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花开月难圆》——坐在墙头等红杏之续集

任何一段感情都不会无缘无故结束
一定是积攒了无数失望和委屈才会彻底放弃
感情是相互的 你若有心 我又怎会无情

恰似水中的浮萍,风浪过后,又稳稳当当地静寂在水中。清扬的生活从此又恢复了平静,清零往事,不问流年,不问过往。

在心里早已做出决断的清扬,把心收回,不为网络中无意遇见的人所烦扰,她又重新回到了自己沉寂安静纯正的世界。外面的世界的确很精彩,但是生活在小城多年的她,来不及品味惊涛骇浪的生活,便又沉潜在了自己的小世界里。

01

就在她默默时,某天,突然的,任贾来信息了。那时她正凝神看着书,忽见手机屏幕不停地亮闪,一时间铃声大噪。

要是以往,她即刻就会接,带着惊喜。可是现在她变得有些迟疑了。不是已经决断过了吗?不是删了所有的信息吗?她暗自问自己。一狠心,听凭手机一直一直响。清扬的心兀自平静着,不必太在意这个人。

手机歇斯底里地在空旷的房间里轰响着,清扬埋头继续看书,眼睛瞅都不瞅一下。过了一小会儿,她起身去厨房倒了一杯水喝,返回客厅,手机铃声再次急剧响起来。

这一下,忽然打乱了清扬内心的平静。她缓缓点开手机语音接听键,权当是当面告别吧!这样想着,她把耳朵凑过去聆听,眼神极为专注。

电话那头,任贾琐琐碎碎地给清扬诠释这么久在忙什么,为啥这几天没给她来电话。这些对清扬来说,似乎不那么重要了。不过,此刻的她尚有一团迷雾:任贾既然对女朋友那么好,为啥她会在结婚前15天悔婚。一想到今后,她和任贾之间,可能不会再有交集,忍不住,她向他发出了疑问。

02

任贾还是像先前一样坦诚,他把事件的前前后后、起因经过结果,毫不隐讳地、索性一股脑儿地都告诉给了清扬。

如果说以前听了他俩的故事,清扬会百般感慨那个女人为何会选择离开任贾:正是他,供养她四年大学,帮她家还账,给她找公务员工作。这么好的男人,上哪里找去。夸张一点,如此温情有能力的男人,只怕是提着灯笼也难以找到。

当永远不可能翻篇的过眼云烟如海市蜃楼般出现在清扬的视线中时,清扬的心再也不能平静了,竟至于浑身颤栗。像是一部电视剧,只是主角就在熟悉的视线中,其他和影片中的情形一模一样。于是,再次,任贾前任女友过去的一段遭遇被推到了清扬面前。

03

两人的过往重又一幕幕从记忆的深处浮现出来,海海漫漫蒸腾飞升。待到浓雾散尽,流年烟云清晰呈现出来,也晾在了岁月的枝头,变成梨花一枝春带雨,坐在墙角等红杏的男子早已入戏多时。

剪辑岁月视频,多么契合李宗盛《光阴的故事》里面所唱的画面: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过去的誓言就像那课本里缤纷的书签,刻划着多少美丽的诗,遥远的路程昨日的梦以及远去的笑声。歌词见证了任贾和女友的漫漫红尘,历经多少劫难后,他们已经不再是旧日温情熟悉的彼此。带有血腥的画面取代了昨日的美好时光。

一切就好像一个噩梦一般,后来发生的一切把彼此推到了万劫不复的境遇。坐在墙角等红杏的人,生生把岁月扯成了漫天飞雪,千树万树梨花开。梨园春梦了无痕。

悔婚的代价是惨重的。面对父母宗族,难以搁下面子的任贾恼羞成怒,丧心病狂的他,撕下温情脉脉的面纱,展开了疯狂报复。他带上人马到女方家里讨要个说法,在矿上上过班的他随身带去了炸药。面对来势汹汹的场面,女方家人又怎敢开门!瑟缩成一团的她和家人面面相觑,心惊胆战地徒劳地抵住门栓,任门外咆哮声声。

殊不知,炸药不长眼睛。在争执不休中,只听砰的一声,大门被炸飞,女方弟弟的一条腿也在这一次事故中断掉。惊悚的画面恰如《流浪地球》中出现的混乱局面,一时间屋里的人哀嚎声声,外面的肇事者却扬长而去。跟后便是警车铃声大作,从远方到近处,一路喧嚣过来,直到抵达出事的地点。小山村因为这起恶性婚恋流血事件,好久都不曾晃过神来,长久地浸润在梦魇中,像是被施了魔咒一般,充满了悲凄。和往常不一样,乡民们自那以后,从来都关紧门窗,早早地睡去。

公鸡依旧在辰时打鸣;太阳依旧在清晨出现在东方;小村里的人依旧脸朝黄土背朝天,他们依旧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好多天过去了,一切似乎没什么改变,一切又照旧了。时间依然流逝,别人家的故事,自然而然也会随风而逝。

