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剧本《无边落木潇潇下》连载】

《无边落木潇潇下》第十二集（12-1）

【本节内容简介：董行长扫除了“障碍”，把杜凤珍下放到了基层分理处。老魏坐上了杜凤珍的位子。兰馨、叶枫去卖股票，意外看见费甜也在卖股票，且是她们的五倍。不同等级的股票分配通过费甜的嘴暴了光，引起行员的不满。与此同时，副行长杨辰光知道了董行长私收五万股原始股票，表示反对。费甜怀疑是兰馨知道了股票的事并告诉了杨副行长，董行长内心翻腾起愤怒和敌意。】

第一场   光明支行营业大厅  日  内

兰馨见焦可欣气愤地来到柜台，由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感到有些紧张。

随后，她干脆离开了座位。

第二场   二楼走廊  日  内

兰馨走进信贷科。

她打量着周大川的“洋装”。

兰    馨：   我和叶枫回来了，跟你打个招呼。

周大川：   回来就好，太辛苦了。

兰    馨：   咦？几天不见，你真是大变样了哈。

周大川：   好看吗？

兰    馨：   还行。是不是有人，在给你介绍对象啊？

周大川：   对。

兰    馨：   怎么样？

周大川：   人家没看上。

兰    馨：   是你没看上别人吧？可别太挑了哦。

此时，老魏走进信贷科。

兰馨露出疑问的眼光。

老    魏：  小兰，你也在这儿？

兰    馨：  嗯。（画外音）咦，什么叫我——“也在这儿”？

老    魏：  坐呀。

兰    馨：  啊？哦，不了，下面还有活儿哩。

兰馨见老魏大大咧咧地坐在杜科长的座位上。

兰    馨： （画外音）魏科长？怎么可能？！

兰    馨：  对了大川，我好些天，都没有看见杜科长了，她去哪儿了？

周大川：  哦，她去组建分理处了。

兰    馨：  组建分理处？

周大川：  对，红星分理处。

老魏仿佛没听见，但把头迅疾埋在了文件堆中。

第三场   光明支行红星分理处  日  内

红星分理处空间很小。

行员们在整理办公物品，忙碌中得你让我，我让你。

兰    馨：   杜大姐。

杜凤珍：   小兰？你怎么来了？

兰    馨：   我路过这儿。

杜凤珍：   是吗？来，坐这儿。

兰    馨：   哎。谢谢。

杜凤珍：   （倒水、递水）小心别烫着。

兰    馨：   杜大姐。

杜凤珍：   嗯？

兰    馨：   您在信贷科干得好好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杜凤珍：   工作需要呗。

