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最近看的是刘慈欣的科幻系列，半人马座三体是一个迷人的存在。其作者的天体物理知识非常扎实，想像力超前，语言也不俗。

  网上买，四本也才四十多块。平均十几块一本。比圈里六十多每本的诗集，八九十一本的散文集更吸引我。出书门槛更高了。

也许是看惯了一种文风，会有段时间对那种行文免疫。也许是实在挤不出时间来，时光就匆匆流逝了。家里买的堆出灰来名家签名作品集，我都没怎么翻开过。既对不住大神，也对不住买书的钱。

我一直改不了写文大动情绪的毛病，看文太慢，能读进去的东西并不多。除诗歌外，写长文得熬夜。但我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关心宇宙，以及人类那么遥远的未来。

《死神永生》大概每天看不得几页，放在枕头上，在人类的宇航和冬眠里，在黑暗森林里。读得断断续续的。每闲下来，一看书，眼皮就发沉了。加上哭过头了的头疼，那是种连着眼睛到大脑的万千神经一起的疼痛。

诗歌是即刻和在场的。一位女诗人说：快乐的女人不写诗。“如果我像一块蜂蜜蛋糕，我不会写出一个字。如果我像一块旧抹布，挤出的不仅是水分和灰尘，还有我身体的纤维……。”苦难成诗的当下，你永远不知道别人的苦难比你理解的要多。所以你总是没办法超越谁。

企图以散文和小说的形式回顾生活和往事，我便陷入到我本来以为遗忘的部分。

要寻找的记忆凌乱不堪。

二、

妹宝咳嗽越发厉害，而她晚上老踢被子。我更是困倦，一时半刻都警醒着。踢了盖好，如此三四回。等你一眯眼睛，她又蹬开了。越咳越严重，接连几天傍晚都会发高烧。看她晕乎乎的趴沙发上，心里很着急。好在复方退热栓还有，并没有抱医院去打过针。

以前娃一发烧，就半夜三更抱娃去敲医院大门，也是涂点酒精降温，或者敷个冰。那时候年轻，非得打了点滴，才会心里安稳点儿。

我自己的健康貌似出了些问题，都源自心理的消极，不恋生。郁郁沉沉之感。手脚麻木冰凉，偶尔走着似眼冒金星，要晕之感。赶紧原地蹲一阵。额头出完冷汗，才能行走。自己猜测，可能气虚血虚，胃寒之类。

曾经是个疑病症患者，哪里有点不对赶紧跑医院检查。现在仍然是疑病，却懒得跑了。万般有命，随其去了。连个像《命运交响曲》那样的挣扎一下的想法都没有。

给妹宝请了三天假，她咳的时候蹲地上要咳半天。把痰吐出来些，接着再咳。听着都觉得心肺震得疼。

  她睡着了，呼吸时气管处呜呜响，这些天各种感冒药，咳喘灵换着口味吃。药买了四五百块，缺啥买啥，娃子多，得备着。

  奥司他韦跑了好几处，貌似药店都找不到了。一般得到医院才给开。这药治感冒蛮好，就是贵些。要五六十块每小盒。

检查，打针，和住院是不是必须我还没想明白。

  我在儿童和自己的小症状上，胆子越来越大。吃点药能好的，坚决吃药。中医能治的，决不西医。

观念上的偏执也是一种病。

三、

  大哥喝得醉醺醺回来，难得没有吵闹，吐一阵就睡了。大娃子负责给提垃圾桶进进出出。他们期中考试了，看那复习还是懒散的。一点不着急。

  大哥曾夜半找吵架，说我要是得了啥病，就是干了啥缺德事儿，得了报应。他指我移情别恋，不爱他了。出轨了别人什么的。

凡需要动用感情，全情投入的事，都太伤人。

  这婚姻难道不是一个人得到的因果报应么？我与他不知前世有啥过节。

他对我，好的时候掏心掏肺。坏的时候魔鬼附体。彼此互相折磨与改造，都有过。本该相忘于江湖的人，却要白头偕老。也算是奇迹。

……

四、

  学校和老师的霸权，就像你爸妈或公婆的霸权。你要求着别个照顾，必须卑躬屈膝，没什么平等可言。

少部分像我这样愚民，多叨叨一句，都是被批评教育，或者要被教育唾弃的。

要活在这个世间怪像的屋檐下，一个是要处处有利于他人，融入集体，搞好团结。一个是要处处拍好马屁，巴结逢迎。总之，让别人感到舒适，你才有片刻舒适。

有谁在乎你是不是个有个性的怪胎？

一个人有缺点，社会或制度有瑕疵，都最好闭嘴不说。说了也没法改，徒然碰了壁。还可能被整个群体嫌弃。

  每个人活着，哪怕如我这样，穷活着。你仍不可能，置身事外，独善其身。你要时刻在乎别人，在乎别人对你的看法和评价。在乎别人的感受。时刻换位思考，无法任性。

怎一个人生如戏，时不时给来场大悲。然并未渡劫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