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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配角:沈清沅祝怀砚

简介:昏暗狭小的车厢内逃跑被抓回来的女人,狼狈不堪地跪在座椅前身体因极度恐惧而颤抖,脸色苍白憔悴“好久不见”男人阴冷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唇角笑容肆意张狂,仿佛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再跑啊”车厢内弥漫浓郁的沉香,沉重而压抑强大的气场快压得她呼吸不过来像是得到鼓励沈清沅几乎是毫不犹豫,转身就要开车门逃跑手腕被男人死死攥住,狠狠一拽她猛地跌入结实有力的怀抱对...

“姐打包了满汉全席啊,晚上咱有口福了,放心,是我爸那个老抠门请客!”关悦丝毫没有合作失败的难受,反而兴奋极了。

沈清沅佩服她的好心态:“你还挺乐观。”

说着,她在心里暗暗松一口气。

是她想多了,还以为祝怀砚想对关氏集团下手。

“本来也没打算谈成,不过,沅沅啊,你是不知道,现在的祝怀砚变化可真大。”关悦带着他们一同进公司,一边感叹。

“那气场简直绝了,我爸那老腰就没直起来过。”

“这要是真跟他合作,咱一公司都得给他当孙子,所以我巴不得合作谈不成呢!”

沈清沅点头:“这个我赞同,咱凭什么给他当孙子啊?”

“晚上留下来,我把菜热热,能吃。”关悦对他们说道。

顾言之听后,指了指自己:“关学姐,我也可以?”

“当然,你可是我的……”摇钱树啊!

关悦差点没说漏嘴,被顾言之略带警告的眼神怼回去。

“小鲜肉啊,长得可真不错,过来让姐姐好好瞧瞧。”

顾言之:“……”

沈清沅:“别犯病。”

关悦嘿嘿一笑:“得嘞。”

把菜提进关悦办公室以后,顾言之才跟着沈清沅出来,轻笑道:“晚上又能跟学姐一起吃饭了。”

沈清沅没搭理他,默默回工位。

不可否认,顾言之是有点天赋在身上的,工作流程,她只讲过一遍,他就能顺利上手了。

看起来并不像新手。

虽然心存疑虑,但她没放在心上,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

只能用工作来填充自己烦躁的心情,满脑子全是秦煜。

大四实习那年,他轰轰烈烈追求她半年多,每天雷打不动地准时到公司接送她。

过年时,还追她到了老家小镇上,为她定制绚丽多彩的烟花。

沈清沅家境不太好,秦煜又是秦氏集团二公子,自小娇生惯养。

但他一点也不嫌弃,就近住在离她家不远的酒店,与当地居民融入得很快。

看到她的亲戚,都会有礼貌地打招呼。

过年还给亲戚家的孩童们准备大红包。

也是那次以后,沈清沅开始对秦煜改观,愿意跟他交往。

镇上无人不知道秦煜是她的男朋友,也无人不羡慕她,找了这么个长相帅气,又多金的男朋友。

沈父沈母对秦煜满意极了。

就连沈清沅,对那个时候的状态也满意极了。

这样的生活,正是她想要的。

正沉思着,顾言之好听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唤醒:“学姐,你又走神了。”

“你手机响了很久。”

沈清沅收起思绪,拿出手机。

上面是一串陌生号码。

但她认得出来。

这串号码的主人,是祝怀砚。

沈清沅想也没想地挂断。

“不接吗?”顾言之看着她的举动,察觉到她不自在。

沈清沅面不改色:“骚扰电话有什么好接的?文案写好了吗?给我看看。”

她并不想跟祝怀砚有任何往来。

沈清沅挂断电话以后,祝怀砚再也没打过来。

很快,她也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一心做手上的项目。

沈清沅才留意到,自己项目要对接的公司,是顾氏集团,跟顾言之一个姓。

最重要的是,跟顾言之一个姓。

第二天等负责人的时候,她禁不住打趣道:“你不会是顾氏集团流落在外的公子哥吧?”

