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是一名大一新生。正在军训。每次训练过后,大家都会选择争先恐后的跑去饭堂。我,也不例外。
之前,教官总是十二点固定的结束训练,虽然有时候会往后拖。可是军训期间我发现了一件令我很接受不了并且极其厌恶的事情。
在昨天,军训结束之后我和室友H小姐一起奔向餐厅。穿过人头攒动的打饭队伍,我打到了午饭,坐在座位上等待H小姐。这时,我的旁边来了一个男生,他把H小姐的东西往旁边推。
因为我们新生大多穿着军训服,所以看到他这样做时我自觉地说:“学长,这已经有人了。”
可是这个学长并没有理会我,反而对我说:“这你就不懂了吧,她打饭慢,等会她来了,可以等你对面的人吃完坐在那里啊。而且,等会我还有两个人呢,他们也是要坐我对面的,这样会很方便。”
我没有再说。我能理解吃饭高峰期发生这样的事,大家都赶时间。可我不理解,这样的规则是为一个人而定的吗?仿佛一旦有人不遵守这种规则便会成为规则的背叛者。
可是学长的语气终究是温和的,而H小姐来时,对面的三个人也已经离开。我没有告诉H小姐,只是因为我不想让她和我一起经历这样的事。有些东西,隐瞒下来或许会更好。我不愿让人间的恶伤害到你,那些温暖才是你应该看到的。我想。
H小姐终究还是不知道这件事情,可是,我觉得真好。我那么难过的事情何必要让你和我一起难过?我只要你看到我想让你看到的温暖的一面。就像是雪后雨滋润心田,傍晚的暖阳依偎心间。
我以为事情会像我想的那样,可是并不没有。在我今天和H一起去餐厅的时候,我们如往常一样把帽子和背包放在桌面。可是过了一会儿,H先打饭过去。等我到我们提前找好的位置时,H告诉我我们没有座位了。三个学姐坐在我们的座位上,我和H只剩下一个座位。我跟H说:“你先坐在这里,我去别的地方吃饭。”
H并没有同意,我想这大概是她心中对我的内疚,她很敏感,像大多数女生一样内心卑微。她觉得她没有守护好我们的座位,是因为她的失职,却也不曾把问题往其他人身上考虑。
生活就是这样。在你很丧的时候,再对你当头一棒。
我和H小姐再一次选择了退让,我以为这是我们不懂规则。不懂得大学里的条条框框,可是当我们离开之后,餐厅已经赶上了人潮的高峰。
我们等待两个快要吃完的学姐离开之后找到了两个座位。我的手已经有些酸了,和常人一般,我也会失望,我以为的大学会是环境优美、藏书众多、学姐扶持学妹、学妹尊敬学姐,或许这便是理想与现实之间的落差吧!
在我们米饭已经吃了四分之一的时候,另外两个学姐走到我们身边,她们细细碎碎地在我和H小姐身边讲话。
“这个位置是我们的,我们平时就在这吃饭,你不能坐我们的座位。”
“对,你得把座位还给我们。”另外一个女生帮腔道。
“可是我们来之前这上面并没有你们的东西啊,而且我们是等另外两个学姐离开之后才坐在这里。”我耐心解释。
“我不管,反正这个座位就是我们的。”她丝毫不讲道理。
H小姐看着她们,我也转头看向她们,一层白粉下会是怎样的面孔,她吆五喝六的样子真丑,一件豹皮外套俗不可耐。又或许她很好看,搭配也很得当。只是因为这件事,她才被我丑化了?
我不清楚,在她们向我第三次强调这个座位是她们的时候我和H小姐再次离开。
在站起来之后,那两个学姐迅速坐在了我们原有的位置上。似乎是怕我们再次折返,她们埋头大吃,似乎外界的一切与她们无关,似乎她们从没有做过刚才的事一般。
在站起来之后,我才发现餐厅高峰期的时候人是有多少。我和H小姐最终也找到了位置,在又一个五分钟之后。
只是我再也没有胃口吃下去了,一顿饭我已经没有了吃的欲望,尽管我的胃依然在抗议。
后来,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同校的学姐。并问她下次如何才能避免这样的事,学姐见惯不惯地回答:“这很正常,你们穿着军训服。她们就爱找你们这种小白下手。”
说归说,抱怨归抱怨。学姐还是告诉了我一些有用的信息,比如我们学校打饭的高峰期和低峰期分别是在什么时间,以及值班人员会站在什么地方。
她面色平静的说:“我以前也碰到过这样的事。你们军训的时候,学生会正在换届,人手不够,餐厅这边的人手是最少的。我们这边的餐厅窗口多、饭菜便宜。她们就想到利用体制和时间的空子。”
我汗颜。这样的主意我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的,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将来更是不会。
学姐又补充说:“一般值班人员不会站在座位中间,她们都在窗口处监督是否有人插队。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你可以让旁边的人给你作证,证明一下这个座位不是她们的。”
顿了顿,她又说:“其实也不是说非要证明什么,只要能够在气势上强硬起来,她们就会离开了,然后再寻找下一个目标的。”
“可是她们为什么不愿意多等一会呢?而且旁边的人也不会为我们说话吧,除非我说出是具体的、什么发型、穿什么衣服的人。”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可能,大家都是这样走过来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