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场光影交织的梦,如果可以,我宁愿永不醒来。
记得上一次狂热地迷恋C女士的音乐的时候,我还在读高中,距今已是八九年前了。时而轻快的小调,时而舒缓的低吟,近乎是支撑我度过高中时光的唯一慰藉。尤其是C女士那段关于“孤单”与“孤独”的阐释,就是我当时濒临破碎的生命里最强力的粘合剂。十五岁的我坐在小小的书桌前,第一次通过网路与音乐感受到了跨越千里万里的力量与信念。
大学时,我们中间的那条线突然变得很细了,甚至如若游丝。高考结束,我终于被动地逃离了曾经的孑然时刻,于是她的音乐于我而言便短暂地失效了。我不知不觉切割了与她的关联。虽然如此,但我也知道,在我心里,始终有她独特的一分。
再次和她有交集是在备考时,偶然看到她的动态,得知她解锁了“妻子”与“妈妈”的新角色。心里微微一震,“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我心中的“少女”也会走向生命的新历程,从一个花期走向另一个花期。于是,我恭喜她“找到了和自己一起写诗的人”,打心里希望她能继续沉醉在自己的诗与歌的恬静中。
时间一晃又过了两年,我成功上岸,得知她欲时隔五年,再次开启全国巡演。我想给自己的青春画上一个完满的句号,所以我准时站在了台下。
人生中第一次听LIVE。这是一处窄小但却纵深的空间,二层高,舞台的台柱就占了一层高,所以无论在台下什么位置,都能看到舞台上的表演者。台下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台上细细的丝缕的灯光,大多都是银白的,少数是宝石蓝,照着黑压压的人群。
两首暖场歌曲过后,C女士出场了。本以为第一次见到喜欢了近十年的歌手,我会激动到尖叫,内心翻腾如万里波涛。但她静静地站在台上,静静地诉说着,我的心里似乎只泛起了一层微微的涟漪,随后便如一潭无风的池水般平静。
她是淡淡的、温和的、知性的,如朗月清风般带给人以安逸舒适。音乐变幻,她低吟浅唱,声线优美柔和又坚定有力,从中可以感受到她对这份事业的沉着与热爱。我沉醉在C女士柔和的声线里,听她安静叙述,听她娓娓道来。
周围人影绰绰,我只能通过人与人之间窄小的缝隙,看到C女士。束束光线倾泻下来,勾勒出她身形的轮廓,恰如同月光洒在肩上留下的银辉。我的视线穿过层层人影,单是望着C女士,思绪仿佛便又能穿越回到曾经那段时光。
散场灯亮起,周围被白炽灯映上了一层朦朦的薄雾。此时此刻,若选择一句诗歌代表此刻心情,我想,“我把活着喜欢过了”这句应该是最为贴切的——私以为这是人生中最绝无仅有的时刻——光影交织,余音绕梁,狭小的低气压的空间,也能荡漾出婉转柔波,再缓缓飘升到月光中去。
我大抵是不会忘记那个晚上的,如梦一般幻真幻境;也同时想再次经历新的相同的晚上,继续追寻继续做梦。我心灵的乌托邦,永远的自留地,我将永远守护你的纯真,渴望再次与你不经意地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