04

只是女人的世界从此不太平。弟弟断掉的腿是因为自己种下的苦果,除此之外,还搭上了自己的后半段人生。从此,该是如惜春般,在青灯古佛中度过余生。

有一种爱,叫毁灭性的爱。女人算是尝尽了苦头。她把记忆的海撂在尘世里,在阳光的照射下,沉渣泛起,不堪回首。

那时,女人还娇艳无比,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愿景。大学毕业后,为了这段爱情,她拎起皮箱从娘家出发,入住任贾家,专心考公务员。历时9个月,住在楼上任贾的卧室里,除了婆婆叫她吃饭外,她基本没怎么下楼。任贾那时还呆在矿上,基本没怎么回家。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总算考上了。笔试之后,任贾利用手中的人脉,打通关节,终于为女友觅得铁饭碗,正式成了体制内的人物。

后来的后来,女友去任贾所在的矿上住了一阵子。他把她安排得妥妥滴,特意为她安置了宾馆。每个月有500块零用钱,供其开销。其他开支基本上都是在总台刷卡。足足的费用,足够女人花一阵子。

但是有金钱保障的爱情就是不用买保险的吗?很多时候,两人常常是聚少离多。为爱痴狂的女人自是不知道深爱着的男人的花花世界,她可能永远不知道这个供养了她6年的男人背后的无数女人。

“怎么也飞不出花花的世界,你的那一句誓约来的轻描又淡写,却要换我这一生,再也解不开的结,春去镜前花秋来水中月……”当大街小巷风靡着流行歌曲《酒醉的蝴蝶》时,女人爱情的大厦忽啦啦倾倒了。男人,男人,你永远都不知道他哪句话是大实话。此时,他可能爱过你;彼时,他又会忘了你。亦虚亦实,亦真亦幻,假作真时真亦假。

就在这虚妄的世界里,爱的小船被搁浅了,女人似乎是清醒了:再也不要这样活。诗经《氓》里的现实摆在了她面前: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再次的抉择中,女人拎起行李,沿路返回。可是她永远也不会预料到她的离开会造成怎样的后果,陪伴了她6年的男友又会给她带来怎样的难以收拾的局面。她只顾着自己摆脱,选择离开这个男人。

05

往后余生,噩梦才刚刚开始。从此,女人身边布控的人太多。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任贾都会在第一时间知道,并迅速做出有力回击。这是女人万万没想到的结局。他会紧紧、随时通过身边的人锁住女人的任何交往。

即便断了弟弟的一条腿,也不能阻止任贾疯狂的灭绝师太的报复。供养了她6年的男人又怎会善罢甘休,轻易饶过她?因为悔婚给他和家人造成的深重影响,时时苦苦煎熬着血性的男儿。他也如曹操般:宁可我负天下人,也不能天下人负我。即便自己在矿上有一些不堪之举,有一些走近他生活中的女人,他都可以任由自己玩乐。男人本就是可以朝三暮四的,本就可以活成西门庆的。那么现在,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注定要成为她这一生的终结者,成为她这一生挥之不去的无尽的梦魇。

红了芭蕉绿了樱桃,流年似水。转眼十年过去了,漫漫长冬悄然而逝,春天如期而至。漫山遍野的樱花桃花朵朵开,纷繁馥郁。

凝望审视着难熬隐痛的前半生,女人的泪水簌簌地从两颊滚落下来。从如花似玉的佳龄极速滑向不堪的衰龄,岁月也曾败美人。

06

突然,任贾的一阵咳嗽声把清扬拉回到现实中来,紧跟着的一句话又让她不寒而栗:“论说不该轮到你来揭开我血淋淋的伤疤。”“没有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很纳闷为什么她选择离开你……”清扬努力挣扎着为自己辩解。她明白眼前,电话那头的这个男人不是简单的人,恰恰是个很复杂的人,而自己怎么偏偏就在茫茫人海中认识了他呢?

涉世未深的清扬,也曾有过两段不堪的情劫,让清纯可爱善良的她差点儿死掉了。5年转瞬就过去了,樱花又如期绽放了,她已经不再重提往事,竟至于有时候都忘记了前世今生自己是谁了。簇拥着岁月往前迈步,任由清浅的浮世淹没似水的流年。

07

这一宿又是半夜到凌晨,永远也说不清的故事,如秋天后半夜的月亮,下去了,又会上来;永远也摆脱不了的情愫,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独自凭栏远眺,念及半生漂泊流浪之苦。

轻抚瑶琴,弦断有谁听?山水远阔,忧伤以终老。

幽幽地,清扬挂断了电话。多想没有见过此人,也不知道他撕裂的世界里的悲欢离合。人生能有多少个春秋,可以旧梦一场!怎能期待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有多少岁月可以回溯,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值得拥有……那年花开月难圆。永远的星河璀璨,流星划过,留下一道鬼魅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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