“怎么可能?我要是顾氏集团的公子,还需要在这里实习打工?”顾言之一脸尴尬,连连否认。

“也是,毕竟顾家就一个少爷顾萧白,这会儿在顾氏掌权呢。”沈清沅倒是没过多怀疑,是或不是,她都不在意。

顾言之问她:“学姐认识他?”

“不认识,只在活动上见过两面,但现在没什么印象了。”她摇头,回想不太起来顾萧白长什么样。

负责人来的时候,多看了顾言之两眼,但没说什么,客客气气地跟沈清沅握手:“沈小姐久等了。”

“没有,时间刚刚好。”沈清沅也客气地回答,说完拿出这两天做的项目方案递给他。

“这是我们做的项目计划方案,请您过目。”

她还是第一次接手顾氏集团的项目,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不紧张是假的。

顾言之轻咳两声,安慰她:“学姐别紧张,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你说了不算,人家负责人在这看着呢,说话注意点。”沈清沅小声提醒他。

顾言之听话地回答:“知道了,学姐。”

负责人仔细阅览一番后,合上项目策划书,微微笑道:“计划做得很不错,我们这边看了,没什么问题,现在就可以签。”

进展发展得比她接的小项目都要顺利,得到认可的沈清沅简直受宠若惊:“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您这边看看,还有没有需要补充的条约,没有我们就算正式合作了。”负责人把项目书递回给她。

“发展得有点顺利,我……还没准备好合同,明天吧,明天我们再签可以吗?”沈清沅支支吾吾地回答。

以往她的项目计划书,都要根据双方需求,一改再改,最终才达成合作。

所以合同都是放在最后面,根据修改后的条约来完成。

毕竟甲方是爸爸,心思深似海,根本琢磨不透。

负责人微微点头:“当然可以,不过明天可能要劳烦您到我们顾氏来签了。”

“好的,没问题。”沈清沅笑容明媚灿烂。

目送走负责人以后,她才松一口气:“不愧是大公司啊,豪爽好说话。”

“恭喜学姐,晚上我请你吃饭怎么样?”顾言之为她贺喜,深邃的眸里充满笑意,含情脉脉。


昨天关氏父女聊的,他听得大差不差。

顾氏二公子,奔着沈清沅到了关氏集团实习。

“公司新来的实习生。”沈清沅本来懒得理他,但怕他发疯找人家麻烦,还是耐着心解释。

祝怀砚漫不经心地笑道:“顾氏集团二公子,需要到关氏实习?”

“什么二公子?你在胡说些什么?”沈清沅动作一僵,嘴上虽然反驳他,但心里大概有数。

顾言之跟顾氏集团有关系,还真被她猜中了,怪不得项目这么好谈成。

祝怀砚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像个养尊处优的帝王,没有明说,淡淡笑道:“不如亲自问问你的好闺蜜,我想她比我更清楚。”

“不用,我现在知道了。”沈清沅拒绝道。

祝怀砚看不懂了:“她利用你,不生气?”

如果有人利用他,不论关系多好,他都会毫不犹豫将对方彻底铲除,不留任何后路。

“难道你就没有利用我?”沈清沅只说。

见祝怀砚不说话。

又补充:“她不会害我。”

关家向来把她当半个女儿对待,逢年过节,只要是关悦有的,关家也会给她备一份。

有一年,父亲生了场重病,关家二话不说掏了几十万出来帮助她。

就凭这点,她不会否认关悦的行为。

而她进了公司,本来就要为公司盈利,顾言之的存在能让项目进行得更顺利,没什么不妥。

祝怀砚眉梢轻挑,似笑非笑:“你的意思是,我会害你?”

