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就像一个万花筒,五颜六色、多姿多彩,童年的傻事、趣事,一箩筐,就像海边的贝壳,数也数不完。”
小时候的夏天,总是伴随着许多的电闪雷鸣和倾盆大雨,不同于现在城市中看到的水淹车,下水道无法满足城市的排水需求导致的水满为患,那时候的大雨不是暂时的,是持续的,十多天后我们的村子就会成为孤岛。
不知道是不是家里是北方的缘故,还是离河离海都太远了,夏天的雨季村子里已经没有陆路可以走,但依然没有一人去做水筏让生活更加方便一些,仿佛夏天就应该这样过。我们习惯了从水里走过,让水自然的漫过脚腕,漫过小腿,漫过膝盖,漫到大腿……如果去田地做农活,父母会背着我们走过这些水路,看着“汪洋”,就会幻想爸爸口中的大海…
那是个晴朗的天气,天空湛蓝如洗,白云如絮。爸爸妈妈带着我和哥哥们去干农活,玉米已经成熟收割,需要用䦆头把秸秆砍掉。弯腰,选择砍点,右手拿起䦆头高高的扬起,看准用力砍下去,一棵棵秸秆都被放倒,爸爸和哥哥会因此非常的开心。
我被这种秸秆被放倒的节奏所感染,有了跃跃欲试的冲动,妈妈也是挥汗如雨,但妈妈觉得很累,坚决不允许我碰䦆头,不仅如此,还因为锋利的䦆头可能会弄伤我,我转而去找爸爸,跟爸爸软磨硬泡想要试试,大概是爸爸拗不过我的坚持,也大概会以为我会因为拿不动䦆头而放弃,总之,爸爸允许了。
爸爸很耐心的指导我,传授给我方法,但在我高高举起䦆头的那一刻,所有的这些方法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用双手尽全力举起笨重的䦆头,居然忘记了该如何落下,落在哪里…或许它实在找不到容身之地,于是乎重重的落在了我的上…
“啊!”这一声该是响彻云霄,因为脚背的血几乎是喷溅而出的,很痛很痛,眼泪也喷涌而出……妈妈有些傻眼,爸爸瞬间反应过来,抱上抓着自己的脚抱成团儿的我,奔向村里赤脚医生的家。
直到现在,我脚背上的刀疤仍然清晰如锯,生生切断了脚背上那条静脉血管,随着年龄的增长,它似乎也在慢慢的长大,记录着我年少的任性和执拗,记录着爸爸妈妈给予我的不同,也记录着那些我岁月抹不掉的痕迹……
长大后,我才慢慢的明白,疤痕,是岁月看得见的光,积累在伤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