看准了烟酒市场。

烟酒市场虽然不是那么容易成功，但是渠道打开以后，利润还是可观的。

大笨和甄重辉从此走上了经商之路。

第一年，两个人总算略有盈余。

“第一年不赔钱就是成功。咱们算是成功了，起了一个好头。”大笨高兴地对甄重辉说。甄重辉重重地点了点头。

“走一条路，一定要坚持。做生意的人有很多，能坚持的不多。只要能生存下去，就要一直坚持。利润低一点没事，开篇不会就是赚个盆满钵满。时间长了，自然就有钱赚。”大笨点燃了一支烟。

自从经营烟酒生意以后，大笨和甄重辉都学会了抽烟。但是俩人很少喝酒，因为喝酒会耽误事情的。

身为烟酒商，不喝酒怎么尝酒呢。大笨和甄重辉发现有一个方法。把酒瓶一晃，看瓶中激起的酒花就能判定真伪。

慢慢的，大笨和甄重辉渐入佳境，越来越像一个买卖人了。

大笨和甄重辉已经二十好几了，还没有对象，他俩希望生意稳定下来再找。但是生意非但没有稳定，还差点血本无归。

这一年，俩人赔了个底朝天。好歹，东挪西凑，把危机度过了。

两个好兄弟，再次站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

“要是咱俩能认真读书，好歹现在也有个稳定的工作。”大笨一脸的苦大仇深。

“没有绝对的稳定。”甄重辉比较成熟，“做买卖不可能只赚不赔。你观察一下成功的买卖人，哪个没有赔钱的经历。”

“你是说？”大笨心中又有了希望。

“继续做买卖。换个领域。卖别的东西。”甄重辉斩钉截铁的说。

大笨稍微思索了一下，缓缓的点了点头。

这一次，两个人谨慎的考察了市场，认为卖床上用品比较有出路。他们咬牙借了一部分钱，花了很长时间找了一家店面，然后开张。

做买卖，无论卖什么，总归是相通的。有了以前烟酒生意的铺垫，这一次卖床上用品，俩人更加得心应手。

功夫不负有心人，生意慢慢走上了正轨。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咱们年少时不知道认真学习，对读书嗤之以鼻，多么的无知啊。既然没有读好书，就把生意做好，人生也不至于虚度。”大笨抽了一口烟。

“可是一想到一辈子在生意场里，似乎又有种隐隐的担心。”甄重辉也抽了一口烟。

“这个世界很轻易就改变了我们，而我们几乎难以改变这个世界。一辈子做生意不是什么可怕的事，可怕的是失去了希望。”大笨又抽了一口。

“放眼整个社会，很多人在寻找自己的位置。而这是人生中最难的事。谁也不能预测未来，你我未来怎样，其实是个未知数。”甄重辉眼睛有些迷离。

“你我不管未来怎么，始终是好朋友。为了友谊，我甘愿有所付出。”大笨拍了拍甄重辉的肩膀。

甄重辉艰难的笑了笑，不说话了。

大笨也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抽着烟。

2

大笨和甄重辉卖床上用品渐入佳境，慢慢在生意圈立稳了脚跟。

这天，大笨和甄重辉整理一批枕头。这批枕头是前几天发过来的，已经卖了几个，反响还不错。

整着整着大笨使劲一拽一个枕头，枕头一端被扯出了一个小口子，里面的内芯隐隐乍现。大笨翻过来倒过去看了一下：“倒霉。这个枕头让我扯坏了。毛病不大，但是肯定卖不出去了。现在的消费者很挑剔，都是拿着显微镜看的。”

甄重辉拿过枕头来检查了一下：“是不能卖了。口子很小，但足以让消费者挑理儿了。”

大笨一把抢过枕头：“算了，我拿回家吧。我现在枕的枕头也该淘汰了。这个虽然有点小毛病，但也不影响使用。自己家里用，凑合着过吧。”

甄重辉有些搞笑：“看你念念有词的，一套一套的。不过毛病着实不大，你拿回去就拿回去，这枕头可不便宜呢。”

“就是啊。要不是让我扯出点小毛病，我还舍不得用这么高档的枕头呢。”大笨把枕头放一边，接着干活。

回家的时候，大笨差点忘了被扯坏的枕头，甄重辉提醒他的时候他才想起来。大笨把枕头带回了家。

家里现役的枕头已经很脏了，早该换了。大笨把被扯坏的新枕头替换掉旧枕头，嘴里面喃喃自语：“换你服役了，老枕头下岗了。”

