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钱面前,亲情好像也算不了什么。 ——题记
母亲出生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苏北的农村。她的出生就挺坎坷的,国家正推动计划生育政策,而她又偏偏是老二,上头还有一个哥哥,管理计划生育的人便找了家,我外祖父外祖母都是老实人,人家让他们将孩子引产他们就照做了。这导致母亲七个月就被引产了,老人都说七活八不活,虽然活下了可毕竟是早产儿,母亲的身体从小就比不上正常人。
据母亲的回忆,外祖父因该就是中国农民那个形象——淳朴又善良,还特别的宠爱孩子。母亲有一个贫穷但又幸福的童年。外祖父有三个兄弟,这三个兄弟好像只有我祖父没工作是一个农民。我想可能因为他是老二,老大占个先,老幺占个小,加上祖父老实又不争又不抢。双亲的工作都没落得,因此我母亲家是三家里最穷的。
母亲小时候由于没有人管成绩还不好,尤其是语文,听她说初中了还没有能力将一篇课文完整读下去,母亲又说过那时候的农村对女孩都没有什么要求,对农村的女生两条出路:要么外出打工,要么就找个人结婚。所以他对自己的成绩也并不是很在意。不过幸好外祖父祖母不这样认为,他们认为女孩子也要多读一点书。将她在初三留了一级,又好在她那一年格外的努力考上了师范,那时师专出来就有工作,外祖父外祖母上街买菜供她读书。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日子没有好几年,这个家里的顶梁柱塌了。外祖父身上疼,自已一个人去镇上看医生,医生看完片子便知道不好,婉转的问他有没有亲人陪同,祖父说没有,医生恰好是同乡相互都认识,偷瞒着病情什么都没说。但在祖父走后打电话给村里的人转诉给我外婆,祖父是——肝癌晚期。一个靠着种地为生的家庭,突然没有了经济来源,却有了一个无底洞。
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病也总是要治的,外祖母在知道消息后,内心肯定也接受不了,但这个家庭现在需要她来撑着。一个很少上门的人,出现在了挨家挨户的门前——没钱只能来借了。好在外祖母人特别好,在大家面前都有些薄面,每家都多少的借了钱。那个时候苏北农村各家生活都是捉襟见肘,所以这钱多少都是人家的心意。
当然让外祖母最寒心是可能就是她的亲弟弟。她是家里老大,长姐如母她下面的那些个弟弟妹妹大都是她带大。在外祖父生病之前,母亲上学要交学费,家里拿不出来那么多钱,于是便找了她自已的兄弟姊妹们,希望多少能借点。
其他兄弟姊妹家里也不阔绰,只有那母亲的三舅舅手头较宽裕。外祖母只好上门去借,虽然没有都借到但是人家也给了好几千。总算是解决了母亲的学费问题。屋漏偏逢连夜雨,外祖父的病使得人家觉得恐慌了。亲兄弟还是要明算账,借钱毕竟是借,总归是要还的。外祖父的病却是无底洞,人家觉得这钱就可能不回来了。
三舅舅找上了门,家里只剩我的外祖母跟我的母亲,三舅舅上来讨要我母亲的学费,可是那时家里真的是穷的揭不开锅了。 这对亲姐弟当着我母亲的面吵了起来,三舅舅说:"你们家可真有钱,都肝癌晚期还治什么治……″外祖母也被逼急了说:"家里面现在什么没有,你要就把大姐的命拿走。″而外祖母也没办法她并不想欠钱不还,但是家里面真的实在是困难。这场闹剧的结果是外婆又向别人凑了钱,还给了三舅舅。
外祖父带着部分人的希冀和部分人的白眼中完成了手术。与此同时我母亲也完成了师范的学业,不幸中的万幸母亲成为了最后一批分配的师专生。这个家庭也算是有了一些微薄的收入。
可是癌症终究是癌症,一个现在都没有被解决的医学难题,外祖父又复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