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入秋,夜凉如水。月弯弯,照朗琼。
已是深夜,鲜有人语。街边的屋角上布满了青苔,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总是蹲着一只黑猫。黑猫总是注视着路面,一盯就是一个晚上。不过也有时候趴在屋顶,仰头看着天上,看星星,看月亮,看着飘来飘去的云。又或者什么也没有,就是呆呆的望着空荡荡的天。
一天夜里,黑猫身子下面的老房子忽然有了动静。窗户里透出了暖橘色的光,接着,屋顶风烟囱冒出了柴烟。又传出了几声轻微的咳嗽声,听声音像是个老人家。
黑猫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炸起了全身的毛。三步并作两步地跳到屋顶的破口处,眯着眼睛向下探去,只看见一簇昏黄的油灯,和一个蜷缩在灶台边的老头子。老头子颤巍巍地在灶台边挪动,似乎是在煮饭。黑猫转头换了个方向,看到了好几个女娃娃,都端端正正地站在那里,可是却无处不在地露出一种怪异的感觉。
黑猫扒拉着瓦片,想看的更清楚一些,却没想着让一块碎瓦片掉了下去,恰好掉在了娃娃的前面。黑猫眼睁睁的看到,那瓦片掉下来的时候,那女娃娃一动不动,似是个假人。
老头儿被这瓦片碎裂的声响吸引了过来,抬头看见了趴在房顶上的黑猫,微微一怔愣,转及笑着向它招招手:“咪呜,来?”
黑猫也一愣,它头一回见到看见它没拿瓦片扔它的人。尝试着钻进洞口,没料着洞太大,它整一个都栽了下去,砸到了那一个女娃娃身上。
黑猫懵了一瞬间,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被老头儿捧在了手里,下意识地蜷缩成一团,变成了一团抖动的黑毛球。
老人似乎是感觉到了黑猫的恐惧,把猫拢到自己的怀里,用温热干燥的手心抚着黑猫瘦削的脊骨。
黑猫也因为没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威胁而慢慢放松了身体,无意识地半眯着眼睛打着呼噜。
老人慢慢的转身,生怕把猫儿摔了。黑猫把脑袋往老人怀里拱了拱,往衣服深处钻了钻,似是贪恋着老人的体温。
老人见黑猫如此温顺,便抱着猫儿又回到了灶台前面,黑猫探出头,望着灶台上一碗碗热腾腾的饭菜,一瞬间恍若回到了许久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