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后面是空旷的一座山,满山的松树,野树还有野花……
说来惭愧,我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人可是我对自己农村的野树野花之类的,从来没有特别的留意过,它们四季更替的陪伴我们,为我们奉献着一切!
要说我唯一能叫出名字的,就该是松树了,在我们那随处可见,挺拔的身影,密密麻麻的分布在山上的各个方位!松树耐干,抗寒,无论怎样恶劣的环境,总是四季常青。从头上的松子,可以拾掇着留作冬季寒冷时生火炉用是最好不过的,见的最多的老年人都手里挂一个。出门串门子。
我们拾到最多的要说松毛了,话说用他生火做饭,灰都会很少,火大,轻便。
小时候,村里条件不好,那时没有煤气,经常因为在山上抢占松毛,打架,骂架的,那时候的山上,冬季的枯枝败叶,都被人们镰刀,砍刀,修的光秃秃的。来年再翻新叶,新枝时,整个景象似是被专业园丁修剪过一般,鲜嫩的小草规则的长着,没有谁过分肥胖。也没有哪枝过分瘦弱。树枝都是他们原本的高度,没有谁比谁长的过高,过壮!也没有你的枝叶缠绕着我的,我的缠绕着你的,互生厌烦!
那时的人们种田都是用牛的。地方的草长的速度刚刚够的上牛吃草的饭量,所以地面一般不会有长的很深很杂的草,地上的野花在矮小的小草的衬托,更显的花的娇嫩和艳丽!偏偏馋嘴的牛对美丽的花朵没有一点的欣赏态度,也没有过分摧残,虽是吃草会个别的压倒小花,而顽强的小花会在第二天的露水滋养变得同样鲜嫩多娇!
小时一边放牛一边在草地的里打滚,摘着地上的野花,黄的,紫的,红的,白的……捧在手心里往自己的身上或是头顶洒过的,兴奋和欢快是无与伦比的!
放牛还可以爬到树上去摘桑椹,因为贪心,本就够不着高处看着乌紫,饱满晶莹的大桑椹,就忘记判断我无论怎样垫起脚尖都是够不着的,只有冒险去踩高处可能无法承载我重量的细枝丫,得到的结果就是扑腾一下摔在沟里,不巧的沟里还有一浅滩的泥,整整滚了一身脏兮兮的泥,可是纵然这样也不妨碍我依然喜欢吃树上的野桑椹,一点都阻挡不了我对他的热爱。
而长大后的今天,偶然回到娘家,回到我小时候玩耍的后山,山,还是那座山,树还是那些树,没有因为我这么多年的缺席,少几颗,也没有多长几颗。却让我感觉一阵荒芜
满山的野树枝相互盘根错节,抵死不让的拼搏着,只为为自己争一息喘息之地。
地上的野草也因为没有牛再来吃他们,也是疯长,占据了原本鲜明的小路。这些年人们都是机器耕田,收割,播种。满山的草和树,枝繁叶茂,却只让我感觉到了荒芜,再也不见呈现在我们小时候眼前的生机勃勃!
我有时候在想,树枝末叶修剪,是不是也要像我们的心灵一样需要定期释放和清理,不然即使我们活至百岁也觉生之无趣呢?
一样的山头在眼前,我仿佛依希看到我们一群熊孩子在我家后门的那个山头那里比着赛的从坡顶像坐滑滑梯般滑像坡底,甚至有时干脆用滚的。即使有人因避让不急一个人滚到另一个人身上,还能喜笑颜开,从新来过,有小草为我们铺成的地毯没有半分疼痛。
我仿佛还是看到了当年在那片空旷的草地上,牛在一边吃草,我在茶花树底下就这铺了一层茶花落叶的地上翻滚的快意还是昨天。
而此刻再远眺,我再也分辨不了曾经走过无数次的清晰小路,到底是哪一条,再也不见原本平整草地了,因为他四周杂草丛生。高低无序,层次没有。再也激不起我在上面打滚的欢实劲了!
后山就像是天然形成的公园,小时候嬉戏,打闹的地方,早已变了模样!
曾经我们为了生火做饭,自动自发的清理着地上的残枝枯叶,修剪着两道的生长出来的枝丫。而我们这群放牛娃,更是各取所需的打理了地下的草地,让它芳草青青,平整舒适。
而现在看着满山荒芜的,不修边幅的样子,真心心疼!只因现在种地,不需要牛了,做饭不用烧柴啦!再也没有人做这自然的园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