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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 地球上的故事

第一章 埋藏已久的秘密，得到认可的后裔

清明时节的寒山镇有一点儿冷，行人大多穿着过冬的棉衣，刚刚舒展开花瓣的杏花上还挂着前一夜的雨珠，脚边野草潮湿的叶子已经开始迎接今晨的阳光。萧然一只脚踏出火车站门口，就止不住地打起了哆嗦。金色的朝阳延展了萧然的影子，也拉长了等候多时的拉布拉多犬的影子，萧然一眼就看到了等在花坛上的“笨笨”。它已经陪了父母三年，笨笨黑色脑袋上同样漆黑的眼珠中透露着期待与兴奋。同样的期待也体现在站在旁边的父母上。

“萧然，在学校累坏了吧，回家好好休息几天，你爸要你明天和他一起去祭祖。”

“萧然也长大了，该让他接触一下家族祭祀的事情了。小子在学校没有被欺负吧？”

“汪！”即使没人听得懂它说话，笨笨也很想参与进每一次对话。

萧然的家乡景色优美，四季慕名前来的游人很多，这主要归功于寒山镇的一座山。寒山不高，却十分险峻，整个山体是一块巨石，巨石在长时间的风吹雨淋日晒之下，碎裂出尺寸悬殊、形态迥异的许多石块。寒山上极少有树木，而真正让其得名的是巨石上数以千计的山洞，寒山也因此又被称做千洞山。由于过于危险，被开发的山洞只有少数，他们互相交通，蜿蜒曲折地通向山体中心，愈向深处进发，空气就越冷，最大的山洞只被开发了千余米，这里却常年耸立着巨大的冰柱。

萧然家的祖先就被供奉在寒山上一个未被开发的小山洞中，这是当地的一个传统，有很多人都将祖先供奉在山洞中，由于积年累辈地居住在这里，许多户人供奉着相同的祖先。萧然家的祖先萧何就是其中最大的那个，每年都能接受最多的香火。萧然本人并不认同所有的上香的人都是萧何的后代，大多人只是想让自己的出身更加“显赫”罢了，毕竟萧何的故乡在隔壁的丰县，古时的沛郡丰邑，而史书上的萧何墓也是在雍州咸阳县东北。另一个原因就是老人总讲萧何的墓其实藏在此山之中，墓冢之中有珍奇异宝，金山银山，如果传言是正确的，“萧何后人”这个身份能帮自己分得一杯羹。萧然倒不在乎自己有没有正宗的血统。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在历史课上良好的表现。

堂堂萧公，王迹是因。绸缪睿后，无竞维人。

供奉萧何的山洞格外寒冷，萧然的很多叔伯也来祭祖，大家都穿着过冬的衣服，狭小的山洞被萧家后裔挤满了。按照礼节，要长辈依照次序一一上香叩拜，然后才能轮到小辈。萧然见还有很多人等着祭拜，只得四处转转。萧何的牌位和画像已经传了很久了，平时由同为萧家后人的镇长细心保存，只有在祭祀时节才张贴出来，即便这样也已经破旧不堪了。画像前的香案上摆着《萧氏先祖文终侯萧何之位》，香烛贡品一一摆齐。山洞两侧的墙壁上雕着沛县起义、拥护刘邦、西晋灭秦、保举韩信等历史大事。作为后人，萧然对这些壁画早已耳熟能详。可是一幅壁画吸引了萧然的目光，这幅壁画看上去很古老，不像前面那些是镇里人新近雕刻的。壁画中萧何身穿官服，好像处在一片农田之间，一个农民打扮的人物手捧一个盒子向萧何进献，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可惜这幅壁画已接近磨平，大部分内容也被新的壁画遮盖住了，这也是萧然之前从没见过这幅壁画的原因。

几位长辈拉着萧然询问近况，另一些叔伯想要考考萧然对祖史的掌握。看到还有很多长辈没有祭拜，萧然赶紧摆脱了问询，又一次转到这幅古老的壁画之前。画中农民打扮的人物依旧鞠着躬，萧丞相手捧着盒子。萧然注意到壁画的边缘刻着几行字，可惜他并不认识小篆，也无从得知画中讲的是什么故事。萧何手中的盒子里有一个看不清形状的宝物。

“我记得盒子是关着的，是光线太暗看错了吗？可是我第一次看这壁画时，盒子肯定是在农民手上的。”

一愣神的功夫，原本的小篆竟然变成了萧然能看懂的楷体。

形整时幻神绝世，破灭处地动山摇。

千里之一蕴灵力，万人之中莫得行。

石壁惊天石门开，冰镜困人冰心结。

入境者方得认可，善德人假以用之。

萧然读完这几行字，再看向壁画，农民的身影消失不见，而萧何已转过身来正视着自己，盒子中盛的宝物在不断变换着形状，随即银光一闪而过，萧然周围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只身出现在一个空旷漆黑的洞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