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鼓秋

看着瘦消的枝桠上刚刚冒头的小绿尖儿,一阵欢喜,心中的负疚感也轻了许多。如果它就这样死了,那么凶手就是老鼠,而我是帮凶。

我有一个习惯,吃类似橘子、樱桃和枣之类的水果时,喜欢把它们的籽儿、核儿埋在我们家的花盆里。一来是希望“化作春泥更护花”,二来也期待它们能够破土重生。所以,还是数九寒天的时候,吃枣子,随手就把枣核插在花盆边上。某一天,发现那里竟冒出了小绿苗,也没在意。潜意识里,总觉得它也活不长。偶尔浇水,发现它不仅活了下来,而且越来越有生命力。心里的期待愈浓,关照也越多。

天气日渐转暖,小枣苗也越长越高,已经约有12cm长了。看着它嫩绿的像是翡翠一样的叶子,看着它因努力靠窗向阳生长而渐弯的枝桠,越发希望它能够茁壮成长。于是,就把它移植到我家的院子里。万万没想到,竟差点害死它。

把它移过去的第二天,一早我就去看它。它孤单单的在那里生长,顶端的叶子也有点发蔫,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轻轻地抚摸着它,安慰它,鼓励它,“过几天,适应了就好了,你一定要快快长大啊”。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早上都去给它浇水,和它说话。发现它的叶子有被咬的痕迹,也没太在意,想或许是鸟或者虫子弄的。后来发现,它顶端的叶子没有了,明显是被弄去的。以为是妈亲掐掉的,解除顶端优势,帮助它成长。问过后不是,心下紧张,也不知道是什么弄的,只能更加关照。直到某天,傍晚去看它,一只老鼠迅速地溜回洞里,才发现它附近有鼠洞,是被老鼠咬的。不能下药,鼠洞太近,怕会也毒死它。更不能移走,再移动就活不了了。除了担心,除了每天多看看它,什么也做不了。接下来几天,我发现老鼠似乎不再对我的小枣苗下口了,也放松了警惕。除了浇水,也少去看它,偶尔连浇水也省了。

直到某天早上,我去看它,发现除了大概5cm长的光秃秃的小枝桠,什么也不剩,半片绿叶也不见了!心疼不已,责怪自己的疏忽大意。看着不远处的鼠洞,恨意难以遏制。于是乎,我干了件极其小朋友的事:弄了满满五盆水,对着洞口倒了进去。想着,就算淹不死你,也不能让你好过!

之后的时光,我仍然每天都去看它,给它浇水,向它道歉,祈求它不要死。它似乎看到了我的诚意,今天早上我去看它,在它秃丫丫的小枝干上冒出了一点点的绿意。虽然只有一点点,不仔细看都不会发现,可它终究是活过来了。心里,就像自己大难不死一样庆幸。

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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