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可以做的只有等待,他想,默默地数完第113辆路过的汽车。他活动了一下搭在台阶上的双腿,有点麻了。三级矮又窄的阶梯,他的腿有点屈就了。穿的蓝灰色的牛仔裤,刚合身的,每当他发力时有点紧绷,所以他尽量放松自己,身子向后仰了仰,背有点疼,差点躺在地上。他撑起身,裤子被往上拉了一截,露出小麦色的脚脖,他看见裤脚那又冒了线头,是该换掉了,“他”是看出来才那样说的吧。他想起“他”的脚脖是奶白色的,比他的要细一些,仿佛他用力就能拧断似的,但“他”却还是能够用“他”的脚踩上他的胸口,将他推倒在地,而他也不反抗,只盯着雪白的肌肤,他用手轻轻握住,刚好的大小,他想着要么套上锁链,要么系上红色的丝线,再系上铃铛,那“他”再踩上他胸膛时便有铃铛的响声,他或许会更兴奋吧,然后扯掉,他雪白的脚脖上被勒出鲜血留下红痕肯定很美,他下意识舔舔嘴角。他想看“他”皱眉,看“他”痛苦的神情,听到“他”发出“嘶”的声音,都让他兴奋不已。
但是他还没等到“他”开门,门后也是静静的。他抬起撑在地上的双手,有石子留下坑洼,他想用小刀划破,看“他”给他上药,鼻息温热,紧闭着薄唇,殷红的,像薄薄的花瓣,一丝丝的纹路勾勒得异常美丽,他曾凝视着“他”的唇,看得“他”脸颊发烫,红到耳根,他笑着问“他”:“医生不会是个女人吧?”,“他”不理会他,他只看着“他”就足够了,但“他”闭门不见他,生气了吗,还是想结束这样的关系,不再来往,不喜欢他?他太凶一点了吧,似乎看“他”是都带着侵略的意味,“他”不会接受,他却想强加给“他”。“先生,请离开。”“他”将他推出门外,残忍而决绝,变得陌生又冰冷,不似往常的温柔。
天色渐渐黑了,车辆变得少了,也好,没有人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他,地板从热到凉,他才觉得夏天的夜晚确实有些冷,好想在“他”屋里,喝“他”泡的茶,握住“他”的手,吻“他”的唇。就算是冬天,也像是有火一样热烈,他知道“他”是因为他是因为他是病人而惯着他,但他却更加猖狂,但他害怕“他”对别人也这样,于是更加放肆,“他”被折磨得不像样。他想要“他”爱他,不是普通的而是像他一样浓烈而又热情地爱,他像禽兽般侵略,似乎忘记了什么。当他回过神来,“他”已拒他于门外。
那就这样吧,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等到“他”开门为止,虽然他病好了,但谁知道会不会感冒呢,这么冷的夜。仰面看着天上的星星,他不知道怎么如此迷恋,明明“他”那般瘦弱,却让他有种破坏的欲望,却又想要保护“他”不至于坏掉,好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