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段子说,某天,一位警察在深夜巡逻时发现了一位醉汉,正不省人事的倒在路边。警察想把醉汉送回家,便试着摇醒他,问他家在哪儿。
“我没家!”醉汉咕哝着。
这时警察认出这醉汉是当地有名的富豪,便指着远处的房子对他说:“那边那幢特别漂亮的别墅不是你的家吗?”
富豪哭了:“那不是我的家,那只是我的房子。”
什么是家?这是个看似简单,其实很难说清楚的问题。或许,我们可以从汉字的缘起来说——“家”是一个宝盖头底下一个“豕”,那是猪的意思。有个屋子可以养猪,至少说明生活过得还不错,一头猪是家里的财富,把它养大了,过年就有肉吃,想想都觉得幸福。这大概是“家”的缘起吧!其中的关键在于——有活物。
家和房子的根本区别恐怕就是——家里得有活物,这些活物可以提醒你自己是一个活人,彼此都活着,才能相互照应。
比如养一些花花草草,那是最简单不过的了,只要记得浇些水就行,但足以让每天的日子有些不同。这些植物尽管被局限在盆中,但那份成长的生命力还是可以让你感知时间的变化、季节的变迁;
比如养几条小金鱼,其实也不难。记得定期给它们换水,少许喂些食物,然后就可以看着它们在鱼缸里游来游去。在一个很少会变化的空间里,有那么一几个会动来动去的小生命,就有了生机。当然,你还得算着时间,养成规律性,尤其不能多喂食,金鱼贪吃,容易撑死。
最费精力的就是养宠物了,无论是常规的猫狗小鸟,还是非常规的蜥蜴爬虫,费心费力的事儿一定不会少:
你得做好训导官和铲屎官的工作;
得注意家里的器物摆放别被它们给搞坏了;
得陪它们玩儿,逗它们开心……
关键还得供它们吃喝,注意别让他们得病。要知道宠物的待遇可都比人好,而且还没医保。对于宠物,特别容易出现两派意见——养宠物的爱宠人士和其他人士,一边是振振有词,一边是意见多多。没办法,因为宠物是活物,而且进化到如今不但有了灵性,一个个还都特别聪明。
仔细想来,人本身就需要通过一些贡献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和价值,在现代社会分工变得特别细致的时候,我们往往很难得到有效的反馈——并不能确定自己工作的价值,更难以进行评估。很多人热衷于各种电子游戏,一大原因就是这些游戏能带来非常好的反馈,让人获得满足感。而养一些活物,也能有这样的效果:你用心伺候,它就茁壮成长;你供它吃喝,它就陪你开心;你待它好,它会黏着你,也会试探你的好恶……这些反馈能让人找回生命的本真——那是一种关系、一种基于行动和反馈的互动关系。
回到家这个字,就是屋子里有了活物。它是我们已经驯服的伙伴,这种驯服根本上是双向的——一方面我们将它们困在了一个有限的空间里,另一方面我们也给自己带上了一些责任和要求,多了一些寄托。于是,这就慢慢构成了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养成了一些习惯。
家里要有点活物,因为只有一个会是不是有些变化的环境才能触动感情;只有和生命的互动,才能让生命注入活力。没了感情和活力,剩下的只有生存,那得多乏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