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起大锅饭情不自禁,四段大锅情伴我至今。
懵懂时,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叔叔婶婶、姑姑、哥哥们,15口子吃一锅饭,是名副其实的大家庭。饭时,他们每人端起盛得冒高一大瓷碗饭蹲下来,有意把我围在中间,任性的我手抓吃个遍。
初中,饭铃一声,直奔食堂。没到碗柜前先瞅几个打饭窗口,同学们排着穿插的队伍,叽叽喳喳。一个个围满桌子,边吃边唠,吃饭快和后者见不着面。
最值得留恋是军营大锅饭,1992年底,带着梦想,迈进向往的军营生活。军旅生涯十七载,集体生活留给我深深的烙印。一年冬,部队按大纲展开为期20天冬季野营拉练最后一个课目,12名战士编为一支分队,我们队头天下午6点接到命令执行夜间山地寻找目标任务,时间12小时。接到命令,队员们3分钟携带好物资,两人一组,披上白床单走出帐篷,伴随纷飞的大雪相互打着胜利手势分散20公里雪山里。无情地雪越下越大,嗖嗖的山风刮得鼻子生痛,不时的裹些雪花转进脖子,直打寒战。风雪交加,信号几乎中断,大雪膝盖深寻不到山路踪迹。向前进,向前进,咯吱咯吱高一脚低一脚,一跐一滑,滑倒再爬起,照着指北针方向前进,使命作后盾,不觉得苦累,直到零晨3点队友们按时间、节点,陆续集结南侧山脚下两小间无门无窗四处透风的草棚房。队员们集结完毕展开那次任务中的最后一项野炊,水壶外盒当锅,盛满雪,敏感的队友紧紧围在一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仅有的三根火柴用去了两根,才把捡来夹杂着雪的山柴引着。随着火苗燃起锅里雪儿熔化、沸腾,队员望着沸腾的水你看我,我看他,没有东西可下锅,辽宁籍战士小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方便面调料,齐唰唰的眼光瞄过去,希望全寄托他身上。每人两块干粮就着雪早以吃光,大伙肚子空空,更想喝口热的暖暖。
饭好,友们推个遍,舍不得喝,时任队长的我带头湿了湿唇,才挨个喝上一小口,虽然和白开水差不多,同志们心里很清楚来的不易,互相推让。随我一声令下,个个小老虎似的精神抖擞,雪光中队友们抿着嘴在幸福中高唱《打靶归来》归队。那顿饭是我人生中吃过最值得回忆的大锅饭,吃出了情,喝出了战斗力。
溶入社会和同事们一起上下班,一块进饭堂、排队、打饭,相识不认识的坐聚一起,细嚼人生,其乐融融,像是一家人,仿佛梦回到童年。四段大锅情缘使我人生回想不完的精彩故事、画面,像孩子学走路一样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