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木人石心两点水
蒙诗忆离开的时候,我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欣然挥手。
“他是谁呀?来过好几次了?”从不问此事的爸爸也开始关心。
“朋友。”
“知道自己做什么就好。”妈妈就是这话。
“我知道。”
“知道就好。”
我也知道她们等待我的成考成绩。
12月,成绩出炉,无疑,如愿,落败。
好了,明年高考。
父母全部的希望都在我身上,我全部的希望都在明年的高考。
期待。期待我们的期待。但是却不是敬爱奶奶的期待。
奶奶,我的奶奶。不希望作为三个孙女中的我上完高中,在可以谈婚论嫁的时节还去上学,所以没有考上的消息,让她好是松了一口气,而当我对外宣称“不上了”的时候,她脸上的欢悦是那么可爱,喜人。这时候,她就开始物色良婿婆家了。
基于上大学,远在他乡,自由恋爱的大姐,婚期遥遥无期,有期也不在身边居,又基于我那无心嫁人的二姐,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比自己高的人家不成,比自己低的自己不就,挑肥拣瘦、挑三拣四。比自己个子高的,因为“比我高”不可;比自己矮的,因为“比我矮”不好;与自己等高的,因为“等高”不妙。家中有父母的嫌弃“有老人”,家中没父母的挑剔“没有父母”。还有在双方表态的时机上也有问题,如果是他先表态的,她肯定不同意,理由:这么快就答应,不知道有什么毛病;如果是犹豫表态期间,他还没表示肯定同意,她也不同意,理由:你不同意,我还不同意呢。如果双方一拍即合,心有灵犀同时表态,自然最好,不过这不是还没出现的吗?
基于种种,所以最大的婚约希望也就落在我身上,奶奶眼里最乖、最听话的的孙女,这是奶奶最大的希望,却不是父母,也不是我的希望。
现在的情况就是奶奶希望解决了老二的婚事,然后顺理成章我的开始···
只是我的明年···
所以好像还挺希望老二可以再挑剔一段时光···
老二是怎样的心理?
条件好的,她目光如炬怀疑以后不一定好?条件不好的,她目光如豆肯定一直这么不好?
如此无路可行了吗?
相亲,每一个人都是一面之缘,想要碰一见钟情,是易是难?
感情平起平坐,举棋不定?
不敢轻易选择靠岸停留?是怕之后再遇到更好的吗?
她是想要把全部的相亲的人们,排成一排,然后任由自己择优录取吗?
她还是想看到每一个人的一生孰高孰低?
只是这,
时间,
空间。
都不可能实现。
铃声静谧里响彻,直觉只是陆骐騟。
果断,接听。等他问话。
“怎么不说话?”陆骐騟问我,算有几丝柔和。
“说什么?”我怨气不言而喻。
“早上你来学校了?”
“是。”
“昨晚手机在我姐那,她玩手机。”所以是他姐关机?他出门通宵去?
“噢。”我气稍稍顺了些。
“刚给你打过。”
“刚才有朋友在,没来得及。”
“现在呢?”
“他刚走。”我如实。
“现在是对朋友在说话吗?”陆骐騟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为什么不说话?那么难回答吗?”
“‘冰哥’比不上朋友吗?”我没好气的出口“你那姐比朋友高一级吧?”
“冰哥?”他是突然发觉这么有趣吗?
“早点休息吧,那么累得你”我对他说。
“啊,我还有···”陆骐騟还有要说的话。
我静听。
“霍越你们早就认识吗?”
“是。”
“怎么没听你说过?”
“你也没问过。”
“我不知道你们。”
“我不知道你想知道。”我针锋相对。
“你何时有机会让我问?”
“是谁在他朋友鼓动他跟我聊天的时候,说难以启齿的?”我亲耳听到的,他们也无心掩饰,难以启齿可以理解。在我柿子出手赠之后,本以为是泾渭分明的分界,却更是暧昧不堪。
“是谁让我难以启齿的?冰哥?”
“我···”我才不承认是我“我不知道呀。
“你知道呀。”
“我很抱歉。”是的,许多都是我的错,太多都是我的错。
“什么?”
