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亮的伤一点点好了起来,女友刘慧又主动说要准备结婚了,他应该高兴才是。可是赵亮这几天高兴不起来了。一连几天晚上做梦都梦到老家,他想家了。
可家还有什么好想的呢?老母亲过世好几年了,两个哥哥也不咋联系,当年老母亲的相好“生产队长”,也就是自己的生父也不在了,还有谁可想?说不上来就是想,想当年儿时的玩伴,想家里老房子,想自己南山跟下的练武场,想家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
刘慧看出了赵亮有心思,就问赵亮,赵亮也没瞒着,直白地告诉刘慧说他想家了,想回去看看。
刘慧一听,说:“好啊,我也跟你去,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水土,给我养出你这么个出奇的人物!”
赵亮一听,喜出望外。
刘慧说:“说回就回,明天咱就开车回去。看看你老家,怎么样?
”太好了!刘慧,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刘慧歪头一笑:“知道我的好了吧?”
赵亮咧嘴笑了:”看你说的,我早就知道你对我的好啦。”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就出发了。
盛夏的太阳早早地升起在东方,金色的朝霞洒满绿色的原野,蓝天上白云悠悠,公路两旁绿树成荫,盛夏的美景一眼难望。
此时路上车不多,小两口一路欢歌一路笑,不到仨钟头,就到了老家的村头。赵亮一脚踩了刹车,车子在村口停下来了。此时赵亮不知怎的,心里竟有点紧张起来,这段时间天天梦见的家乡就在眼前了,赵亮却不敢往前走了!真是应了古人那句诗:“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他让刘慧开车,自己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车缓缓驶进村子,宽阔的公路两旁是整齐的院墙,院墙里边,一幢幢红瓦房鳞次栉比,一一映进眼帘。
望着就在眼前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家乡,赵亮此时心潮涌动,十年中他只是在刚出狱时呆过几天,他感到太亲切了。
车子在村中间十字街口旁的小卖店前停了下来,赵亮和刘慧刚下车,便有人认出了他,一位大婶过来老远就打招呼:“是亮子回来了吧?”这一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马上围过来一大群乡亲,七嘴八舌地跟赵亮寒暄。那位大婶指着刘慧说:“这是你的女朋友吧?可真漂亮!”
这直白的没有一点修饰的夸赞,竟让刘慧羞红了脸。
和乡亲们聊了一会儿,赵亮领着刘慧就来自己的二哥家,院门锁着,人不在家。赵亮把车停在了门口,带着刘慧就去了南山根。
南山脚下,赵亮当年的练武场已经开垦成了玉米地,此时玉米长势茁壮,正在出蓼阶段,刚刚冒头的玉米穗伸出了一簇簇粉红色缨缨,甚是喜人。
赵亮指着靠山的一面,对刘慧说:”这个地方就是我当年练武的地儿。”
说着,他坐在地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伸手拍了拍石头,又说:”这地头的大石头都是我用木棍从山根底下一点点撬过来的,还有这一排大杨树也都是我当年栽下的,嘿,都长这么高了。”
听了赵亮的话,刘慧突然冒出一句话:“别说,你小时候还真挺能作妖呢!”
“那你算说对了!”
从南山根回来,赵亮跟刘慧说:“这次回来,除了给妈上坟,我还想看一个人。”
刘慧瞅了一眼赵亮,有点神秘地说:“我知道你要去看谁,是詹二虎的老母亲,对不对?”
赵亮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车里的保健品就是送人家的吧?”
赵亮说:“看来什么事也瞒不过你,你快赶上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赵亮打开车的后门,从里面拎出两箱保健品,就奔詹家而来。
还是当年那间茅草房,只是比当年更加破旧了些。
推开低矮的房门,走进屋里,阴暗的光线下,詹二虎的老母亲正坐在炕上看电视,听到有人开门进来,就问:“你们是谁啊?来我老太婆家干嘛?”
赵亮放下手中的东西,上前扶住要下地的老太太,怕老太太听不见,就大声说:“大婶,我是亮子,赵亮,我来看看您老人家!”
“亮子!哪个亮子?是东院的老赵家的亮子?是打死二虎那个亮子吗?”
待续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