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门的雨连着下了好几天,可是街上拖着行李箱的人却越来越多了,他们风雨无阻的在严冬里穿行着,看到这样的画面总是有点欣慰,那些漂泊在厦门的人也终于都要回家了。
今天这篇稿子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我春节前最后一次码字了,是啊,我也准备回家过年了,为了弥补去年没在家里过年的遗憾,所以今年决定给自己放一个长假,好好痛快一把。
很多人问我,写这个号有什么意义呢?我想应该没什么特别的意义吧,只是觉得【我在厦门租房子】这个号的名字挺好听的,而好听的公众号得配上好故事,所以我成了那个讲故事的人。
虽然不赚钱,但好歹可以按自己喜欢的方式去写。最重要的是认识一群喜欢看你讲故事的朋友,和认识一群愿意跟你讲故事的朋友。愿意延迟满足感,用心写故事的人我相信运气都会不错。
当然,也有很多人在后台问我,投稿有没有稿费,我说没有,然后他们便不再和我交流了。
当然也有右右这样的同行,她说我免费投稿,前提是永远都能在这发文章,还能署名右右。我说,我的号分你一半吧,然后告诉了她账号和密码。
右右的梦想是有一天能在十点读书上发表一篇文章,这样的梦想就和8年前的饼总想在《读者》上发表一篇文章一样搞笑。
记得8年前的饼总还不叫饼总,周围的人都亲切的叫他饼少。有一天饼总和我说,要是能在《读者》上发表一篇文章,我就和婷婷分手,我一脸懵逼无知的和他说,分就分呗,不要和发表文章扯在一起,不发表文章然道就不能分手了?饼总深沉的说,是的,你还小,你不懂。
从那之后,饼总便每天逛我QQ空间,看我博客,读我读过得书,我写什么他就写什么,毕竟我是他认识的人里唯一一个在《读者》上发表过文章的男人。
那时候的饼总,一下课就回宿舍翻帖子,混天涯,写了几个小说,而且每次写完都要把文章发给我看,而且还是PDF格式的,并且首行永远写着同一句话,未经允许,谢绝传阅。我不知道怎么点评,只能一直鼓励他:嗯,不错,好,可以投投看。用去年的话说,这叫佛系的回答。
他居然还真的去投稿了,然后,邮箱里回复的是几十封:来搞已阅,一周内没收到采稿回复,请自行处理。
可是,看饼总,却一点也不受影响的样子,依旧每日写作,投稿不断,后来大学毕业,我留在厦门,他跟婷婷回福州,今年元旦,在泉州同学的婚礼上终于又见了一面,我问他还写不?他说,写着呢。我继续问他,《读者》发表了你的文章么?他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声,还没呢。那你们分手没?饼总大笑起来,哈哈哈,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分了,分了。我和他碰了一下酒杯,笑而不语。我忘了这是第几次问他了。
饼总,唉了一声,沉默的吸了口烟,其实分手是迟早的事情,只是我一直不想承认,所以我就想给自己一个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目标。我当然知道《读者》或者根本就不会有杂志会发表我的文章,可是那样我就有理由不和婷婷分手了。其实我还做过更傻的事,你们想听吗?
我们一桌同学起哄,让他先干一杯润润喉再说。
他看了看,宴厅的人,看了看新郎新娘,很多时候,我心里很清楚,一份感情最好的结局就是两个人结婚了,可是现实却是,分手才是最好的结局。明明两个人并不适合,明明一份感情千疮百孔,矛盾不断,却还是想坚持下去,哪怕坚持一下下,因为我们谁都不想这么久输了。可是,有些人就会运气欠佳。
我努力把自己能给的最好留给她,她也知道我给了最好的,我也知道我的最好其实别人不用费什么力气就能给的了。饼总喝了半杯白的,缓了缓,服务员这时端上了七八盅鱼翅,热气蔓延在桌上,我看到饼总的眼里一片浑浊。
饼总接着说,我知道自己能力有限,文凭普通,工作普通,她家世显赫,工作体面,每天朝九晚五,无趣了可以去旅行,累了可以不工作,不开心了有一堆人哄着,可是我做不到,很久以前就想分手了。你们知道吗,有一次她家人直接找到我,说给你一笔钱吧,你和婷婷不合适。那天我一个人在楼下喝了一瓶二锅头,见她的时候,我什么也没说,她也什么也没问。
我帮饼总倒了一杯酒,
饼总说,他不断的给自己的爱情设定最后期限,就像大学那时候一样,文章发表了就分手,而后来就越来越随意了,比如自己的小毛驴轮胎坏了就分后,升职了就分手,今天挤公交有位置就分手。到最后饼总说,有一次房租快到期了,我居然想,这次房租到期了一定分手。
当然,后来,饼总还是分手了,房租没有到期,文章也没有发表。每个人对一份爱情的解脱方式都不同,而饼总的爱情是注定没有结局的,像绝症,坚持多久你就痛苦多久,而有时候放弃也是一种解脱。
离别时,我问饼总,你大学就知道没有结果了,为什么还坚持了那么久。
饼总说,有时候知道是绝症也得治治看,说不定会出现奇迹呢?
只是这个奇迹连饼总自己都不敢想象,谁又能知道8年后,他会是福州最叱咤风云的互联网新贵呢!只是那个叫婷婷的女孩早已移民在大洋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