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茧房是指人们的信息领域会习惯性地被自己的兴趣所引导,从而将自己的生活桎梏于像蚕茧一般的“茧房”中的现象。由于信息技术提供了更自我的思想空间和任何领域的巨量知识,一些人还可能进一步逃避社会中的种种矛盾,成为与世隔绝的孤立者。在社群内的交流更加高效的同时,社群之间的沟通并不见得一定会比信息匮乏的时代来得顺畅和有效。
“信息茧房”概念的提出不乏历史渊源。早在19世纪,法国思想家托克维尔就已发现,民主社会天然地易于促成个人主义的形成,并将随着身份平等的扩大而扩散。而该概念的正式提出是在桑斯坦的《信息乌托邦》之中,在桑斯坦看来,网络信息时代在带来更多资讯和选择,看似更加民主和自由的表象下其实也蕴藏着对民主的破坏。从网络茧房的个人表征方面观察,可以发现,网络茧房以“个人日报”的形式彰显——在一个完全个人化的报纸上,每个人都可以在其中挑选他喜欢的主题和看法。
在大数据时代下,思政思想教育微传播快速传播,而信息茧房效应则成为了需要被警惕的现象,在一个个小的“信息茧房”和回音室中,人们只倾听自己所选择的东西和愉悦自身的信息,很容易制造偏激的错误、过度的自信和没道理的极端主义。针对我们该如何正确面对信息传播中的信息茧房效应,许多学者进行了相关研究并撰写了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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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什么促进了信息茧房的产生
近年来, 随着信息技术的迅猛发展,数据量成指数级增长,收集、分析海量数据的能力大为提高,大数据的价值逐渐凸显并成为核心竞争力,从而开启了重大的时代转型。预测是大数据的核心价值。它把数学算法运用到海量的数据上,从而达到对事物发生的可能性进行预估的目的。大数据之“大”,并不仅仅在于其产生并传播了浩瀚无边的海量数据,更多的意义在于提供了大量前瞻性的具有预见性的信息和知识。在大数据时代,数字技术条件日趋精密,人们的活动、决定、社会关系都能够被记录,人类的行为不再被视为互不相关、随意偶然的独立事件,而是相互依存、相互串联。①
这些至关紧要的数字尽管在许多方面精准真实地反映了社会群体的行为准则,为许多行业的生产和发展提供了飞跃式的便利,但基于个人的数据分析结果,反过来通过算法推荐作用于个人,某种程度上来说,数据影响着人们对于事物认知的客观性。
今天的某些大数据分析, 在某种意义就是在分析甚至“制造”人们的“视角”, 然后将符合视角的“事实”推送给他们, 虽然推送的“事实”似乎是客观的, 但是, 当它们被放置在人们的“视角”下时, 就成为了影响主观判断和态度的重要手段。②
二.信息茧房效应的危害性
所谓“信息茧房”是指受众往往根据个人的需求和兴趣对信息进行片面择取,选择个人偏爱的主题和观点,喜欢与自身兴趣相投的“他者”进行交流,长此以往,就会将自身桎梏于像蚕茧一般的“茧房”中。在这个自我建构的信息脉络中,个人容易因为他人“赞同性”的暗示而逐渐放大自己的偏见,盲目自信,从而错过一些新的或者相反的信息,导致视野狭隘,个人价值观呈现出碎片化,有时甚至会产生极端主义现象……而同时,持不同观点的各个集团间又容易形成话语隔阂,分化明显,认同困难,社会黏性缺失。这些都增添了思想政治教育微传播的困难。①
除却对公众思政教育传播的阻碍效果,信息茧房效应也影响着各类其他公共信息的传播:媒体风格的缺失,用户关注视野的狭窄,用户数据安全风险。公众如果想以理性的思维判断事件,其必要的先决条件便是接受数据的公正与公开,而信息茧房效应将信息分散处理、只给公众展现了迎合其主观思想的部分,正如桑斯坦所写:“我们只听我们选择的东西和愉悦我们的东西的通讯领域。”这便进一步造成了公众主观思想的固化。
