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看半开,酒到微醺

已发表7.31北京青年报非常感受版

酒止微醺,花看半开。赏花的最佳时刻是含苞待放之时,喝酒则是在半醉时的感觉最佳。嘻嘻,今儿酒到微醺,说些酒话。

晚,弟和弟媳来家里吃饭。做了几个菜,小张搬了二箱啤酒,儿子吃完就回房间,我们四人,慢慢吃,慢慢聊,酒到微醺,感觉非常好。

我这老弟,对他是又爱又恨,如何爱如何恨,咱今天也不多说,就说这记忆力,就让我羡慕嫉妒的。小时候的事情,我真的所记不多。按理说,我比弟大三岁,所记得的应该比他多,可是,偏偏,所有小时候的记忆,他都比我记得的多,好多过去的事情,都是他说给我听的。弟说,那是因为我小时候身体不好,鼻血流多了,大脑缺氧,才记不住小时候的事情。这么说来,好像是有点道理。人小鬼大,记得比我多,让我很不服气。

弟和小张说,我姐小时候,要换做一般家庭,说不定就没了。那个年代,多少家庭能花这么多钱给孩子看病,偏方吃了多少的。有这么严重吗?我只记的小时候,鼻血流的蛮严重,但也不至于没了吧?

弟回忆,小时候我好端端的鼻血就会流的止不住。那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办法,也就是头仰起来,可是,这光头仰起来,鼻血止不住,也只能是往胃里流。别人是吃的东西吐,说我是一口一口的吐血,到了用盆端的地步。爸妈急,只要别人说这个方法行,爸妈都用了。听说新鲜的芦苇根熬中药管用,爸妈就去河边挖芦苇根。有次,爸陷进泥里,差点出不来。弟说,真是好不容易才把爸拉出来的。这样的记忆,我真的没有。如果爸为了给我找中药引子而出什么事,这让我这辈子怎么心安?我只记的,小时候那一碗碗的中药真是苦。还有年幼的弟,看到爸妈每天给我开小灶,对我每天喝的中药那个馋劲,以为爸妈偏心给我吃什么好吃的。终于有一天,弟忍不住馋,喝了一口,那个苦劲,让他到今天还记忆犹新。

弟说,我小时候因为流鼻血住了好几次医院。他印象深的是有次严重了,爸陪我在县城住院住了十几天。听说我要出院那天,他站在阳台上等我半天,看到我回来,立刻冲下来接我,他以为,我要死了,回不来了。弟说,那么久了,他还记得那天我的发型,是当时流行的小鹿纯子发型,爸替我扎的。说到这,弟居然哭了,赶紧递上餐巾纸,弄的我好感动,感动的流泪。我不记得这样的情形,真的,一点不记得了。弟说着,小张听着,然后很是动容的说,他真不知道我还有这样的经历。然后,弟和弟媳走了后,小张主动的将碗洗了。

酒到微醺,这样说说家常,说些我不记得的事,感觉真的很好。就是难为了我弟,因为回忆并不都是美好的,而忘却了过去的我,活得那么无知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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