兰    馨：   我是觉得，您更适合在信贷科工作。

杜凤珍：   老魏也一样嘛。

兰    馨：   那可不一样。他卖文具出身，而您，是科班儿毕业。

电话响起。

同事接电话。

同    事：   杜大姐，您电话。

杜凤珍：   （对兰馨）你先坐会儿。

兰    馨：    哎。

第四场   红星街  日  外

兰馨从红星分理处出来，骑着车，紧锁眉头。

第五场   红庙子街  日  内

兰馨与叶枫在红庙子街汇合，停好自行车，沿街转悠。

街道两旁，零零星星的小贩们在经营股票买卖：放根凳子，凳子上压着一张“海报”——买卖原始股票。

兰馨从包里拿出600股股票。

兰    馨：  请问，这个可以卖吗？

老    板：  可以啊。

叶    枫：  能卖多少？

老    板：  可以卖到1800。

兰馨、叶枫惊奇得眼睛都大了。

叶    枫：  那我们赶快卖掉它。

兰    馨：  等等。

叶    枫：  怎么啦？

兰    馨：  （对叶枫耳语）看他贼眉鼠眼的样子，肯定是压了价的。

叶    枫：  那·····

老    板：  怎么不卖了？

兰    馨：  2000块你要不要？

老    板：  （犹豫了一下）好，2000就2000。

二人高兴之极。

双方一手交票，一手交钱。

兰馨、叶枫离开。

兰    馨：  一下子，我们就赚了1400。

突然，她们看见了费甜。

费甜也在一旁卖股票。

镜头推近费甜卖的股票，估摸有兰馨她们的四、五倍。

兰馨、叶枫大吃一惊。

而此时，费甜也看见了兰馨和叶枫，她慌张坏了。

第六场   叶枫家里  晚  内

叶枫边吃饭边想着。

叶  枫： （画外音）她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股票？

第七场   兰馨家里  晚  内

兰馨从阳台上收进衣服，一边叠衣服一边想着费主任卖股票的情景。

（幻化）

费甜卖股票被兰馨、叶枫看见后慌乱的情形。

  (淡出)

第八场   光明支行营业大厅  日  内

费主任看见李春花走进大厅。

李春花冲费主任笑了笑。

费    甜：   你来一下。

李春花：   什么事？

费    甜：   （小声地）昨天，我到市场把股票卖了。

李春花：   啊？能卖多少啊？

费    甜：   这个数。

费甜向李春花耳语。

李春花：   啊？这么多！不对呀，就算是两三倍，600股也不能卖那么多啊？

费    甜：   告诉你说，我拿的是这个数——（耳语）。

李春花：   不跟大家一样啊？

费    甜：   我咋能跟大家一样？ 你要提了科长以后啊，就可以跟科长们拿得一样了。

李春花：   那，那科长拿多少啊？

费    甜：   这个数。

费甜跟李春花耳语了一下。

李春花：   啊？！

费    甜：   想要这样，就跟着我好好干。

李春花：   哦……一定，一定。

李春花的表情十分复杂，似乎既有气愤又有无奈与忍耐。

第九场   厕所  日  内

李春花在厕所遇见尹思琪。

李春花忍不住的抓住尹思琪。

李春花：   思琪。

尹思琪：   嗯？

李春花：   跟你说点事儿。

尹思琪：   什么事儿？

二人耳语着。

尹思琪：   行长3000股，费主任拿2500，科长拿1000股，我们只拿600股？

李春花：   可不是吗？

尹思琪：   这也太不合理了！

第十场   光明支行营业大厅  日  内

尹思琪跟叶枫以及部分职工说着什么。

职工甲：   他们在说什么呀？

职工乙：   不知道。

职工甲：   走，过去听听。

杨辰光走进营业大厅。

杨辰光：   你们在这里嚷什么？

叶    枫：   杨副行长？你们凭什么拿那么多的股票？

兰馨拉了叶枫一把。

杨辰光：   股票？什么股票？

兰    馨：   你是不是疯了？

叶    枫：   我就是要说出去，让全行的人都来评这个理。

第十一场   董行长办公室  下午  内

董行长正在斥骂费甜，费甜低着头。

董必得：   说了你多少次，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

费    甜：   （画外音）好你个李春花，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十二场   营业大厅门口  日  内

职工们围在一起议论着。

杨辰光：   都别再议论了，都去干活吧，顾客正等着呢。

职工渐渐散去。

第十三场   董必得办公室  日  内

董必得还在教训费甜。

杨辰光走进。

董必得：  工作上的事，你自己下去好好想想。

费甜低头走了出去。

董必得：   老杨，你来得正好。听说大家在议论股票的事情？

杨辰光：   对。是股票分配不均，领导拿得多，职工拿得少。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董必得：   你学习去了嘛。我也是正要跟你说这件事儿。这不，一家公司，给我们送来了，这个，三万股股票。

杨辰光：   三万股？还真有这事啊。

董必得：   怎么，你知道了？

杨辰光：   不对吧，我怎么听说是五万股。

董必得：   没……没有的事儿！

杨辰光：   不管是三万股还是五万股，我的意思是，这些股票我们不能要。

董必得：   为什么？

杨辰光：   你想想，人家凭什么给我们好处？还不是想多弄些贷款。外面的人要是知道了，会造成很坏的影响的。

董必得：   老杨，股票的事儿，就不必多说了。银企合作，而且我们又是用钱买的，并没有违反什么规定。

杨辰光：   那……

董必得：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我们还是来说说你学习的事，都有些什么精神啊？我正准备开个全行大会，你来传达一下。