旧枕头被大笨扔到了一边。大笨一下子把自己扔到了床上，头部顺势躺在了那个被他扯坏的枕头上。正当大笨想要起来的时候，突然他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出现了很多文字，好像演电影一样。只不过电影是画面，而大笨脑子里出现的是文字。

大笨很诧异，不由的坐了起来，这个时候脑子里的文字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大笨复又躺下，他的头一挨到枕头上，脑子里又出现了文字。这一次大笨想努力搞清楚这些文字，他一句一句的努力认清楚。终于，他搞明白了，脑子里的这些文字是一部小说。

大笨再次坐了起来，文字消失。

大笨左思右想，想到了被自己扯坏的那个枕头。一旦头部挨到这个枕头，脑子里就会出现小说。

大笨实验多次，证明自己的发现是正确的。头部挨到枕头，脑子里出现小说。头部离开枕头，脑子里小说消失。

大笨于是使劲躺在床上，头部紧紧挨着枕头，他想把脑子里的整部小说记下来。大笨手里拿着纸笔，一句一句的认真记了下来。

记完以后，大笨认真读了几遍，认定是一部佳作。虽然大笨读书不多，但小说大笨还是读一些的。就算自己写不出来，别人写的好不好，是不是吸引人他还是可以判断的。

大笨又读了几遍，越读越爱读，读得津津有味。

大笨紧紧抱着枕头，自言自语地说：“没想到，真是没想到。这个枕头可以产生小说。真是书枕啊。”

大笨抱着枕头待了很长时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如拿书枕产生的小说投一下稿，要是发表了不也是一大乐事吗。

现如今纸媒的处境很艰难，但是仍有一些纸媒逆势而行。大笨看不上网络文学，于是把小说投给了某知名纸媒。

第二天见到甄重辉，大笨对书枕的事一字未提，只是默默的干活。

过了几天，大笨刚到家，电话响了：“是大笨先生吗，我们收到您的来稿了。”

大笨一激灵：“是吗，稿子怎么样？”

“写得太好了。”电话彼岸的编辑激动地说，“真是世界名著啊。您将开创一个新时代。”

大笨一听，知道书枕产生的小说水平超凡了：“谢谢肯定。我一定再接再厉。”

大笨的作品发表了。由于大笨的作品的刊载，那一期杂志销量翻了五番。

有了一，就有二。大笨随后抽时间躺在书枕上，又产生了好几部小说。这些小说引起了轰动。不管是编辑还是读者还是各个社会阶层一边倒地赞赏。人们说文坛的历史从此改写。

大笨每次投稿，用的都是化名“枕客”，他暂时不想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而且大笨有点隐隐的担心，这毕竟不是自己创作出来的，是书枕产生的。大笨做的，不过是把脑袋躺在了书枕上。

大笨的名气越来越大，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枕客”，甄重辉也看到了新闻。

“你看枕客，写的小说就是牛。我看了一部还想下一部。”甄重辉对大笨说。

大笨表情很尴尬，搪塞道：“是啊。写的好。值得赞美。”

“你说枕客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帅不帅？”不明所以的甄重辉问。

大笨没有回答，沉默了一会，突然深吸了一口气：“要是这个枕客就是我，你相信吗？”

甄重辉停止手头的工作：“你？枕客？文学天才？”

大笨表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甄重辉哈哈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别开国际玩笑了。咱俩谁不知道谁啊。你要是有这个才华，早去名牌大学了。真逗你。”

“我是不爱读书。”大笨说，“但我就不能写书吗？很多大作家写的书比读的书都多。”

甄重辉不笑了：“枕客真是你？那些无与伦比的小说真是你写的？”

大笨点了点头，但是心里发虚，他忍住没有说出书枕的事。

甄重辉掏出一支烟，默默地抽了起来。

大笨也效仿好朋友，默默地抽烟。

“说实话，”甄重辉打破沉寂，“我真不知道兄弟你还有这个才华。小看你了。如今你功成名就了，兄弟我脸上也有光。”