很不错,看来她没有完全忘记他。

还记得他的利用。

那也是记得。

“难道不会?”沈清沅嘲讽道。

祝怀砚端起她泡的茶,递到唇边,轻抿一口:“不一定。”

他没有久留,喝完茶便起身要走。

临走前,不忘把沈清沅拉过来,摁到墙边狠狠亲吻,扣紧她的细腰,跟索要回报似的。

非要逼诱她给回应,才堪堪结束这个吻。

沈清沅气息已经彻底混乱,小脸潮红,扶着他的手臂,喘息顺气。

她跟秦煜不是没接吻过,但没有祝怀砚这么凶。

秦煜向来尊重她,最多浅尝辄止,然后轻柔地摸摸她的脑袋:“沅沅,你真可爱。”

所以祝怀砚对她这生涩的反应,甚是感兴趣,她愈是挣扎,愈是生涩,他就越兴奋。

跟发现新大陆似的。

原本他想耐心设局,可中途杀出来一个顾言之,轻易靠近她,而她居然不抵触。

成功给他带来危机感,否则他不会控制不住心绪出现在这里。

“不想我动他,就安分点。”

这是祝怀砚给沈清沅最后的警告。

-

这夜,沈清沅做了很漫长的一场梦。

能回多年前的夏天,她跟随母亲进祝家帮佣。

祝家别墅巍峨壮大,被围墙围在其中,处处雕梁画栋,寸金寸土,院子里种着一棵棵海棠树,庭院深深既视感。

她好奇地四处张望,恰好跟窗台上的少年视线交融。

清瘦的少年坐在轮椅上,肤色白得不正常,看她的眼神冷得跟冰一样,目光阴鸷充满敌意。

“沅沅,瞎看什么呢,还不快跟上。”沈母已经往前走了好几步,才发现沈清沅没跟上。

祝太太是个温柔美丽的女子,穿着白色的旗袍,旗袍上印着玉兰花图案,优雅端庄。

“这位就是沅沅?长得真可爱,过来让阿姨瞧瞧。”

她的嗓音也是温柔的,像温热的池水在哗哗流淌。

沈清沅扎着可爱俏皮的双马尾,乖乖走上去,任她打量。

“沅沅真乖,阿姨给你做漂亮的小裙子,好不好?”祝太太高兴极了,十分喜欢沈清沅。

听说她一直想要女儿,但生下祝怀砚以后,身子大伤,再也无法生育。

“谢谢太太,太太长得好看。”沈清沅乖巧地道谢,不忘由衷地夸一句。

母亲说了,在祝家看到女主人,得叫太太。

她的嘴甜让祝太太心情大好。

祝先生知道以后,还特地给她包了个红包,夸赞她:“沅沅做得真不错,以后你每让太太高兴一次,叔叔就奖励你一个大红包。”

彼时的沈清沅对祝家并不了解,但为了拿到大红包,她每天都在绞尽脑汁,讨祝太太欢心。

祝太太甚是喜欢她,沈母索性将她寄养在祝家。

甚至把她送到跟祝怀砚同一所学校就读,祝怀砚所就读的是私立贵族学校,祝家大方包揽了她的学费,生活费,与祝怀砚一同上学放学。

名义上,给了沈清沅一个“妹妹”的身份。

祝怀砚生得相当好看,耀眼得像天边的骄阳,成绩次次名列前茅,走到哪都能引来无数人侧目。

只有沈清沅知道,他背地下了多少功夫学习,家里请了不少私教,专门把他往继承人的方向培养。

他在家所学的知识,比在学校的进度要快整整三年。

而多余的时间,则用来培养兴趣爱好,全年无休。

沈清沅曾经疑惑,明明祝怀砚会走路,为什么在家里喜欢坐轮椅?

祝太太笑着解释:“懒的。”

“他啊,就那样,除了学习,干什么都懒。”

沈清沅听了以后,笑道:“那我跟他相反,只要不让我学习,干什么都可以。”

沈母听到她们的对话,连忙上来拉住她,皱着眉斥道:“沅沅,你胡说些什么呢?”