第十四场   光明支行外一角  日  外

费甜气愤之极，大骂李春花。

费    甜：  你这是做的什么事，还反了你了！看来，我有必要再提醒你一下，想想谢雨东他是怎么傻的！

李春花头上顿时冒出了冷汗。

李春花：   费主任，您不要生气了，我向您保证，以后，我再也不敢到处说了。

第十五场   光明支行营业大厅  日  内

上班时间，职工们忙碌着。

突然，楼上传来客户和老魏争吵的声音。

顾客甲：  （画外音）我们明明具备条件，你们为什么不给我们贷款？

老    魏：  （画外音）因为你们开户，还不到半年时间嘛。

顾客甲：  （画外音）那，那个华建房产公司的牛老板，开户时间，还不到一个月，就拿到了500万的贷款。

兰馨愣了一下。

老    魏：  （画外音）人家情况，跟你们不一样嘛。

顾客甲：  （画外音）有什么不一样？

老    魏：  （画外音）他们为老百姓盖房，情况特殊嘛。

顾客乙：  （画外音）情况特殊？我看是跟你的关系特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老    魏： （画外音）你知道什么？

顾客甲：  （画外音）还不是人家给了你们好多的股票，你们，才贷款给他们的。

老    魏：  （画外音）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好不好？

镜头摇向叶枫，她仿佛也听见了上面的吵闹。

镜头切回兰馨，她走到叶枫的柜台。

兰    馨：  我们不是刚组织回1000万的存款？

叶    枫：  对啊。

兰    馨：  那楼上怎么传出不能贷款的说法？

叶    枫：  我也觉得有些奇怪。

第十六场   光明支行大门   午   外

兰馨和周大川争论着。

兰    馨：   那还讲不讲资金的安全了？

周大川：   资金的安全肯定要讲。可市场经济，毕竟不同于计划经济。市场经济，是要讲求效率的。你想想看，用半年的时间来审查客户，客户，还不跑个精光啊。那我们，又怎么去实现利润的最大化呢？

兰    馨：   你讲的固然有道理，可我还是觉得，对一家新开户的单位，不做大量的贷前调查，就把资金给了他们，这肯定是不妥当的。

周大川：   我也没法跟你讲，董行长决定了的事，还能咋样。我要上去了。

周大川返身回了大厅。

兰馨楞楞地呆在原地。

这时，王总来到光明支行。

王   总：   小兰，你在这里等人吗？

兰馨恍然醒悟。

兰    馨：   哦，王总啊。你是来要贷款吗？好像你们半年审查期已经过了。

王    总：   哦，是这样，我……我是来注销户头的。

兰    馨：   啊？为什么呀？

王    总：   不为什么。

兰    馨：   不对，王总您一定有事。那天我们在街上看到您接电话，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是不是我们这儿的服务态度有问题？

