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告中的雨向后延迟了一天,这一天对于农家的秋收、秋种是相当紧要的,大家都以时间规划着活计,计划几乎精确到小时。因为有了这一天,稻谷就可以归家归仓了,因为有笃定了的一场大雨,新栽的油菜,新播的麦种就可以省去一次浇灌。
到家时,父母刚把稻子装袋抬回家,稻子还没有完全干透,天晴后还要再搬出来晒个把个太阳,母亲说,这雨真是不巧。我说,行了,也可以了,晒过两、三个太阳,至少稻子不会损坏了。听我这么说,母亲也算宽了些心。
傍晚行走在路上,遇到老同学夫妇正在盖种,是路边的坡地。哟,这一点八边也不放过呀!
大田让给大户种了,只好种这一点小田和边角了,好歹能得些小麦面粉呢。
不早了,还不收工休息啊。
抢雨呢!你看这么多人都在抢雨呢。
放眼望去,远远近近的,确有不少人散布在田野里各处。
呀,瞧你这算计,算地还算天啊!
不是我算的,有人帮着算呢,你不听,不是不领人家的情嘛?
说笑了一阵才离开。
虽说连续晴朗了十来天,但还是有不少的稻田没有收割,原因可能各不相同。不远处收割机正拚命地工作,路边站着等待的田主,脸上略有着急的神态。对于他们,利用这场雨已是不可能,只能退而求其次,能抢在雨前将稻子离田归场,就谢天谢地了。这是另一类的抢雨,这个夜晚就是一个决战的时刻。
早晨醒来,雨声入耳,地已积水,不知雨始何时。真应了那句古话,天老爷也只能合一半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