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的牙龈经常出血，和牙医约了两次，都因为临时有事没去成。
今天，正好在口腔医院附近办完事，时间还早。我犹豫再三，咬咬牙，暗下决心：不能再拖了，就今天去吧。为了避免白跑一趟，我打医院询问处的电话，咨询是否到了就能看牙。
护士姐姐说:“你运气真不错，正好徐医生有位病人，临时有事。医生十一点还有个空档。”她询问了我的姓氏做了预约登记。
于是，我扫码租了一辆共享单车，沿着马路往医院方向骑去。穿过一个红绿灯，约摸骑行了五六分钟，就到了口腔医院。
因疫情防控，进医院的人排起了长队。我顺着人流往前，扫健康码、测温，顺利进门。
这是口腔医院的新园区刚落成没多久，规模很大。医院的一楼是口腔健康宣传的展厅，展厅里最醒目的是一幅巨大的明眸皓齿的广告，上面俊男靓女的牙齿真是令人羡慕。
我无心细看，拾级而上。然后，右转走了十几步，就来到了医院前台登记处。
还没等我开口，就传来护士姐姐甜美的声音：“女士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我约了牙周科徐医生，11：00。”护士打印了一张电脑小票交给我：“您好女士，直走，前面右转，坐电梯16楼，慢走！”
相对于问询大厅的冷清，电梯间里挤满了人。这里面积不大，左右各有两部电梯，分单、双号楼层。电梯两边电子屏幕上，红字的数字从大到变换着。
我环顾四周，周围的人都不自觉地往最先到达一楼的电梯靠拢，空气中似乎有一股暗流在悄悄涌动着。
“叮!一楼到了。”伴随电梯录音，门缓缓打开，里面走出来八九个人。有一个小伙子等得心急，还没等电梯里的人走完，一个箭步冲进电梯，完全不顾周围人鄙夷的目光。
我被人流裹挟着进入了电梯，小小的空间很快挤满了人。楼层键被遮挡住了，正在我发愁时，头顶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你去几楼，我帮你摁。”“啊，哦，我去16楼，谢谢！”真是一个好心人啊！我在心底暗叹。
电梯门缓缓关上，“等一下，还有，还有人。”随着一声急促的女声，电梯里一下子又冲进来几个人。
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满头大汗，喘着粗气。一手抱着一个孩子，一手拎着一只布袋，身后还跟着一个小男孩，他死死拉着妈妈的衣服。有人张嘴想说什么，又生生把话咽了下去，大家很默契地又把自己的身体缩了缩。
16楼牙周科到了，我拿着电子小票到导医台。穿过一条长长地走廊，走廊两边是一个个小房间，房间外面张贴着医院和医生简介。我好奇地往小房间里探了探头，助理医生看到我的动作，笑着解释：“这些是需要手术的病人。”什么？还要手术？我缩了缩脖子。
穿过走廊后左拐，她把我带进了一个很大的房间。这是长条形的诊疗室，一面是墙，另一面是落地玻璃窗，分外通透。诊疗室里一共有6个小隔间，每个隔间正中间是一张牙椅，看介绍这些都是价格不菲的最先进医疗器械。
整个诊疗室里，除了弥漫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耳边还充斥着机器磨到牙齿的嗞嗞声。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手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
徐医生熟捻地拿过我的病历卡，把资料输入电脑：“哦，我们这个新院区，你是第一次来吧。离上一次有点时间了。”
我含糊不清地应着：“是的，是的。”“好了，躺上去吧，我先看看。”牙椅正对着落地窗，我躺下就看见了窗外的蓝天白云。正胡思乱想间，徐医生给我戴好了医用围脖（暂且这么称呼吧），她一手轻轻托起我的下巴。一手拉过无影灯开始检查我的牙齿。
医生检查结果是牙周炎，洗牙，隔周复查。（此处是不好的回忆，略过）
1小时后，我从诊疗室出来了，嘴里咬着棉球，一股难以名状的药味，从舌尖直达舌根。苦！我表情痛苦，牙齿虚浮，最尴尬的是说话有点漏风。医生说，半小时后，麻药过了会有点疼。
耳边是助理医生的碎碎念念：“记得一定要认真刷牙啊，不要吃太冷太烫的东西。我们会打电话和你确认下周的复查的。你有一颗大牙好像有点蛀了，再厉害要来拔掉的……”
我赶紧摁了电梯，落荒而逃。妈吔，下周还要自投罗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