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叫他瑞哥,而我叫他“喂”。自上一次看到他的动态已经是去年8月时的一句“世道渺与鸟道,人情浮比鱼蛮”。自那以后他就似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
“喂,新来的,别那么胆小啊,以后我罩着你了,叫我哥哥就好”,这一年他8岁,我6岁。那一年我迷上了小提琴,求着我妈带我去了小提琴班,在那里我见到了他。在琴房里用41的琴拉着最简单的《一闪一闪亮晶晶》,没有什么帮我打小男生或者教我拉琴的戏路(因为当时他也是个半吊子),只是一根棒棒糖就把我贿赂成了他的小跟班。我俩总是在对方的隔壁琴房,互相较劲,对着玻璃做鬼脸。
后来有了声乐老师,教我们练声。他因为变声期声音开始变的低沉有了磁性,分组练习时因为音色配合默契,我和他又被分在了一起。生日时他爸送了他一辆捷安特,每次下课,我都等着他推着车子和我一路侃大山回家。那年他12岁,我10岁。
那个时候没有好声音,汪峰的“你的梦想是什么?”也还没有成为老梗。我也很认真的仰着头问已经比我高很多的他,“喂,你的梦想是什么啊?”“我啊,就想快点把学琴这事丢了然后好好学习考上高中,然后再好好学习考上大学,找个不像你这么傻的女生过日子呗!”当时他说这些话时眯着的眼睛和阳光下大笑的样子似乎都还在眼前。可六年后他也没扔下那把破琴,反而是带着它去了音乐学院,去到了有阳光沙滩的地方。
再见他时他告诉别人自己去的地方有多好看,却转过头揉着我的头发告诉我说“去tm的破地方,第一天去就暴雨,把老子新买的Nike小白鞋都弄脏了,丫头你想我了千万别去找我,瑞哥都没地方招待你”,这好像是最后一次我和他面对面的嬉笑打闹。后来,了解他都是通过一个月更新一次的朋友圈。永远围绕着演奏会和赛车,个性签名是毫不遮掩的即时性情。再后来啊…我们就没有了交集,断了联系,手机格式化后没了他的电话,而他的动态也停留在了8月。他写给我的唯一一张明信片从海南飞到了我家,当我看到它时已然是大一寒假归来时,映着阳光沙滩的蓝色明信片上,他用潦草的字迹写着“正当你年少,别错过未知的疯狂;正当你年少,别忘了有一个骄傲的少年,隐藏他的青春……祝安好,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