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好像成了生活的主题曲,瓢盆大雨也不清楚该往哪里漂泊。当头撞壁墙眼冒金星,才感觉有那么一点点存在,存在于这个飘雨不终朝的天地。怒火一声吼,还是照样淋你个傻逼样,至今谁在倾听。奔跑一个山头又另一个山头,只有让思绪累死在离天堂最近的地方。不然就会又开始胡思乱想,旁边的人都在说着同样的话,生活很赞,社会主义很好。
我阿木,原本以为,自己是社会主义的一块积木。原以为搭建社会主义这么高楼大厦的理想、还是需要久经岁月磨泡的阿木。不曾想到,泡久了都腐烂,腐朽了,碎得连点渣渣都没了。我依然看到那个少年,站在那绿茵的操场上。愣头愣脑,可爱得让人忍不住要打他一顿。那一年,他是共青团员。
那年,他除了是共青团员,好像什么也不是。这个共青团员,就是每学期交几块钱,每个人都可以。毕竟理论上,走向社会主义道路上,从少先队员、共青团员到党员,每个人机会都是平等。可实际操作上,机会就牢牢掌握在一拨少数人的手里。大风起兮树飞扬,就寥寥几片挂叶,那就就是树叶中的精英树叶。
三楼宿舍下面的那个树,总是别旁边的来得旺盛,应该是我特别的关照,常常施加三更半夜储存的尿素养分。实际上,我相比城里的同学,就是矮瘦的山区孩子。可另外有区别地方,就是一直到现在,我比他们会胡思乱想。他们喜欢呆在离家地方越近越好,而我愿意做最上面的那几片叶子,力争上游。
如果再回到那颗树前,那我就要放肆的掏出已长大的伙伴,一起畅想几分钟的时光。是我们都长得太快太突然了吗?还是生活盛赞得乱七八糟?不然怎么觉得所有人都在倒退行走,个个低着头蒙着口罩。也没有人交头接耳,很安静,就像经历我们心惊胆战的高考。好像一举头,上面就有监控望着你。这路上也四处有监控,人人都会暴露一举一动,就连高速上摸奶都一清二楚。可总有掉链子时候,特别是在人命关天的时候,都是监控的盲区。我也就只好暂停下激动的情绪,安慰下自己,人在做天在看。路上的朋友都不看,或许他们也是怕天,怕一直下雨的天。一直拿着雨伞行走,也是照样湿透,关键还会手酸。
一片五颜六色沉溺在伞的海洋世界里,我不禁胡思乱想,一朵朵的的伞瞬间就成森山里可以采摘的一朵朵蘑菇。手刚要采摘,那蘑菇就龇牙咧嘴怒骂,“你个神经病,不要碰我”。我爱这精彩的世界,也爱这一朵朵的蘑菇,可我就感觉迷失在森林,一个人走着走着,就是没等到天亮。我可是树上最上面的叶子,阳光最先普照的地方。请赐我力量,让我回到那颗树下,多浇些养分。或许,在拔高一些,拨开云层,就阳光普照。
青春滴露水,大家一起来称赞,我们都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入党申请书随着毕业证书,通通见鬼去了,我的生活和希望,一直是积极分子。积极的当生活的奴隶,钱奴,房奴,车奴,家奴。城市的城墙很厚,挖个洞想埋掉自己,然后看一进一出的奴隶。一袋一袋压驼了背,互不打照面,低头前行到不知道的终点。谁也不知道,奴隶什么时候该解放。可是每个人嘴里都说咕噜着,生活很赞,心中都要有爱。每个人的背着孤独的故事,可都找寻到躲掉包袱的理由。就像,我也不回到当初浇灌梦想的地方,梦想着就是树上最上面的叶子。
没人撒开伞,此刻茫茫人海中,我一个都看不到他们的脸。不要紧,我也不喜欢,他们一直说的生活很赞,要为生活而战。说得生活,好像就是我一个能够战胜的敌人一样。自在的心畅游天外之外,他们就离我越来越远,我就把自己埋在城墙的洞里。不战而屈人之兵,我就把自己困着,然后任凭意志在脑里发酵。提炼出纯度极高的酒精,先把自己饮醉,然后一把烧了垒在身上的每块积木。奇怪的,我竟然没有痛苦,还有一点高兴。忙忙碌碌进进出出的人,都没注意我有这想法,他们都忙着称赞生活。
有点索然无味,飘雨提前知道我诡异的想法,就在黄昏前戛然而止。有时候想哭就把泪掩进一腔热血的胸口,好像又有点堵,可能拥挤在冲忙的人潮。伸手也打不了谁,那个操场上的矮瘦少年,也被生活养肥得爬不上那么高的树。岁月就树轮一直在变幻轮回,那个倔强反抗命运的少年,已被荒废的光阴忽略。树根连着土地,他从城墙洞里到地面,掏出心一碰,碎到尘埃里去。
工作中,忙得太久,生活中,赞得出彩,轮不着再三选择。除了操蛋的胡思乱想,明天好像也不知将在哪里。生活,生活,我问你,你今年多大年纪。你多大年纪还敢掏出那玩意在树下润风细雨,难道就不怕被城管打得半死吗?兵家有云:置之死地而后生。不战不逃,随风飘摇,你这思绪有够动荡。
让我感到为难的是,马上就天黑了,也没见到日落。都说日落后,最美的已流走,今天连日都没见到,那还点赞什么。生活也不是日落,每次也不一定是最美。走到尘埃里,我深深地把自己埋进去,落叶刚好盖住我的眼睛。
阿木,一定不要低落,这城市所有灯都熄灭了,也不要停留。
落桑!2017年 5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