“不碍事,我很喜欢沅沅。”祝太太被沈清沅逗笑,抬手摸了摸沈清沅的脑袋,动作轻柔。

沈清沅微微抬眼,恰好看到从楼上下来的祝怀砚,神情淡漠清冷,看她的眼神透着一丝怨气。

不难看出来,他很不喜欢她靠近祝太太。

沈清沅当祝怀砚是怨恨她,抢走了他的母亲。

搬进祝家一年,祝怀砚跟她说过的话,寥寥无几。

她误入书房,正在学习的祝怀砚有被打扰到,冰冷地命令:“出去。”

学校里有不少人暗恋祝怀砚,求沈清沅帮忙递情书,当他看到厚厚一沓情书时,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依然冰冷地命令:“烧了。”

祝怀砚常常生病,她负责端药进他房里,又被冰冷地命令:“拿走。”

后来,沈清沅才知道,祝怀砚身子骨不好的原因,不是生病……

……

她是被闹钟吵醒的。

疯了,真是疯了!

居然会梦到祝怀砚!

现在他有楼下的门禁,以后就能有她房门钥匙。

沈清沅揉了揉头发,做出一个郑重的决定:退租搬家!

离他越远越好。

她无精打采地来到公司,在楼下碰见买好早餐的顾言之,他已经打探到她的喜好,早早买好在楼下等她。

“学姐精神不太好,昨晚没睡好?”顾言之给她递了一杯现磨豆浆,是沈清沅平时爱买的那家。

沈清沅听着他的声音,脑海中不禁浮起昨晚祝怀砚的警告,瞬间精神起来,没接他递过来的豆浆:“没有,以后别帮我带早餐了,我不习惯。”

“太太说你是懒的。”沈清沅诚实地回答。

祝怀砚却笑了,面容沉静从容,黑眸映着点点亮光,即使是坐在轮椅上,尊贵气质都不减一分。

“她说,你就信吗?”

以前沈清沅信,但现在不敢信了。

毕竟她曾亲眼见到,生命垂危的祝怀砚,躺在血泊里无助又狼狈。

而这手笔出自祝太太。

“帮我。”祝怀砚注视着她的眼睛,原本淡漠疏离的凤眸里,多出几分不属于他的柔情。

后来的沈清沅才知道,他是在用美男计,故意诱哄她,替他做事。

祝怀砚只不过是在利用她。

之前能为他替换药物的人,已经因失职放跑祝太太而销声匿迹。

所以他才将视线放在她身上。

所谓的体弱多病,从来都不存在。

祝怀砚平时喝的药物,都是在强行干预他身体,让他全身无力,除了动脑学习以外,什么也干不了。

而在这个家里,所有人都默认了这个情况。

祝太太谋划逃跑,但怕祝怀砚是她最大的绊脚石。

祝先生担心他会成为祝太太逃跑的帮凶。

索性让他在家里当一个废人。

整个祝宅的人都各怀鬼胎,不存在任何信任之谈。

生在爹不疼娘不爱的家庭里,祝怀砚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

后来偷偷换药的职责,落到沈清沅身上。

祝怀砚对她的态度大有好转。

毕竟……他需要她。

而当他不再需要她时,转手就当成垃圾扔了。

出国七年之久,不再联系她,不再想起她。

等他一声不吭地出国,沈清沅才后知后觉,自己被利用了。

他只一个示好,温柔的一个吻。

就能把她年少懵懂的心迷得团团转,心甘情愿替他做事。

后来的沈清沅,花了很多时间淡忘,甚至在心里庆幸他不再联系她。

只是偶尔会想起,在祝家跟祝太太相处的时光,她像天边的灿阳,温柔和善,笑起来美得跟天仙一样。

就是这枚太阳,被祝先生从天上狠狠拽下来,扔进泥潭里折磨,肆意凌虐。

-

沈清沅回想起祝太太,心口慌乱不已。

她忽然很害怕,害怕自己会走祝太太的老路。

而祝太太就是彻底被祝氏父子逼疯,最后神志不清地爬上高楼……

彻底结束自己的生命。

得知祝太太死讯,祝怀砚甚至连悲痛的神情都没有,冷漠得像块冰。

表面和谐幸福的祝家,彻底分崩离析。

他终于不再需要沈清沅换药,只身一人远赴国外,彻底恢复自由之身。

越是深思,沈清沅心底的恐惧就要多一分。

“学姐,到公司了。”顾言之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唤醒。

“你的脸色真的很不好,不确定去医院看看吗?”

