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中惊醒,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脑海中的那个红色的花轿依旧游离着,风从窗的缝隙里冲进来,掀起了轿帘,空荡荡的里面传来女声:“别耽误了时辰”…我…
我抓紧床沿,努力睁开眼,又是这个梦!“我为什么在地上,梦游了?”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膝盖,站起了来,随手抽了好几张餐巾纸,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心里骂着“苦日子不到头,连噩梦都会反复了,倒霉啊!”
大梦初醒的我,只用力安慰着自己,抱怨这这些烦琐的事儿,可正在此刻,窗外的风继续往屋里吹,那根红色金边的绣帕,正躲在窗檐上,纹丝不动
我十七岁了,有时候真是感慨长这么大真是不容易啊,我不敢想象倘若不是那对老夫妇把正在垃圾堆里找吃的我捡回来,我会是什么样子,可能这世上都不会有这么让人失望的孩子了吧。
可能,那对夫妇去世的时候,对我也是失望的吧。她们想让我管他们两叫爸爸妈妈,可即使是等了那么多年,我依旧没开口。街坊邻居都背后说我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有时候我从他们身边经过,他们本来的窃窃私语,总会有那么几个嘴角厉害的,故意放大音量,刻薄的说着我什么,听惯了,我也不太爱管她们究竟说个什么东西。
他们走了,破落的小房子里只剩下我了,我常常会梦到她们夫妇,在把我领回来的路上,走过的那个路口,他俩笑意吟吟的,沟通着要让我上学,让我跳舞,说着就更开心了;也梦到了他们生命的最后一刻,女人紧紧拽着我的衣服,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只是吐了口血,男人倒是说了两个字“爸爸”。
当然,这些梦,只有在没有大红轿子的夜里,才会筑起。
“成颜,你看看我,睁开眼啊,看 看 我”,说完,脚步声在床尾来来去去的,我把头蒙在被子里,许久都不敢动,可在被窝里憋久了,喘气都是奢侈的,“你大爷的,天天晚上扰人清梦,即便是个鬼,你也是个缺德鬼,今儿就会会你”。
说罢,被子一掀,倒不是之前梦里的轿子了,脚步声也在把我惹怒后消失了,只留下那只红手帕悬在半空中,“这?什么东西,你个帕帕儿,怎么连个鬼样儿都没有,”
我壮胆笑着,不等我话音结束,整个气氛都不安分了,窗外抽进一阵寒风,丝帕化成一缕红光,我来不及思索,便被那灼热的力量一点点的侵入,瞳孔犹如有万兽奔腾,鹰爪掠空,撕裂般的疼痛顺势入侵的大脑,心肺紧缩,我的意识逐渐微弱,仅用余力挣扎“你个帕帕,想控制我~”,
“天地虚无处,日褪华裳,余色织锦。夜为眸,云为肤,春雨为发,大江河海为身躯,化为女胎,名曰成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