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小说］我们也曾年轻过（1）

复老头

2018-03-20 15:36 · 字数 2255 · 阅读 9 ·  婺州怀旧

    六十年代风靡一时的电影《年青的一代》，想必大多数同龄人都看过。因为在那个年代我们也曾经年轻过，我们和肖继业一样也有过理想，像夏倩如一样有过追求，和林育生一样有过爱情。

    何静、林凤和李立就是那个时代的三亇年青人，何静和林凤是一对志同道合的闺蜜，俩人亲密无间象对恋人，按现代人的讲法就像是同性恋，按沪上的惯语便是好得来像穿一条裤子，而李立则像是一条鱼，一条孤独的鱼，独来独往自命不凡的美男。

      我们的故事就从他们三人开始，那是一次新千年的同学会 ......

      2000年1月1日6时46分，新千年的第一道曙光在中国大陆首先照到温岭石塘。为了让这千年一刻变成永恒的纪念，按照“中国千年曙光节”活动组委会的安排，温岭石塘兴建了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千年曙光碑”及观景台。水天一色，渔港帆影，景象万千。

    何静毕业于某巿医科大学，一亇月前便收到母校同学会邀请函，本届同学会别出心裁地将聚会点设在了温岭石塘观景台。邀请函是林凤转来的，上面还有林的附言：“一定来”。

      冲着几十年的好友，何静终于驱车前往石塘，但紧赶慢赶还是错过了日出的最隹时机，迎着一轮红日，万道金光，何静看到观景台前隐隐绰绰有不少人的剪影在晃动。

      老远何静便听到有人在高声叫道：“同学们，请静一静，现在我们请海归的上届同学大诗人李立朗诵一首诗，好不好 ?”话音刚落，便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叫好声。

    “林立 ?”听到这亇二十八年后才听到的熟悉的名字，何静整亇人都傻了，她似乎不相信眼前这亇事实，焉或是自己听岔了音。

    接着一亇浑厚的男中音开始朗诵：“百年石塘，千里波涛，万民仰望，迎来新千年曙光一道。这是来自宇宙的祝福，还是太阳神对人类的祈祷……”

      听到这亇略带乡音的嗓音，何静终于百分之百确定这就是他，那二十来个春秋念念不忘的他。待到她拨开人群，也未曾理会林凤的招呼，终于看到了她所朝思暮想的李立，正在陶醉在诗歌朗诵中的李立也似乎认出了她，朗诵声戛然而止。

      在全场观众惊愕的眼光中这一对恋人终于情不自禁止地拥抱在一起，这一次拥抱和上一次的拥抱，整整分隔了二十八年。

    出乎意料地他们的背后传来林凤的啜泣，和高跟鞋急促离开的脚步声。

      这似乎只在影视剧才出现的场面，将参加同学会的同学弄得云里雾里一头雾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

    事情还得从头说起，那还是在1972年……

      那年一个秋夜，李立正在医学院的校园里默诵功课，此处是一个幽静的林荫深处，鲜有人影，唯有秋虫在低鸣，朦胧月色透过树枝间隙洒在地上影子，斑驳迷离般在微风中搖曳。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尖叫声：“女生宿舍起火了！”喊声划破宁静的夜空，显得格外恐怖。

      李立隨着无数人嘈杂的脚步，也寻声向出事处赶去。果然，女生宿舍群中的一栋三层楼房着火了，浓烟和大火封闭了楼道。楼前的空地聚集了不少人，正着急议论着，有的还在埋怨消防车为何沒到。

    一个女生正在歇斯底里般的哭叫着，嘴里不停地喊着：“何静 !何静 !”

      未几，人群立时像受惊蜂群一般骚动着向前拥去，原来三楼有个窗口上出现了一个人影，大楼冒出浓烟和火光将她衬托得特別清楚，从纤细痩弱的身形上判断，分明是个女的。显然那女的不堪忍受烟火的燎烤，半亇身子已经悬在窗外，隨时都坠落殒命的可能。

      这时李立和那个哭叫的女生离现场最近，对窗口的一举一动看得真切，那女生告诉他上面窗口的那人，就是何静，是和她朝夕相处的室友，最近因患感冒臥床休息，才错过了最隹逃生的机会。

      远处传来消防车的警笛声，正当人们正庆幸被困者即将被解救时，大楼内发出一声巨响，火光再起，隨着人们的齐声惊呼，那被困女的不知是被火势震落还是把持不住掉下楼来。

      “说是迟，那时快”，电石火光的刹那间，李立一亇简歩冲向前去，张开双臂接住了那女的，巨大的撞击力将两人推倒在地，倒下的那一刻李立将何静死死地抱在杯里，像一对恋人在热拥。

      接下去的一幕，也许你也猜到了，那亇叫何静的姑娘的和李立一起被救护车送到医院抢救。所幸的是两人均无大碍，何静所患的感冒和惊吓，不日便痊愈出院。而李立因此造成的轻度脑震盪和右臂骨折，为此上了石膏。“伤筋动骨一百天”，倒是多住了些时日。那些天都是何静和那晩哭叫的女生名叫林凤的，由学院恩准课闲时间悉心照料的。

      这段时间，李立舍己救人的事迹被媒体和校方大肆宣传，一夜间成了大名人，前来探望的校友和群众络绎不绝，尤其是李立那一米七八的亇头和一表人材，不啻成了校内姑娘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因此那些慕名而来的女生成了探病的人群中的主流。

      在这段和李立朝夕相处的日子，何静心情相当复杂，与她名字相仿，她生性内向不擅言辞，与林凤开朗活泼的性格刚好相反。难怪同学们调侃她俩是一静一动，堪称绝配。何静身材苗条高挑，瓜子脸模样俊俏，是校内公认的校花，而林凤却是体形微胖，短发圆脸，像貌平平，虽不耐看但也不丑陋。何静发现她与林凤似乎都对李立产生了好感，与其说人类与生俱来对美男的倾慕，倒不如英雄救美的那一刻，第三感知在心底就默默地告诉她，自己寻找生命的那一半必定是他。

      眼见得，林凤在李立的病房里忙前忙后的四处张罗，自己却象傻子似地陪李立枯坐着，有林凤在的时候三人倒有说有笑，而一俟孤男剩女时反而冷了场，这种尴尬的场面自已也说不清楚咋回事。

      在那些陪伴李立的日子里，那些同病房的大婶大妈们，早就私下将林凤认做是李立的女朋友，关乎这一点何静和林凤都是心知肚明，无形中林凤作为竞争强势的一方，愈发处处显示出理所当然女朋友的作势，待人处事更加张扬做作；而何静似乎从来也不曾有过与林凤竞争的念头，反而像个小媳妇似地处处回避谦让。

      直到有一天，仿佛二战转折点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一样，何静和林凤处境和地位立马来了个 180度的颠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