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7月13日,徐州城内的地下党组织,从伪军手中搞到了一批枪支。
随后,众人准备将这批枪支,悄悄运往台上根据地(台上村,现徐州市高新区三堡街道)。
然而,就在当晚众人秘密筹划运输路线之时,一个难题突然摆在了大家的面前:
在当时,想要出徐州城,必然要经过高头顶卡子口,而这个关卡处的日伪岗哨,盘查得特别严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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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来往行人经过这里,不仅身上所带物品会被哨兵仔细翻开搜查,即便是本人,也要经过伪军的搜身、查看鞋底、头发等层层检查。
想要将这批枪支在敌人眼皮子底下夹运出去,很难。
当天讨论的时候,众人议论纷纷,有人说将枪支夹杂在货物里拉出,有的说将枪放到拉货车底带走,甚至还有人提出将枪放在棺材里,众人演场假出殡混出城。
不过,所有的方案最终都被一一否决了。
因为谁都不能保证,到了关卡处的时候,敌人就一定不会去翻查,而一旦敌人真打开查验,这些法子可就立即露馅了。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陷入困境的时候,坐在角落里一直抽着旱烟袋的程克明开腔了:
“这事儿我有法子,倒不难办,就是多耗几天时间就行。”
众人一听有门儿,赶紧凑上前去,只见程克明笑着对大家说,明天中午,你们就看我的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程克明便找到城里的掏粪工陈老头,明说要帮他干几天的活儿。
陈老头的儿子也是徐州地下党组织的一员,一听这话,自然心里也就全明白了。
当天,陈老头领着程克明掏完粪,什么都没问,便直接回家歇着去了。
民国时候,徐州城内的拉粪车,是用一辆独轮车上面安着半米高、一米来长的洋铁皮粪池子,敞口露天。掏粪工一般都是清早或晚上干活,赶得就是一个街面人少之时。但程克明偏不这样。
当天清晨,跟着陈老头掏完粪之后,程克明便将粪车拉到了城内一块人少的空地儿之处。随后将车一撂,自个儿便找个阴凉地儿,摆龙门歇着去了。
到了晌午,程克明这才回来,推着车子向着城外不紧不慢地走过去。
七月的天,热气逼人,中午头的时候,街面之上,尘土夹杂着热气蒸腾更是让人燥热难耐。
程克明身前推着的这车粪,暴晒了一上午,那个味儿,可想而知。粪车所经之地,路人“闻”风,无不纷纷掩鼻遁逃。
就这样,程克明推着粪车一直走到了高头顶卡子口附近,还没到跟前,岗哨处的几名日军便嗅到了空气中的异样——这儿味不对呀,呕!
虽然粪车的气味令人作呕,但这几名日军还是挺“敬业”。只见其中一名日军哨兵,一手捂着鼻子,一手从地上捡了根棍子,在车上的粪池内拨动、乱捣搜查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发现,这才摆了摆手,让程克明经过了。第二天,程克明依旧快晌午的时候,推着粪车走到了关卡处,这次日军哨兵依旧很谨慎,屏住呼吸,拿着木棍迅速搅着粪池,依然一无所获。
第三天,日军哨兵这边,再看到程克明推着的这辆粪车,眼神里可就无限地嫌弃了。对方这次再没在拿棍子探查,只是盘问了几句便摆手,匆匆放行了。
程克明等得就是对方的这个不耐烦。
当天晚上,他便悄悄找到了组织,将枪支领了回去,然后用油纸包在外面裹了厚厚一层,扎了个结结实实,随后放在了粪池的底部。
第二天中午,骄阳似火,烤的地面上的草叶儿,都蔫儿蔫儿地打着卷,城里的人们全都躲在屋舍之内、阴凉树下懒洋洋地躺着不想动。
程克明推着粪车直奔城门关卡处,等到了高头顶卡子口的时候,程克明故意放慢了速度,将步履显得更从容一些。
但是他不急,关卡处的那几名日军哨兵可就上火了。毕竟这味儿“太上头”,这大热天,粪车多在这儿停留一会儿,他们就要多受罪一分。
这边程克明还没走到关卡跟前,便有日军哨兵急火火地走了出来,直接冲着程克明大声嚷嚷着:
“赶紧走,死啦死啦地,开路、开路!”
程克明一听,赶忙点头应着,躬腰将车子快速地推过了关卡。就这样,程克明将这批枪支,从敌人眼皮子地下,轻松运出城外,当天下午便顺利送到了台上抗日根据地内。
在那烽火狼烟的岁月里,有无数草根英雄,他们在晦暗之际奋起,却最终消隐于历史的长河之中。这些隐匿在历史长河之中的故事,虽然鲜为人知,却依然是当年那幅波澜壮阔的人民战争画卷之中,不可或缺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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