置身于各种信息下, 涉猎不同的领域, 倾听不同的声音, 本是一个人实现自我提升、自我完善的重要途径, 而信息的私人定制则通过“个性化”的名义背离了这种多元的信息传播方式。很大程度上, 这是一种“自我”提升、自我完善的重要途径, 而信息的私人定制则通过“个性化”的名义背离了这种多元的信息传播方式。很大程度上, 这是一种“自我”设限——用户就像蚕一样被自己吐的丝 (基于自我兴趣的信息) 禁锢在自己制造的信息茧房里。④
目前的智能化、个性化技术, 以及社会化媒体的过滤机制, 更多地是在提高信息传播的“效率”。但是, 效率对于新闻业来说, 并非唯一或首要的关切。作为环境监测的主要手段, 媒体更重要的目标是帮助人们充分全面地了解自己的生存环境。而个性化服务, 在某些方面与之是背道而驰的。③
三.问题的避免与解决
在《算法推送:信息私人定制的“个性化”圈套》中,作者提出了四个走出和避免算法推送个性化圈套的办法:
(一)加强规制研究, 形成严格专业的“法、规双律”体制
(二)保护用户隐私, 建立“技、管、人、规”四位一体的网络安全体系
(三)协调工具理性和价值理性, 建立“更快、更准、更好”的分发机制
(四)提升信息消费素养, 培养“多元、开放”思维
高效率精准化分发新闻信息令算法推送显得工具理性十足, 然而工具的合理性只是强调一种工具手段的合适性和有效性, 并不意味着经由算法推送带来的结果就是合理的, 因此我们不得不考虑算法推送在为用户定制信息的的同时, 其弊端对人的伤害。只有认识到这种技术本身存在哪些缺陷, 用户在使用这种工具时有哪些非理性表现, 有意识地应对问题, 平衡其工具理性和价值理性, 才有可能让算法推送技术更好地为人类服务。④
《大数据时代思想政治教育的微传播化》则提出,要形成全面性思维、培养模糊性思维、建立创造性思维。
智能化技术不应只顺应人的本性, 还需要帮助人克服自身的局限。新媒体不仅需要满足个性, 还需要打破人们的自我封闭, 实现社会的整合, 虽然必定困难重重, 但这应该是新媒体未来的追求。③
同样的,《假象、算法囚徒与权利让渡:数据与算法时代的新风险》也对信息茧房的未来解决办法提出了相似的展望,文章提出,社会应当培养公众的数据素质,公众应当对数据具有基本的辨析和判断能力,这有助于对数据分析机构 (包括媒体) 的数据分析水平进行监督, 反过来推进数据应用水平的整体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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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2016年以来,对于信息茧房的学术关注度一路攀升,随着互联网的广泛普及与高速发展,这一概念正为社会带来越来越大的影响。我们了解了它在时代潮流中必然的成因,也发觉了它在日常信息传播中所带来的弊端,学者们经过研究和思考总结出了经验,也提出了对未来这一问题能够得到解决的期许。
在这个大数据时代,我们能做的则是时刻警醒,警醒我们自身和外界给我们带来的思想引导,古人都有吾日三省吾身,我们则更应该对接触到的信息多加分析与思索,万不可生活在信息媒体为我们织出的安乐乡中平和度日,毕竟,人类一直以来都走在探索真相的路上,接收事物的多样性和多面性也是我们生活不可或缺的一环,保持理性和怀疑的态度,才是最为重要的知识。
①《大数据时代思想政治教育的微传播化》刘辉.《思想理论教育》2014年06期
②《假象、算法囚徒与权利让渡:数据与算法时代的新风险》彭兰.《西北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年05期
③《更好的新闻业,还是更坏的新闻业?——人工智能时代传媒业的新挑战》彭兰.《中国出版》2017年24期
④《算法推送:信息私人定制的“个性化”圈套》.郝雨.李林霞.《新闻记者》.2017年02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