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说,晓得良知是个头脑,方无执着。要有智慧体认良知,而且要因时而变,因事而变。所遵从的只是良知,而形式做法则是变通的。
一句思无邪,其实讲的就是良知吧。所以先生说,思无邪不仅可以涵盖诗经之意,亦可涵盖六经了。
道心惟微,人心惟危,因为人心有私欲,所以不安稳,故曰惟危。
才晓得,逝者如斯夫的水性,竟然可以指活泼泼的圣人心性。水,至柔至刚,至清至澈,但也奔腾穿流、随时变通,不死板不呆板,而且可以承载一切污垢,这就是圣人心性!
先生与弟子在一起,忆及孔子与众弟子的对话,先生说,孔子宽宏的圣人气象,表现在不束缚弟子,弟子们不是千篇一律,有彬彬有礼者,也有狂狷豪放之人,狂狷豪放之人要从其狂狷之处成就他。这使得我对于致良知有了新的体认,不同的心性,良知本体是一样的,都知道仁义礼智信,但表现出来的却有不同。狂狷豪放之人未曾向师傅行礼,并不意味着他不尊师重道。由此可见,圣人的世界真是活泼泼的,去人欲存天理后的世界不是死板的!
先生说到立志,如果所立真的是圣人之志,良知方面就会一无亏欠,不会夹杂些私心杂念,否则就不是圣人之志。
初时静坐,渐渐地就会有一些体会,比如身体舒畅了,比如静坐时智慧顿开了,再比如静坐时心静心安了。先生却一再强调不可一味静坐,落入枯虚的境地,就又偏了。且虽静坐时心安了,可遇事七情又会发动起来,还需要在事上磨的功夫。事上磨三个字比静坐修道难上太多了!可见真儒家的功夫高于佛道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