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快感认为美感,把联想认为美感,是一般人的误解,此外还有一种误解是学者们所特有的,就是把考证和批评认为欣赏
考证也好,批评也好,可以帮助欣赏却不是欣赏本身,朱光潜先生谈及“考证、批评与欣赏”再一次强调“美感经验全在欣赏形象本身”,注意作品的版本、 来源以及作者的生平就是离开形象本身。
了解和欣赏是互相补充的。未了解不足以言欣赏,所以考据学是基本的功夫。
朱光潜先生说富于考据癖的学者通常犯两种错误:一是穿凿附会,一字一画都要拉史实来附会;二是因考据而忘欣赏。
我理解的“艺术生于创造的想象,不必实有其事”,考据是为了更好的理解,就像我们看到陌生的词汇或者不熟悉的典故会转身问一下“度娘”以期更好的理解一样。
再说“批评”。朱光潜先生把批评和考证做了划分,并把批评分为四类:
第一类批评学者自居“导师”的地位。他们对于各种艺术先抱有一种理想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把它实现于创作,于是拿这个理想来期望旁人。
不知为什么,看了朱光潜先生说的这段话兀自笑起来。简书里太多这样的“导师”了,说职场经验的,说如何写作的,说如何生活的,都很有赵括“纸上谈兵”的意味,有时偶尔也会担心会被误导,无端地浪费很多时间或者按照他们所说的会在实际工作生活中多走一些弯路……
第二类批评学者自居“法官”地位。“法官”要有“法”,所谓“法”便是“纪律”。
自小是个不太守纪律和规矩的孩子,所以经常会被纪律约束,心里对纪律和规矩多了几分逆反;后来做副职,要上传下达、落实执行,为了达成效果或完成任务,往往要以身作则、身先士卒,对纪律和“法”有了更全面的认识,偶尔内心小纠结一下,但为了集体的利益或最终的结果忍了……再后来,有了“自律即自由”的观念,更加注重细节,严格要求自己,觉的那些纪律规范成为了一面面镜子,经常检视一下自己,让自己更臻于成熟和完善。
这些是我的联想吧!朱光潜先生谈的批评者是相对于欣赏来说的,我用我的那些转变想说的是:批评是可以听的,“有则改之 无则加勉”,认识的水平和思想境界高了、格局大了,对于文艺的创造应该有所增益吧!
第三类批评学者自居“舌人”的地位。“舌人”的功用在把外乡话翻译成本地话,叫人能够懂得。
自觉自己的思维模式和认知能力与朱光潜先生这样的大家相距十万八千里,比如我看他的文章,内心就充满着一种敬意,总想把他说的一些词句找个更直白浅显的解释,和自己的生活经验对接一些,如果有那么几个“舌人”谈自己的研究成果和考证,我倒是求之不得呢!
我在简书写这样的读书笔记,也是一个“小舌人”吧!
第四类就是近代在法国闹得很久的印象主义的批评。属于这类的学者所居的地位可以说是“饕餮者”的地位。“饕餮者”只贪美味,尝到美味便把它的印象描写出来。
朱光潜先生还是倾向这一派的,称印象派的批评可以说是“欣赏的批评”。但他又提到印象派的缺点是“往往把快感误认为美感。好像圈圈又绕到前两篇的“快感与美感”上来。
他又说:“从前老先生们太看重考据和批评的功夫,现在一般青年又太不肯做脚踏实地的功夫,以为有文艺的嗜好就可以谈文艺,这都是很大的错误。”
我不禁想:如果朱光潜先生真的身处“简书”这样一个社区,他老人家会作何感想呢?是否会淡淡地引用黑格尔的话说一句:“存在即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