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茹,你做什么!?”
老鬼不满的看着面前纤挑的姑娘下手拧断了赵楝的脖子,质问她说。
有茹将瞬间死亡的赵楝丢在地上,无所谓的拍了拍巴掌回道:“怕什么,她不是会复活了吗?”随后又蹲下来看着死不瞑目的赵楝嘲讽道:“死了这么多次,她左翼的警惕性还是这么差。”
“你就不怕主子怪罪下来……”
“大不了挨顿鞭子嘛,我杀都杀了,又能怎么样?”有茹不耐烦的打断老鬼的话,随后捏起赵楝的下巴调笑道:“你都不知道,我想杀她有多久了。”
张斥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间茅草屋。他的眼睛四处打量的时候,发现身边坐着个俏生生的姑娘。一身月白的衫子,一袭霜色的长裙,挽着家常的发髻,面若素锦,眉长入鬓,粉唇如点,双眸若漆,清冷芬芳恰如茉莉。
汪柰回头时,发现张斥已经醒来了,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不冷不热的说道:“肖坚强,他醒了。”
张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衣不蔽体的,手臂上和胸口的伤都被包好了。而身边的姑娘转身离开,接替而来是一个满脸堆笑的男子,用让他不舒服的眼神一边打量他的身体,一边笑眯眯地说:“你醒了啊?可有哪里不舒服的?”
张斥见这人一脸色相,顿时心中不悦。直开口问道:“我的刀呢?”话毕便见肖毅奉上了他的地坤刀。张斥打量了一下如今的所在,此间是一间简陋的茅屋,窗边倚着的那姑娘瞧着行走的步伐颇有青城派的风姿,只不过眼中似乎在望着一柄不知是刀还是剑的兵器,时不时还会哀怨的叹息;眼前坐着的这位身染药香,怕是个大夫;门外似乎还有一人正在徐徐走来,气息稳定,像是方从入定中回神,怕不是个修佛的便是修道的。
“在下肖毅,字坚强。企问阁下尊姓大名?”肖毅满脸堆笑的问道。
张斥对此笑嘻嘻的人没什么好印象,一旁的汪柰却说道:“你的伤可是他包的。”张斥听完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回道:“张斥。”
“施主醒了。”
一声佛号从门口响起,释空冥从门口走进来,坐在了张斥的床前。
“施主可是见到了一个女子。”释空冥开门见山的问道。
张斥却从自己的上衣中摸出了提点刑狱司的手令丢在床上说道:“问话也是我先问,你们与那女凶徒是何关系?”
三人见到此令面面相觑。
“所以,与鉴空遗书一同出现的回魂蛊,而这个蛊才是杏花村八十余口惨案的罪魁祸首?”张斥肩上披着外衣,坐在窗前说道。
此间是一处便被遗弃的林中小屋,为了照顾张斥,几人将这里收拾了一番。虽然还是不能住人,但好歹歇歇脚还是可以的。如今天光大亮,阳光从香樟树的叶子中如雨而下,微风和煦,摇曳枝桠。
“正是如此啊!所以你也打不过阿楝,反而被她重伤,随后与我们邂逅……”肖毅还是一脸谄媚的笑,看的张斥在心里只翻白眼。
“既然大人是前来捉拿赵姑娘的,不知我等可否替她讨个人情。”释空冥说道。张斥郑重思虑了一番,对几人说道:“此案惊动十里八乡,上达天听。我也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前来追查。赵楝虐杀杏花村八十余口是不争的事实。此案令平民恐慌,使天颜震怒,恕我实在无法网开一面。赵楝其人,必得当众处以极刑,方才能以谢民愤,告慰亡灵。”
三人闻听此言,自知无话可驳,唯有叹息而已。释空冥也说道:“既是如此,我等也不能阻拦大人执法。如今大人伤已无碍,我等可将大人送至镇上府衙休养。”张斥无法要求他们背弃道义交出赵楝,自己也负伤了,只好退而求安。
张斥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包扎的十分完好,那肖姓之人似乎有一身医术傍身。他方才说什么?他字坚强?张斥冥冥之中察觉到,此人似乎与鬼手李建国有何关联。
“不知我昏睡了多久?”张斥问道。肖毅笑着答:“一日夜了。”突然,肖毅猛然站起来说道:“有人来了!”
众人往外看时,果然见到几个身着黑衣的人从天而降,将这间小屋团团围住,为首的对四人说道:“青城派汪柰,鬼手李建国之徒肖毅,我家主人有请。”
肖毅不管不顾的率先开口说道:“你家主人是何许人也?”张斥在后面亟亟的说道:“他们是业火山庄的人,他们的主人是业火山庄庄主秦业。”
业火山庄?那不是阿楝的出身地。汪柰在心中想着。
“不知秦庄主请他们二人前去,意欲何为?”释空冥问道。孰料来者丝毫不曾理会释空冥的言语径直攻向汪柰和肖毅二人,汪柰见来人势汹便也拔剑相迎——汪柰所学的是青城派所传上清剑法,剑势飘逸,出招清绝,女子舞动时有流风回雪之势。
却不知与汪柰对招的乃是业火山庄顶级杀手,他们招招夺命,与汪柰的修身之术完全不同,几招下来汪柰便被人缴了兵器,以短刀架住了脖颈。
肖毅那边也见势弱,释空冥率先站出来接招。他使的是少林六合拳,拳法之中暗含八卦方位,一时间将来捉肖毅的杀手手忙脚乱,中了几拳在身。却不耐他们人多势众,肖毅很快便被释空冥推到了张斥身后与几个刺客缠斗。而张斥虽负伤在身,却依旧要比肖毅这个笨家灵敏许多。不料见到屋外汪柰被人制住,心中分神,被人当胸踹了一脚之后倒在了地上,伤口也裂开,鲜血从雪白的绷带中渗出来。
汪柰与肖毅均被制住,很快他们被人打晕,双双扛在肩上,那些人施展轻功遁去,再无踪迹。释空冥有心要追,可张斥的伤势也不容他追,况他一人难敌如此多对手,只好留下。
至此,赵楝失去了踪迹,汪柰和肖毅也被人抓去,鉴空遗书的下落尚不分明,释空冥心中闪过一丝烦躁。
当汪柰醒转时,发现自己身处一暗室之内。鼻息之间有沉香的气息,耳畔铮铮徐来的是古琴之音。一曲广陵散方罢,汪柰看到了榉木如意桌脚,地上堆着缂丝织锦竹纹桌旗,一个身着玄色长袍的男子端坐于桌后。见汪柰醒来,低沉的声音说道:“汪姑娘,我家楝儿有劳你照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