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种颜色性侵话题火爆不过一日,第二日再看朋友圈时,更多的是息事宁人的 “报道”。其中最刺痛我的一条消息是:家长欢乐接孩子放学,当被问及性侵儿童事件对学校有什么看法时,只说发生情况的是同级的其他班级,自己的孩子没事。 怪不了家长的漠然,毕竟事实如此:自家孩子没事,何苦没事找事? 但是,可否想过,那些出事的孩子家长是否也在很久之前听到过类似的新闻,然后沉默。如果每个人都要等灾难降临到自己身上才直面现实,中国有13亿人口,那么每天都会有天真的悲剧发生。而解决措施遥遥无期。这是生活开的玩笑,它总有办法让受害的比例刚好在“可受理”之下0.01,所以无论事发时国民多么气愤,最终都不会有实质性的改变。也许十天半个月之后,茶余饭后人们讨论的话题又将回归于“鹿晗好帅啊!”更可笑的是,此刻敲打着键盘的我根本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也就只能打打字了,毕竟北京离我好远哪!
但是这遥远的距离却将我的思绪带回了初中,惊起了那段我早已刻意忘记的记忆。
初三的女生基本都开始发育,同学间也会略带有对性的朦胧向往,如果再加上性格活泼好动,就很容易受到男生的青睐,除了男同学,自然也有男老师。小A就是这样一个存在。个子高挑,丰乳肥臀,性格开朗,尤其是运动细胞特别发达,所以跟体育老师的关系好得不得了。可能是中国人尊师重道的传统吧,如果某个学生跟老师关系亲近点,就好像是班级宠儿一样,难免为自己骄傲。大多数人骄傲靠的是成绩,而像小A一样情商高的学生则是靠交际。 偶尔在心里也会暗暗猜想,这样吃得开的学生应该会早恋吧!在一次宿舍的夜谈中,小A大方说道:她已经失身了。
当时已经熄灯,也过了查寝时间。整个寝室的人都安静地躺在床上,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听小A讲故事一样讲述自己的经历,开始前她说:“你们一定要保密!如果你们说出去的话,我一定会去死的!” 夜太黑,我记不得自己当时的反应,忘了是心跳加快,还是停止了跳动,总之我没有说话。而其他室友纷纷保证不会说出去的。 小A说,是体育老师强奸了她,一共四次。第一次是她去帮体育老师打热水,当她把热水壶放进他的宿舍,发现门被他锁上了。然后他就不顾她的挣扎,把她放在了床上,开始解她的皮带,脱她的衣服......她挣扎不过,只感受到眼泪滑落,滴在她的心上,很痛。 后来就很自然地有了二次、三次、四次。每一次完了他都会给她买避孕药。他说他因为工作跟老婆孩子分居两地,他说他很寂寞......
后来怎么样已经不记得了,大家各自求学,那位体育老师辞职去了其他地方。而我们也完成了对小A的承诺。初中之后,我与小A再没有过联系,也不知她现在过的怎么样了,应该很吃得开吧!还记得那一晚睡觉前她笑嘻嘻地叮咛:第一次真的很痛的!看向睡在一米之外的小A,我的对铺,我看不清她的神情,也记不得我是怎么入睡的。只知道那段回忆一度也成为我的噩梦,不敢与男子靠近。她得是有多坚强,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我不敢往坏处去想,只愿她安好。
若不是这次热点将性侵再次纳入公众视野,恐怕我真的不会去想起这段往事。因为它就像一个梦一样,知道,又不知道。微乎其微的存在,连当事人都选择将这个梦像气泡一样捏碎,我们又有什么资格去记得,就让它被遗忘在那个漆黑的夜吧。只是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多少人做着同样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