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和正在上一年级的孩子一起重读《假如给我三天光明》。孩子也是真心的喜欢这本书。不时地提出问题。妈妈:“她感冒了,吃药了吗?没有效果吗”嗯嗯,我很开心,我的姑娘真正地把自己当成了海伦的同龄人,用一颗温情的心灵体察海伦的世界。想想我的姑娘也是刚满七岁,同为女孩,她读这本书,应该是充满亲切感的,充满好奇的。姑娘问我:“妈妈,沙利文老师不回家吗?我看到她好像每时每刻都和海伦在一起。那海伦的爸爸妈妈没有交给她知识吗?”是呀,在孩子的世界里,大概没有一个老师是住在学生家的,没有一个老师除了传道授业解惑,还要负责生活起居。在海伦的世界里,沙利文老师是一道光,彻底地改变了海伦的生活。我问孩子,要是海伦没有遇到沙利文老师会怎样?孩子好像对这个问题思考了很久的样子。她给了我一个很长的回答。妈妈,我可不愿意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说不出来……想到女儿每天放学回来,都像小时候一样,对着我撒娇,拥抱,要我陪着她睡觉,一起打扮她的洋娃娃,一起拼乐高,一起蹦跳……是呀,一个人处在无声中,会想些什么,会做些什么?我想起了几年前,我因突发性耳聋住院,内心充满了恐惧,恐慌和莫名的焦躁。当我过马路,我必须竭力转过去,看看有没有车,对面驶来的广告车子,上面放置着大大的喇叭,平时,我早捂住耳朵了。那天。我用尽全力去听,完了,我聋了,那一刻觉得听到了内心垮塌的声音。我还年轻,我怎么会这样,最最重要的是,我再也听不到亲人的声音,我自己发出的声音也充满了怪异。我乖乖地住院了,各种检查,各种药物,我来者不拒。三四天时间里,我在用各种精神疗法说服自己,一切会好起来的。也是在那时,幼小的海伦成了我这个大人的心灵安慰,我们心灵相通。七八年后,我和我的女儿一起再读《假如给我三天光明》,我们都有自己的心情。我爱极了这样的阅读。
阅读给了我们想象的世界和充盈的内心。我们一字一句地读着,不时地回读,我们都有自己喜欢的句子,大声地读给对方。偶尔读着读着会陷入沉默,读不下去了。
“我有过这样的想法,如果让每一个人在他成年后的某个阶段瞎上几天,聋上几天该有多好.黑暗将使他们更加珍惜光明;寂寞将教会他们真正领略喧哗的欢乐.我”。我体验过几天的无声。可是,过了之后呢,一切都忘记了。依然我行我素,怎么高兴怎么着。
"最近一位朋友来看我,他刚从林中散步回来.我问他看到些什么,他说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要不是我早习惯了这样的回答,我真会大吃一惊.我终于体会到了这样一个道理:明眼人往往熟视无睹.”是呀,生活中有多少熟视无睹?工作中又有多少熟视无睹啊。正是内心莫名其妙的骄傲,让我们抬起头,却忘了周遭的一切。这让我想起来海伦的另一段文字“我虽然又聋又哑,但我非常幸运。我的家庭在物质上还算宽裕,能请得起家庭教师。更幸运的是,我拥有一个愿意牺牲自己,对我尽心尽责的恩师沙利文,此外还有很多关心和帮助我的朋友。正是因为我有这一切,我后天的努力才硕果累累,我才能走进哈佛和剑桥,才能拥有今天的一切。”此时,我仿佛看到了,马克吐温先生在他自己的家里演讲的情景,海伦有幸聆听。仿佛看到卡内基先生执意接济海伦的情景,仿佛听到了发明电话的贝尔先生对海伦的鼓励,甚至听到了美国金融危机时在位的总统科立芝接见海伦时的亲切话语。在我的脑海中还出现了假期里他们一起去海滨度假,在山顶别墅,在英格兰的小村庄讲故事、做游戏、猜谜语……多么温情的世界。
是他们让海伦如此美好,让全世界的人们为之倾慕。海伦冲破生命的枷锁,拥有和常人一样的快乐。她热爱游泳,朗诵,热爱爬山,旅游,热爱演讲。在加州美丽的黄昏里,她陪着母亲一起旅行,甚至欣赏大西洋和太平洋的美丽风光。她们一起眺望对岸城市的灯火,霓虹闪烁,流光溢彩。轮渡的汽笛伴随着海浪歌唱。海伦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把内心全部的温柔汇报给爱她的人。亲爱的沙利文老师,亲爱的妈妈,和那些和她一样需要关爱的人。
在《假如给我三天光明》里,我们读出了海伦生命的韧劲,一个独特的生命个体以其勇敢的方式震撼了世界,一个生活在黑暗中却又给人类带来光明的女性,一个度过了生命的88个春秋,却熬过了87年无光、无声、无语的孤绝岁月的弱女子。然而,正是这么一个幽闭在盲聋哑世界里的人,竟然毕业于哈佛大学德克利夫学院;并用生命的全部力量处处奔走,建起了一家家慈善机构,为残疾人造福,被美国《时代周刊》评选为20世纪美国十大英雄偶像。
将殊不知,生命是脆弱的,当所有的假设变成现实时,一切已为时太晚。因此,无论是在什么样的年代,爱和勇气都是我们生存的基础。嗅闻所有鲜花的芳香,品尝每一口佳肴吧,犹如明天你再不能嗅闻品尝。尽可能看看我那些珍爱的东西,你一定也想让目光停留在你珍爱的东西上,以便在黑暗即将来到之前把它们一一记住。把生命中的每一天都当做最后一天,用力生活。不再为每一天的忙碌而心生不满,不再为生活中无聊的比较而浪费时间,把生命投入到你的热爱中去。比如孩子,比如思考,比如写作。
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一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只要你不封闭自己,睁开眼睛,打开耳朵和心灵,走出去去听听山水风雨,,走到人群中去,一定有人和你共享快乐,等到你的忧愁甚至生命中的雾霭与流岚。一定会有人敞开真诚的怀抱欢迎你。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海伦在我们心目中是女神一样的存在。她的内心坚韧又柔软,她将带领着每个人,审视自己,更接近真善美。
合上书,一天中,脑海里,都是海伦,襁褓中的海伦,失聪失明的第一日四处跌跌撞撞的海伦,和沙利文老师战争后又和解的海伦,勇敢地走进学校徜徉知识海洋的海伦,自信地在世界各地演说的海伦,暮年依然优雅自信,魅力无限的海伦。还有一幅画面:广阔的深海,一条鱼,经历风浪回归海岸。
我在读书的时候读着读着就忘记了海伦的盲聋哑。她带我们领略了优美的海岸风光,旖旎的田园景色,领略了美国大陆的风土人情。甚至忘记了海伦早已看不见世界美景听不到万物之音了。
今天是感恩节,感谢生命中有这么安静的一段时光,读这个感恩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