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十年前,提起来鸡汤,我只能想到妈妈熬得那锅食之无味的鸡汤。
五年前,提起来鸡汤,满脑子都是读者、意林和永远放在手边的青年文摘。
两年前,提起来鸡汤,旁边的人都会用恶狠狠的眼神鄙视我,说鸡汤就是不可一世的毒药。
现在,“反鸡汤”和“毒鸡汤”文化似乎比“鸡汤”更有说服力,也更受人尊崇。
到底是鸡汤过时了,还是我们的观念有所改变呢,为什么我们如此厌倦那些年最喜欢的鸡汤?
(2)
读高中的时候,我在老师眼里是不可一世的混世魔王,但凡教室有点风吹草动我都会变成怀疑对象,出入班主任的办公室也是家常便饭。可就是这样的我居然被鸡汤拯救了,我记得那是高二一个风和日丽的中午,我被后桌的杂志深深吸引,映入眼帘的是“别怪我太叛逆”。
也就是这一眼,我毫无防备的爱上了意林、读者、青年文摘等鸡汤。
高三的时候,按照考试成绩重新分班级,我侥幸的分入了一个不错的班级,可我读鸡汤的习惯依旧没有改变,书桌的抽屉里总会放着三两本杂志,那时候老师也觉得我变了,英语课上不睡觉了,历史课上不较真了,语文课上也不发表自由言论了,就连数学课都不再捣乱公式是如何推导出来的。
其实我知道,这些都是因为鸡汤的关系,我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些写文章厉害的人身上,把精力用在研究那些成功人是如何做到的。
后来,我努力读书,想考上一个好的大学。果然,所有的故事都不会和书上一样差生也可以逆袭。我还是理所应当的考了一个非常烂的成绩,最好的安慰就是英语成绩从中考16分的基础变成了高考67分的跨越,有运气的成分,更不可或缺努力的因素。
你说当时的我厌倦鸡汤吗,我爱他都来不及。我相信和我一起读过那些鸡汤的人,起码当时是一点都不厌烦的,甚至是爱的深沉。
(3)
大学还没毕业,我就来了深圳,身边的人都说,你好励志呀,是不是鸡汤喝多了,想要去深圳赚他个百十万才肯解甲归田、荣归故里呀。
说这些话的人,我很大一部分已经不联系了,他们也在慢慢淡出我的圈子,我的或好或坏也跟他们再没有任何关系。
刚来到深圳,我确实经历了很多,没钱吃饭没钱租房简直已经不能再正常不得,有那么大半年时间我轮流睡在同事家里的沙发上。
那会要面临着再次找工作,我经常一个人站在楼下的十字路口,看着循环的红绿灯,始终不知道如何迈出去第一步,高度的紧张感和大城市自带的焦虑让我浑身喘不过气。
偶然我看到刘同的一段视频,说的也是他辞职那段时间的感受,我生命力爆棚,那就是被打鸡血的感觉,一口气我在招聘网站投了上百份的简历,最终找到工作,混得也不算特别差。我很感谢刘同的视频,让我重新认清了自己,我站在读者的立场十分赞同刘同熬的鸡汤,因为他只是拿自己的经历告诉我们一些他现在明白的道理。
就好比,我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那些我熬过的日子,现在才敢告诉你。
是的,每一个能轻松说出自己多么惨痛的经历的人,要么是熬过去了,要么就是看淡了。
(4)
也正是这一批批成功的人,讲了自己曾经的过去获得了无数的读者和粉丝。紧接着,更多的人希望被得到关注,希望自己也有那么一批读者和粉丝,蓄意的篡改一些事实和既定的道理。
心灵鸡汤便被过度消费,也带来了参差不齐的观念,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股“反鸡汤”和“毒鸡汤”文化。
其实,对于鸡汤,我们只是想要正能量,是一种遇到困难可以激励自己前行,遇到挫折可以克服心魔度过,遇到不开心可以自由调节心态的意志罢了。
如若说鸡汤有害,那么毒鸡汤和反鸡汤就完全绿色无公害吗?
每个东西都有好坏,所有事情也都需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若鸡汤有害,那电影电视剧有害吗?那言情武侠科幻小说有害吗?那金瓶梅和红楼梦有害吗?没有人活在真空的世界里,也就没有任何人是毫无瑕疵的,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应该具有最基本辨别事物好坏的能力,而不是一味的持反对意见。
我相信今天有人反鸡汤,明天就会有人反毒鸡汤,各种文化都会随着环境不断迭代。
我们不用打着正义的旗帜说厌倦已经被过度消费的鸡汤,鸡汤文本身没有错,错的是那些不正确的观念和错误的思想。
(5)
从今天开始,我们不再厌倦鸡汤,厌倦应该是那些原本不属于鸡汤的糟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