沈清沅解开安全带,失神地摇摇头:“不用。”

“谢谢你送我回来。”

顾言之温和地笑道:“哪的话,应该的。”

“我最近会很忙,能不能……我把项链的全方位图片发给你,替我定制一下,定制好邮寄给我就可以。”沈清沅觉得自己的要求有点过分,但没办法了。

“麻烦了,我真的很喜欢这条链子。”

她有预感,往后人身自由只会少,不会多。

而祝怀砚放她回来上班,并不代表他大方。

只是想告诉她,想回到这样的生活,必须得无条件向他屈服。

她的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

顾言之笑了笑:“当然可以,放心交给我好了。”

“只是学姐,往后我还能请你吃饭吗?”

一路沉默寡言。

上桌吃饭的时候,沈清沅全程游离。

祝怀砚给她夹什么,她就吃什么。

不夹,就我行我素吃着碗里的白米饭。

她满脑子全是秦煜说的话,在心里吐槽一遍又一遍。

真能颠倒黑白。

真该死。

忽然吃一口苦瓜,小脸被苦绿,连忙端起一旁的杯子猛喝一口。

下一瞬,又被苦吐了。

苦瓜汁!

他故意的!

佣人在身后,想笑又不敢笑。

沈清沅狠狠把杯子扣回桌上,睁着大大圆圆的眼睛瞪他,怨声:“你是不是有病?”

“再走神,下次吃的就不是苦瓜了。”祝怀砚抬手捏捏她的脸蛋,触感细腻柔软。

“是炸弹。”

沈清沅心里本来就窝着火:“那你炸死我好了,反正你看我也不顺眼。”

看不顺眼,还非得把她强行留在身边。

什么毛病?

“我让你来,是跟我顶嘴的?”

祝怀砚脸色极其难看,语气相当不好,胃口尽失。

“你要不爽就放我走,花钱找罪受你也是活该。”沈清沅反嘲道。

她只答应签字,又没答应不能顶嘴。

这憋屈的生活谁爱过谁过。

祝怀砚沉着脸放下筷子。

“把饭菜撤走。”

沈清沅没吃饱,眼睁睁看着饭菜一道一道被佣人端走。

最后打算扒拉两口饭。

身体整个被他抱起来,强行扛上楼。

“你干什么?放开我!”沈清沅手舞足蹈地挣扎,失重感让她没有任何安全感。

佣人们垂着脸,完全不敢抬头观战。

没想到自家先生看着清瘦病弱,臂力竟然这么惊人,单手就能把沈清沅扛到肩上。

夜幕逐渐降临,天色由青转黑,窗帘大开,光线十分暗沉,却把她如霜似雪的肌肤衬托得更为白皙。

沈清沅被狠狠摔到床上,顾不得头晕目眩,惊恐地往后退爬。

祝怀砚扯下领带,轻俯下身,大手握住她的脚踝,将她强行往身前拽。

她纤细的十指死死攀住床沿,指节掐得泛白。

力量的悬殊下,她拽动着床单一同落入他身下。

沈清沅依然不放弃挣扎,期间不小心给他英俊的面颊来一耳光。

祝怀砚眸光更为深冷,舌尖抵了抵腮,用领带绑住她手腕,压到她头顶上。

一手捏住她下颌,朝她柔软的唇瓣狠压上去。

侵进属于她的领地。

他对亲吻她这件事,似乎有点上瘾,紧密地纠缠她的唇舌。

沈清沅只觉胸腔里的空气愈发稀薄,拼命别过脸,意图避开他强势的吻。

下颌传来阵阵痛意,被他箍着强行承接这个吻。

快窒息才被松开,她漂亮的星眸水雾弥漫,抱着被子大口喘息。

隔着昏暗的光线,看到他冷白得近乎病态的肤色,凤眸中的欲色经久不散,闪烁出微浅的光芒。

“你是在为秦煜反抗我?”

