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传
北溟鱼,南京⼈。清华大学哲学学士,伦敦政治经济学院法律人类学硕士,美国威斯康星大学法律博士。主业法律,历史票友。著有畅销书《在深渊里仰望星空——魏晋名士的卑微和骄傲》。
“唐朝是后世最愿意提起的时代:最繁华、最骄傲、最有包容与进取心。”作者开篇这样介绍唐朝。这句话我同意,我也是这样看到唐朝,“大唐盛世”并非浪得虚名。“这座城市里迎送过太多才华横溢的年轻人,数不胜数。”就如同现世这北上广深的大城市,多少有志的年轻人慕名而来,有些能占得一席之地,风光无限;有些却黯然退场,甚至不留一丝痕迹。
在那些年的大唐,同样有着这样不肯服输的年轻人。“命运最叛逆,从不轻易满足人的心意。”有些人战胜了命运,有些人改写了命运,有些人臣服了命运。
十八九岁的王维,写出了别人一生都写不出的诗,却不知年少成名的风光,成了一种负累。德不配位的伤害,年少的王维承担不起。德不单单指的德行,这是一个宏观的,广阔的定义。人的一生福报或孽缘总是冥冥中被命运框定,每一份礼物也早已被命运标注好价格。
王维总结自己的前半生:少年识事浅,强学干名利。徒闻跃马年,苦无出人智。
说明他对自己的前半生,也有了少许的悔意。当然,即使如此,他的文学造诣仍然高出旁人一大截。每个人都想着,趁年轻及身强力壮之时,多做点成绩。然而,有些力气使用过头,超越了本身的能力,很容易伤人伤己。
想要的太多,往往什么的都得不到。
同样风光的还有“大李杜”。盛唐时代的大李杜,在繁华的长安,谱写着不同的故事。两位风格不同的诗人,两位人生不同的诗人。然而残酷的是,“人的交往最坚固的方式总是以利益维系,或是有求于彼此,或是结成荣辱与共的同盟。除此之外,欣赏倾慕,都不能避免地随着时间的流逝,距离的增长而淡漠。”
李杜的人生都曾有过辉煌,也都曾漂泊流浪。我想他们俩同游的那几年,一定一起感叹过自己的命运,命运总是不经意间给人指明了方向,无法反抗,也不能反抗。历史的洪流裹挟着,每个人都要顺应时代。
现在的年轻人都拼了命想要挤进大城市,不过是为了一睹世间繁华的风采。最后却发现,这风采与自己毫无关系。非常失望,却又不舍离开。
有些人臣服命运,有些人反抗命运。名人李白曾感叹着自己求而不得的人生,或是劝慰或是阻拦地告诉杜甫一些人的大道理。而粉丝杜甫,因为年少气盛,却并未听出这其中究竟是反抗多,还是臣服多。
很多南墙,必须要撞一撞,才可以回头。
如果说李杜是忘年交,那么柳宗元和刘禹锡就是共患难的莫逆之交。“威势断了,文化还在”,两个人同在官场跌宕起伏,互相扶持二十年,那时候山高路远,却没有能阻挡两个人的友情。不似现在,手机一关,隔壁邻居都找不到你。
这种可以托付余生的友情,令人羡慕。
柳宗元在临终写下遗嘱,在他死后将全部的书稿交付给刘禹锡。当刘禹锡受到柳宗元的噩耗时候,悲痛欲绝,立刻派人去料理后事,含泪给韩愈写信,希望能为柳宗元撰写墓志铭。并倾注全部精力整理柳宗元的遗作,筹资刊印,使得这些作品得以问世,以慰好友在天之灵。
从前车马很慢,却不能阻挡惺惺相惜之人成为朋友。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一起入职的伙伴,总是多了几分互相赏识的先机。
然而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晚唐时候的李商隐,一生困顿不得志,却仍不忘宣传诗歌的美,文学的美才是真的美。繁华的长安已经陷入明争暗斗之中,却越显这种品质的可贵,有欣赏美的眼光,却也有懂得美的心态。
寒来暑往,历史更迭,时间看上去推动了时代的进展,其实却没有任何的改变。一代新人换旧人,人外更有才人出。
纵观人的一生,经历无非就是起起落落,像一条波浪线。可认真去看每一个细节,每一个人又都有自己的不同。同样是诗人,有些人生在繁华盛世,有些人生在兵荒马乱。身世虽然不同,却一样流芳千古。
钱穆在《国史大纲》中说道:“任何一国之国民,尤其是自称知识在水平线以上之国民,对其本国已往历史,应该略有所知。所谓对其本国已往历史略有所知者,尤必附随一种对其本国已往历史之温情与敬意。”
国际标准书号ISBN:9787201153988
出版社:天津人民出版社
出版时间:2020年05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