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浑身是光。有那么一瞬间,突然就黯淡了,成为宇宙里的一颗尘埃。我努力回想起他全身是光的样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后来发现,那是第一次见到他时,我眼里的光。
——题记
木棉花开放的季节,有一次在路边遇到一棵高大的木棉树,上面缀满了花朵,阳光下红红火火,像一个红衣女侠客。以前觉得她是个骄横的,却发现她如此大气、美丽动人。
二月之前,我还在深圳打寒假工,每天重复单调的工作,我竟然出奇地感到快乐。每天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但是又没有时间对朋友发表自己的思想,因而出奇地安静下来。一个人吃饭,晚上回到宿舍就洗澡睡觉,最开心的事是听歌,睡眠质量出奇地好。
一号时我回家过年,在除夕看春晚、烟花,白天去田里看油菜花,孤单得一塌糊涂。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一样地孤单,去餐厅找不到人一起吃饭,一个人去电影院看电影,一个人品尝美食,一个人去公园散步,坐在花下却找不到一个人说话?
一个人去看了高中,高中时我是一个叛逆的女孩子,但是还是想去看看。寒假里学校空荡荡的,银杏叶子的掉光了,桂花树依然浓密茂盛,桃花缀了枝桠,木棉傲然挺立花瓣粗粗大大。池塘里的鱼儿都消匿了踪迹,又新建了宿舍楼,我开始想念高中的简单可爱。后来和单恋的男生约在高中见面,他尤似翩翩少年、谦谦君子。喜欢会不会过期,我喜欢了三年,尤未想通。或者,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吧。
还记得舒婷的《致橡树》吗,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高考后,我始终也无法站在他身旁。当和他在木棉树下拥抱,感受到他温暖的体温,看着他细细的绒毛犹如抚摸小鸭子的触觉。两朵并列的木棉花落了下来,转到了两个方向,我的心中已然明了。
三月到了,回到大学校园,再见不到那粗大的红花。搜素出木棉的花语是“珍惜眼前人”,我莫名地爱上了木棉花。和舍友们说好了回到学校,就去隔壁都中医药看桃花、去石门森林公园看樱花、去青秀山看风景,共同祈待春暖花开蝴蝶起舞的季节。渐渐地又陷入了姐妹情中,不问世事烦扰,她们大概是我最好的朋友。
开学重新去图书馆借书,拿了林清玄的散文,他老人家今年仙逝了,他是我特别喜欢的一位作家。想到他临死前发表的一句话“屋里的小灯熄灭了,但我不惧怕黑暗,因为总有群星在天空。”他不惧怕黑暗,那我便不惧怕黑暗,新的学期,特别想做自己,按自己喜欢的方式活着。
《致橡树》还有一句话是“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爱一个自然希望他有大的格局和视野,专一、有责任心,因此非常希望自己也是这样的人。等到明年木棉花开,我们再醉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