他嗓音沙哑沉冷,如漫天飞舞的黄沙,流滚在风中,又迅速消散。

忽然,他瞳眸里的光愈发璀璨,明亮,笑意逐渐攀上嘴角,笑得十分森冷:“还是顾言之?”

阴森得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黑面罗刹。

眸中泛着嗜血的光,危险而又迷人。

“先杀谁好,怎么杀?常规手段,还是非常规……”

“你挑一个。”

他向她投过诚,放过顾氏,放过关氏,放过她们沈家。

唯独没放过秦煜,这个真跟她在一起过的男人。

可她依然不乖,不仅不乖,还几次三番地出言顶撞他。

此时的祝怀砚,跟变了个人似的。

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歹毒。

沈清沅被他忽如其来的阴狠,吓得脸色煞白,连连往后退,腰被大手扣紧,将她摁回来。

苍白的小脸被他捏了捏,笑得肆意又猖狂:“吓吓你而已,真是不禁吓。”

“杀人犯法,我怎么会杀人呢?”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了你杀人?”

祝怀砚的话,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沈清沅完全分辨不清,被他恶鬼般的笑声激得毛骨悚然。

而祝怀砚会成这样,完全不奇怪。

阴影漫漫溢上心头,回忆铺天盖地地翻涌而来,画面逐渐清晰。

少年虚弱的容貌,与面前的人逐渐融合。

那是风平浪静的一天,沈清沅刚从关悦家蹭饭回来,在回家的路上又蹦又跳。

天色渐晚,她熟练地抄近道,路过必经的小巷。

忽然看到地上蔓延着刺眼鲜红的血液,

像盛开的蔷薇花丛,娇艳欲滴。

沈清沅从没见过这么多血,一股凉意侵袭上背脊,双腿都在发软。

强忍着想要转身跑路的恐惧感,慢慢抬眼。

血泊之中躺着脸色苍白得像纸一般的少年,腰腹上插着一把水果刀,鲜红的血尽数染红他的白衬衫。

“救救我……求求你……”少年狼狈不堪地哀求她。

躺在血泊里的人居然是祝怀砚。

为了活命,他放下一贯清冷矜贵的姿态。

小巷在搞拆迁,准备拆掉建高楼,居民已经陆陆续续搬走,所以没什么人会路过。

而沈清沅会路过,是因为从关悦家回祝宅,这条路能省不少时间。

如果她再晚来一步,他可能真的会死在这里。

沈清沅急忙打电话给120,着急地报了地址。

她很不理解,向来足不出户的祝怀砚,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条小巷子?

手机也不带,孤身一人在这里。

还有,刺伤他的人是谁?

生怕被丢下,祝怀砚动了动苍白的唇:

“别走……你别走……”

沈清沅完全不敢动他,生怕把他碰疼,艰难地挪动身体靠近他:“我不走,医生马上就来,你坚持住,我会陪你的。”

血流了好长一地,诡异而刺眼。

他最终撑不住身子,才倒在地上。

救护车来到以后,他的视线依然死死地盯着她,双瞳幽暗无光,沾血的手指紧紧攥住她的衣角。

“别走……”他虚弱极了,小声地哀求她。

沈清沅跟着上救护车,“我不走。”

她给母亲打电话汇报了情况。

很快祝家的人赶到医院,向来忙碌的祝先生没有出现,温柔和善的祝太太也没有出现。

只有管家在跟医生了解情况。

以及匆忙赶来的母亲。

母亲告诉她,现在的祝家乱成一锅粥。

祝太太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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