大笨还是不说话，他不知道甄重辉在想什么。

“怎么着你以后也不干这破买卖了吧？都是知名作家了。”甄重辉重重地吐了一口烟。

大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茬。

“放心，生意兄弟我一定接着干，把床上用品卖到全世界。你安心做你的知名作家。咱们永远是好朋友。”甄重辉说。

大笨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他差一点就说出书枕来，最终忍住了。

大笨和甄重辉就此别过。

随后的一段时间，大笨又凭借书枕发表了更多的精彩的小说。每天躺在书枕上成为了大笨的功课。大笨的名气冲出国门走向了世界。

大笨什么也不缺了，名气，金钱。这一切，都是书枕带来的。

大笨有时候会做噩梦。梦里有人指责大笨造假，说大笨抄袭。大笨醒来后出了一身冷汗。

大笨不知道这究竟算不算造假。他的脑子不够用了。

小说绝对是原创，但是也绝对不是大笨的原创，是书枕的原创。可是事实上，书枕的主人就是大笨。甭管书枕是怎么阴差阳错落到大笨手里的，大笨就是书枕的唯一拥有人。

时光荏苒，大笨的心每天都在虚无中度过。他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他越发的自责，甚至一度要扔掉书枕。

大笨如今锦衣玉食，要什么有什么，但却是要崩溃的状态。

大笨不想再自欺欺人了，他决定告诉自己的好朋友甄重辉。

“真是不可思议。”甄重辉听完，慨叹了一句。

“事实就是这样。你说我该怎么办？”大笨问。

甄重辉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他问大笨：“你真的不想再利用书枕了吗？”

大笨点了点头。

“那给我吧。我利用书枕。书枕会让我飞黄腾达。我不会受良心谴责，谁拥有书枕，谁就是原创。”甄重辉一字一句地说。

大笨一开始惊讶地看着好朋友，慢慢地缓过神儿来：“咱俩是好兄弟。我把书枕给你，希望你以后可以多做善事。给了你，我也就解脱了。”

大笨把书枕拿给了甄重辉，然后宣布退出文坛。

一时间，文坛内外议论纷纷，人们不知道为什么大作家突然不写小说了。而与此同时，一个文风跟枕客也就是大笨很相近的作家横空出世，他叫甄重辉。

大作家甄重辉很快得到了认可，人们称他第二个大笨。没有人知道甄重辉和大笨的关系。更没有人知道两个人写作的秘密。

看着在各大媒体谈笑风生的甄重辉，大笨笑了笑，不再自责了。

大笨手里有一辈子花不完的钱，这些钱都是书枕所赐。而甄重辉，也因为书枕实现了不可告人的辉煌。

这是一个很平常的日子，大笨闲来无事，刷起了新闻。一则新闻让他蹦了起来：知名作家甄重辉被杀身亡。

甄重辉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大笨颤抖着手拨打甄重辉的电话，没有人接听。

大笨于是仔细看了新闻，新闻说甄重辉在家被杀身亡，凶手在逃。

书枕在哪里，凶手是冲书枕去的吗？书枕的秘密泄露了吗？一连串的问题涌现出来。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终归是不属于自己。非要强行占有，必然会付出代价。

大笨火速赶到甄重辉的住所，那里有很多读者，有的还在抹眼泪。

“我是甄重辉的好朋友，让我进去。”大笨说着，挤进了甄重辉的卧室。他一眼看到了书枕，安静地扔在床上。

凶手不是为了书枕，一切都还是秘密。

大笨说破了嘴皮子终于被允许带走书枕。人们用不解的目光看着大笨，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好朋友抱着枕头走了。

回到家，大笨盯着书枕看了许久，自言自语道：

“一切都是这个枕头，没有这个枕头，我和甄重辉还在平安地做生意。一条人命啊。”

大笨用剪刀一点一点地剪碎了整个书枕。

甄重辉被杀一案很快破了，凶手是入室抢劫，看的是钱财不是书枕。

大笨四处游荡了几天，做出一个重大决定。他把所有钱财捐出来，成立一个私人警校，培养优秀的警察。大笨和甄重辉曾经的路，要别人来坚定地走。

“这个世界再没有书枕，再没有虚假的小说，也再没有甄重辉。希望，更再没有作家被杀害。”大笨的目光看向远方，不知道在回忆什么。

永远都要做对的事，不管最终的结局如何，一定要问心无愧。珍惜自己的生活，迈着坚定的步伐向明天进发。路，正在延伸。

2018年12月31日星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