“不知道。”我知道他是逗我寻开心,故意不知道。
想到我希望完成他的希望而变成他的失望我的失望,彼此的失望的时候,某根神经懊恼的几近折断,好没用的自己。
时常响起在记忆洪流中,那些对不起的人,那些我自己做的对不起的事。
他说‘挂了’,“好”我回答。
好像不是自己的回答,心理早已穿梭逗留在某时某刻某人某事。
陆唯昭,我对不起他。
一向遵循“宁愿别人对不起我,也不能我对不起人”的我,却对不起许多人,陆唯昭是其中之一。
记忆里认识到“宁愿别人对不起我,也不能我对不起人”是在离开陆唯昭的五六年之后,而即使或许我早早注意到这句话,我还是会‘对不起’他,因为那个时候的自己没有意识“对不起”的切实概念,也不会想到“无法挽回”。
如果我早早懂得“无论在你多么愤怒的时候,都不要做你无法挽回的事。”我便不会在“愤怒的时候”做出“无法挽回”的事。就不会有记忆里对他最痛、最深的“对不起”了,也就不会在想起他的时候,那么无地自容,就不会在想到他的种种好时,那么恨自己,恨自己对对自己那么好的他,那么不好。恨,烙印于心触目惊心。
小学四年级,我和我的女同桌前面分别是他和他的男同桌,倒数一二排的我们与他们,我们是因为‘作为组长收作业不及时’不称职被贬至此,他顽劣的本性和他同桌的配合,本就认识的我们迅速熟识,对当时比较深刻的有趣记忆就是,他常常以“吕洞宾”称呼我,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赠他以“何仙姑”美称,很会逗人开心的他常常逗得我们笑不拢嘴,时而捧腹大笑。
五年级换班,调桌,格局重调,却意外偶遇,此次的方位稍变,我女同桌的后桌是他,他女同桌也是我的好友。
再遇顽皮搞笑的本性丝毫不减,而且变本加厉。
陆唯昭会在语文课上,趁我不备,神不知鬼不觉的,以他卑躬屈膝的特殊手段钻过他的桌子将我桌子里的包包(小时候的玩物)手到擒来。然后还志得意满的招呼我,观赏面向后空地自由耍宝般的演绎示范的他的“高超技艺”,单手双包包在空中做自由抛物运动,那么笨拙,还那么自如,那么新鲜,那么满满成就感。
陆唯昭很聪明,许多东西一学就会,只是不学。
那个时候,一向不允许他随便动自己东西的我就把怪罪抛到脑后,只被眼前忍俊不禁。
陆唯昭会讲很多笑话给我们听,陆唯昭会有很多搞笑的招数招我们笑。
对,就是我们。
我和我的女同桌,还有他的女同桌。
某日突发奇想,陆唯昭创造的“外号”横空出世。
陆唯昭的同桌被他取之“刀郎”,不知道是以何而得此名?
我的同桌,许是因为名字“于静”得名:郁美净。
我的最后出炉,也是最大跌眼镜:大嘴。
让我很奇怪,我的嘴很大吗?
记忆里那时候的我们,都破天荒的面对‘大逆不道’的外号没有生气,都傻乎乎的笑的不亦乐乎。得到鼓励的他更加再接再厉,极其卖力讨我们开心?
只是谁说过,大大的开心之后,就会有大的不开心?
乐极生悲。
小孩子的小孩子习性,不知道哪根神经被他平常的举动触动,好像是他伙同他们那么多人一起散播“大嘴”集体取乐,自尊受损,生气,哭泣,小孩子的法宝“告老师”必用招数,更是依仗“优秀生”的身份老师眼里的“宠儿”,大用特用此特权。
那是我第一次将陆唯昭告上“课堂”。
原因何其简单:取外号。
当时的课堂哄笑一片。
都是因为他的大力宣传。
当时老师给我的交代是:给予陆唯昭严重警告。
如此了结。
好像还是挺满意的,挺得意的。
但是好像好了伤疤都忘了疼。
淡忘的好像未曾发生。
如此就是隐患的种子。
我们又自然而然开始了肆无忌惮的玩笑打闹。
当然始作俑者是陆唯昭,首当其冲的是我。
当他与我玩笑不亦乐乎的时候,不期然不可开交。我生气,当他玩笑的举起凳子作势在我头顶落下的时候,我毫不退缩,我知道他绝对不会、不敢碰我,忘记了当时是我无意被误伤还是有意大义凛然被碰上,还是他失手碰触到我,反正结果就是凳子与我有了皮肉碰触,虽然不痛,但是心灵受伤了。一时,他一反常态的玩世不恭,顿时大惊失色手足无措。小女孩发作了,受伤了,泪落了,他的笨拙与慌乱,我都不放在眼里,一味沉浸在自己的哀伤里,再次厉声威胁“告老师”。
基于在第一次壮烈‘告老师’之后,之后又干打雷不下雨的声明威胁过许多次,都被他的各种“利诱”、“讨好”、“贿赂”,小人书、鸡毛笔,令我见利忘义。将那些气急败坏的“告老师”思想,打回原形,扼杀摇篮。此次立誓一定要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