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生下来的时候,眼睛很小。两个多月,长开了,细细的眼睛,长长的眼角,总是眼带笑意,显得很有灵气。你的睫毛是扇子的形状,密而长。你的眼睛是一泓湖水,睫毛是湖边的森林。我静静的望着湖面,睡着了。
下雨了,深秋的雨,在窗外滴滴嗒嗒。你睡着了。爷爷在炸薯片,奶奶看电视剧,你妈妈我看书。岁月静好,莫过于此。
下雨天,是适合会友的。朋友走过长长的雨帘来看我,让人无言感动。我小时候的邻居从杭州回来,我们喝茶,吃薯片。她抱着你,你躺在她怀里很安静,还主动给了她两个甜甜的笑,咧开嘴那种笑。
这几天心情都很沉重,把对你的心疼放在心里,也自责没有照顾好你。因为前天半夜起来喂奶,我着凉,感染给你了。你开始鼻塞,鼻子里有鼻涕,却看不到。给你鼻孔里滴母乳,鼻塞开始缓解(也许是心理作用)。昨天半夜你又开始打喷嚏,我的心情真是糟糕极了,一想到如果变成发烧,小小的你要去打针吊药水,我的心情怎么能好起来呢。奶奶说捂被子里睡一觉就好,于是把你的被子盖得严严的,没有一丝缝隙可以漏风。今天早晨你醒来,精神很好,没有咳嗽,只有轻微的鼻塞。我和你奶奶这才放下心来。后来一直反反复复的,婴儿的确容易鼻塞,做妈妈的且放下心吧,不然真容易焦虑,其实婴儿没有那么脆弱,他有着强大的适应环境的能力以及母体带来的免疫力。
宝宝,你有一个细致、能干的奶奶。这是你的幸运。奶奶会把你所有裤子的皮筋剪掉一截,这样你的小肚子不会被勒出痕迹。奶奶会让你反穿袜子,袜子里面的线就不会缠绕你的小脚丫。奶奶给你做的棉质尿布,给你织的棉袜子。你的衣物每一件都是奶奶手洗,下雨天会给你烘干,奶奶说婴儿的衣服手洗才干净,并且会越洗越新。奶奶会唱儿歌哄你,会给你念诗,逗你说话。你在摇篮里睡着了,奶奶在一旁守着你,同时打着围巾,就这样岁月静好,多好。
你已经会用眼神交流,会咯咯笑,会用不同的哼哼声来表达你的心情。我一直认为这是你奶奶的功劳,你奶奶与你交流的那种婴儿语言,妈妈我居然都不会。下雨的时候,没法带你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你奶奶把你抱到窗前,对你说,"宝宝,我们来看看外面的世界吧,外面的世界好看么?"人到中年,在生下你之后,在和你奶奶一起抚养你的日日夜夜里,我才开始和她心心相印。我想这是生命的必经之路,感恩这样的回归。
你是好奇的宝宝。天花板的所有东西,都是你研究的对象,你会目不转睛看着客厅的吊扇,你喜欢看黑色的物件,也喜欢彩色的物品,大大的眼满是好奇。每次你睡足吃饱后,眼睛就会骨碌碌转,这表示你需要与人交流。观察着你,感知着你,渐渐开始了解你,懂得你不同的肢体动作,不同的哭声,不同的表情,所表达的不同涵义。
每天喂奶、哄睡、抱着、唱儿歌、念诗、洗尿布,空气里弥漫着你身上的奶香。你一天天长大,日子一天天过去,最辛苦的是你奶奶。能照顾你,看着你一天天健康成长,已是命运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