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资本洪流竞逐的年代里,本是支离破碎的生活,被缝缝补补成浅薄且漂亮的“特色主义乌托邦”,这大抵就是目下这个时代的荒诞。
生活于我们的状态,好似猫于老鼠的虐杀,把无数的选择和希望摆在你面前,然后再亲手扼杀。这种残忍源于何时,又终于何处,想来是没人说得清楚的。只是残酷的现实往往需要残忍的心灵去适应,注定了悲剧的发生,这注定了一场多维的“劣币驱逐良币”,大众眼中的成功人士,通常真实的一面是道德低下的伪君子,其原因大概也是源于此。
残酷的现实背景下,却又夹杂着数千年遗存下来的道德教育,并且不断的在这个社会中流传。我们被教育,成为一个好人,却从未被告知,做一个好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资本和大众的冲突愈演愈烈,人性在生存问题的面前,危如累卵。在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大概就是我们这群庸碌之辈的善良,既无法改变自己的处境,也无法惠及他人。人间炼狱,不过如是。
有人说,炼狱出来的人,天生多有奔命的本事。
这句话用在年已30岁的人身上,倒也实在是恰当。借助对互联网的学习能力和任劳任怨的品格,渐渐为日显无情的资本所“器重”,颇有些人成了合格的大号螺丝钉。奈何大号的螺丝钉却也还是个不折不扣的铁疙瘩。
二十几岁的闯荡,难免成了三十岁后的流浪。即便偶然间往好处想上一想,也只是为了聊宽己怀。世间处处皆刀俎,谁人敢谓非鱼肉?人人如此,我等又何以独身其外?这样一讲,也就稍可压抑心中的悲伤了。
天地者,万物之连旅;光阴者,万代之过客。“南海的一个圈”已经是40年前的事情,“努力的人都过上了好生活”的时代不声不响的走到了终点,可是那段记忆和美好体验,却也深深刻入了上一辈人的心灵和身体里,成了他们记忆中的“永恒”。对于因遭受价值剥削而深陷职场的新一代,自然也就缺乏了几分同理心,甚至轻蔑的称这代人为“跨掉的一代”。三十岁上下的这个群体,作为这代人目下的中坚力量,不但难像古人所说——“三十而立”,倒成了名副其实的三十而已,再无其他。
不被理解是比困顿和迷茫本身更痛苦的事情。“吐槽”、“丧文化”、“打工人”等等,无一不是这代人因为无处宣泄,而造就的文化现象。这种群体共识无疑会为成为推动社会发展的重要基础。可还是希望我们都不要失去希望,沉浸在“丧文化”里无法自拔,顾影自怜。
无论怎样的困顿沮丧,总觉得背后还有力量,支撑着我们去面对惨淡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