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的未名花
贪恋雨后的清凉,在院儿里走了一圈又一圈,不时凝望云缝里若隐若现的星星。沉静的夜,只有空调外机的嗡嗡声和菜园里高高低低的虫鸣。
这两场雨下得干脆利落,说来就下,不下就放晴,且不惹大风,让一望无际的玉米田酣畅地喝、尽情地享受热辣的阳光。
回乡已经一周了,每天避开上午11点到下午4点间的酷热,老妈开着那辆老旧的电三轮车带着我们在村里兜风,只要不停下,总是凉快的。
天空艺术家
路过老院儿的十字路口,从春霞嫂子口里得知马小大爷前天晚上走了;穿过村头胡同时,听天明嫂子说,雪生大爷在家门口纳凉,肋骨被对向来的两辆电动车撞断后又扎到了脾,昨天被120救走了;玉川家的媳妇儿三胎生了个闺女,从城里妇幼保健院回来了,孩子白白胖胖可喜人……
尽管手机在乡村早已普及,但口耳相传依然是村人通讯的主要方式,喜怒哀乐在街头巷尾生动地演绎着。
一年四季闲不住的玉穗嫂子老了也瘦了,她远远地就喊住老妈问她几年前骨质疏松骨折咋治好的,她腰椎疼了一段时间了,导致肚子也胀胀的,老妈将自己的求医经过和盘托出,劝她去城里拍个片先看看。
像这样在路上被熟人叫住聊天的时候并不多,多的是乡村无尽的沉寂。或许现在是农闲,很多人都不在家,或许现在生活条件好了,都呆在空调屋里不出来。
环绕整个村庄静待路人的是田里看不到边的青纱帐,荒庄子上肆意疯长的野草,还有那门楼里手摇扇子瘦削黝黑的老人和四肢舒展打盹的花狗。
村西头大西河里的水干了,几只野鸭子在岸上的草丛里觅食,听到车晃动的声响,吓得钻进玉米地里不见了。
邻居是个爱花人,他家的老人——火头大娘生病住院了,院落外的凌霄花自开自落,门口笼子里的狼狗早已放弃了挣扎,躺平了,听到动静,也懒得叫一声。
独美的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