王    总：  不是。

兰    馨：  是不是我们的速度跟不上。

王    总：  什么都不是。

兰    馨：  那您为什么要转户？

王    总：  因为在你们这儿，得不到贷款。

兰    馨：  怎么可能？我们刚组织回了存款。

王    总：  我还是去别的银行，想办法好了。

兰    馨：  可是……

王    总：  算了小兰，你还是别为我的事儿操心了。

费甜提包从光明支行走出，看见兰馨跟王总聊着。

她似乎听见了他们的谈话。

第十七场   光明支行营业大厅  日  内

王总走到计划柜。

王    总：  小叶，请帮我注销户头。

叶    枫：  您要销户？

王    总：  对。

叶    枫：  为什么？

王    总：  你帮我注销就是了。

叶    枫：  那，那好吧。

第十八场   自行车棚  日  外

兰馨拉住周大川。

周大川：   你干吗？

兰    馨：   王总来要贷款，你们为什么不给？

周大川：   因为他是个体户啊。

兰    馨：   个体户？听说那个华建房地产公司，也是一个个体户。你们怎么不一视同仁？

周大川：   这事儿又不归我管。

兰    馨：   你们给他贷了多少？

周大川：   500万。

兰    馨：   那还有500万呢？

周大川：   在老魏手里捏着哩。

兰    馨：   不是还有500万的吗？

周大川：   兰馨，你就别管这些闲事儿了好不好？

兰    馨：   你——不跟你说了，嗯，对牛弹琴！

兰馨转身离开。

见兰馨生气地离开，周大川不知所措。

第十九场   走廊  日  内

兰馨向行长办公室走去。

她走到行长办公室门口，想了想，很快转身离去。

第二十场   兰馨家  晚  内          

兰馨走到书柜里拿出一本股份制的书和一些资料来。看着；思考着。

第二十一场   营业大厅  日  内

费甜刚走进大厅，就听见兰馨在给谁打电话。她竖起耳朵偷听着。

兰    馨：   您还可以，这么说吧，以你们公司的名义，申请发行股票。

王    总：  （画外音）发行股票？

费甜突然听到兰馨在说股票，她看了兰馨一眼。

兰    馨：     对。通过发行股票的方式，就可以募集到您所需要的资金了。

王　总：  （画外音）哪有这样的好事儿？

兰　馨：　我刚刚看过这方面的书和资料。王总如果需要，我可以给您送过去。

王    总：  （画外音）这个建议，还真是不错，我会认真考虑的。谢谢你小兰。再见。

兰    馨：   再见啊王总。

费甜赶快转身离开。

费    甜： （画外音）她和谁在说话？好象是和王老板，还说到了股票。

第二十二场   办公室  晚  内

董必得、费甜坐在办公室里。

董必得：   奇怪？他杨辰光，是怎么知道，我拿的是5万股？

费    甜：   什么？你拿的是5万股？

董必得：   啊。

费    甜：   好哇董必得，你究竟拿了多少啊？

董必得：   一共就拿了5万股。

费    甜：   那你才给我多少？

董必得：   你以为我给独吞了？你说，贺行长要不要给点，戴行长要不要给点？

费    甜：   你瞧你那样儿，说清楚不就得了。

董必得：   你还是替我想想，杨辰光，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费    甜：   这个……我还真是想起来了。牛老板送股票的那天，我正好在停车场……

（闪回）

第二十三场   停车场  日  外

牛老板同王总说着话。

牛老板：   我说什么来着，天上哪有随便掉大饼的。瞧，我给他带什么来了？

王    总：   这是什么？

牛老板：   股票啊。

王    总：   股票？

（闪回完，接第二十二场   ）

费    甜：   牛老板告诉王总说，要给您送股票，王老板听了大吃一惊。事后，牛老板拿到贷款，自然要到王总面前得意。你说，王总他会高兴吗？当然要把这事给捅出来。

董必得：   那他会把这事儿捅给谁呢？

费    甜：   前天，我看见王总在营业大厅门口跟兰馨说着什么，我随即走到两人跟前，正好听见兰馨在说股票，我想，王总一定把股票的事情，告诉给了兰馨。第二天，我恰好又看见，兰馨在杨辰光的办公室里聊了好半天。

董必得：   你的意思是说，王总把股票的事情告诉给了兰馨，而兰馨又将此事告诉了杨辰光？

费    甜：   对啊。哦，就在前天——王总跟兰馨在大厅门口聊了之后，紧跟着，你猜怎么着，王总居然把户头给注销了！

董必得：   啊，还有这事？！

费    甜：   肯定是兰馨在背后搞的鬼。对了，还有啊，我在街上卖股票的时候，也被兰馨和叶枫看到了。

董必得：   你怎么不小心一点啊。

费    甜：   我已经非常小心了，谁知道她们从哪里冒出来的。

董必得的眼睛里，立刻激起了愤怒和敌意。

旁    白：   如此一来，不知道兰馨又会遇到怎样的恶运？人生的坎儿，还翻得过去吗？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