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曾经说过,不爱是一生的遗憾,爱是一生的磨难。那我们呢,究竟是磨难呢,还是遗憾呢?
这么多年了,你有后悔过错过我嘛?哪怕一秒钟,一个瞬间,就是一个念想也好。
而我,好似满是遗憾,又毫不遗憾。因为你在我看的到的地方,快乐着。
我不记得我们究竟什么时候认识了,只是好像从我记事起,就每年寒暑假都会见到你,或早或晚,或长或短。那时的我们是真的很好,或许年少时候的感情都那么纯净吧,不容任何别的东西打扰。
你的姑妈是我的邻居,旁边的小伙伴也不止我一个。可我知道,每次你都会第一时间来找我。那时的我们很单纯的,你比我大一岁,总会教我不会的题,也会和我分享你的生活。我呢,总把你当一个大哥哥,满脸崇拜的注视着你。欢乐总是乍现就调落,走得最急的都是最美的时光。一转眼,你都上高中了。你由于课程繁重,也有了新的生活,来找我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但你还是和原来一样,关心我的生活,总是像个大人一样教训我,可能在你心里,我一直是个妹妹的角色吧。而我,却好像越来越依赖你,甚至分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感情。后来我为了经常见到你,就经常跑你的高中,拿各种各样的理由去见你。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你认真的给我讲解数学题,一抬头偶然对上你的眸子,清澈如水,眼里有着我的倒影。你看我发了神,脸也刷的红了“喂!”我才反应过来,竟也红了脸。“你想和我上一个学校嘛?”他轻声问我,我顿时有点不知所措,“想。”听到这个回答,他仿佛松了口气,“那就好,那你得加油了哦,不然就没这机会了。”他坏坏的笑到,还摸了摸我的头发,接着给我讲题了。
从那以后,我不再整天去找你了,而是把很多时间都用在学习上。说实话,我还真的怕,怕自己连和你一起上学的机会都没有。功夫不负有心人,中考结束,我如愿以偿的进入你所在的高中,别提有多高兴了。原本我以为会一切都好起来,可距离产生美却好像真的是对的,很多东西都在慢慢变味。
新的高中生活并没有带给我太多新鲜感,只是因为能和你在一个学校,所以格外兴奋与激动,每天都盼望着能来学校,能够遇见你。而我却也渐渐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开始厌倦我,躲着我。每次我故意在楼下等你,你却装作和身边的人说话,直接无视我的存在;我跑到你们班教室去找你,你却假装不认识我;…………我甚至不知道原因,就这样被你慢慢疏远,直到后来我看到你和她。
那是一个凉爽的晚上,我和好友老沈从教室出来,怀着结束数学课的好心情,一路上说说笑笑。走着走着,不知什么样的感觉驱使着我向后看,突然就看到了好久不见的你。可这一次,你身边的人不再是你的小伙伴,而是一个不算漂亮的女孩。你在对她笑,笑里的那种温柔是以前你对我的。似乎隔着黑夜,我都能看到你对她的宠溺与温柔。而也就在这一瞬间,我似乎明白你对我的忽冷忽热是怎么一回事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说不出难过,只是眼泪一直掉。或许,那就是年少的那种喜欢吧,纯洁,不容任何杂质掺杂。这种爱情与当下的有利益关系的所谓爱情比起来,再好不过了,只是伤了某些少年的心。
从那个夜晚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去找过你,不想,又不敢。我怕我再一次看到你身边的女孩,却又不是我。我怕我自己会很难过很难过,怕我还会在意。咱两好像很默契的样子,你也没来找我。日子好像恢复了一些平静,毕竟没有你的生活,对我来说都是波澜不惊的。
我开始努力学习,每天用很多很多作业来压迫我自己,不去想你,不去想关于你的一切。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你高三,我高二那年,我们两在一个学校组织的学习经验交流会上遇到。
“ 你还好吗?”“嗯,挺好的,你呢?”
“最近学习比较紧张,都没时间去看你,不好意思啊。”
“你高三加油呐!我有事先走了。”
我快步离开,好像一秒钟也不愿多待,又或者说不是不愿,而是不敢吧。我怕,怕我控制不了自己,向他表明心意;怕我自己问他当初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就躲着我;我也怕,我和他最后连做朋友的资格都没有。于是,我选择逃避,用这种卑劣的方式维护我们之间唯一的感情。直到高考前夕,我们再一次遇到。这一次,是在我家院子里,对,他来看我了。
“我们就要高考了。”
“嗯,你高考加油。”
“我想考上海复旦大学信息技术工程系。”
我不再说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又为什么还要给我念想!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很不是滋味。
“嗯,我相信你会成功的。”我抬起头微笑地看着你,我不想再卑微的在你面前,也不想像张爱玲那样,爱一个人就是卑微到骨子里开出一朵花。对我来说,已经不值得了吧。
后来,你毕业了。我记得那天,我给你寄了一箱三只松鼠,庆祝你毕业,里边写了一张字条。“相识多年,相知多年,也相望多年,却不能相爱多年,那就让我们朋友相伴多年吧。”或许是我知道,你会有更好的人生去奔赴,会有更广阔的未来。而我唯一能做的,确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在背后默默支持你吧,所以,我又一次选择了逃避与退步。如我所愿,你实现了你的梦想,去了复旦大学。只是,走的匆忙,连个告别都没有。
你走后,我也进入了高三的学习,每天三点一线,过的比较充实。你没有再联系我,而我,也似乎不愿再去打扰你的生活,一腔热血全都用在了学习上。
只是可能咱两注定是有缘无分吧,我高考失利了。我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难过,只是在填志愿书时,突然难过起来。我知道,自己去不了你的城市了,连去你走过的地方看看我现在都没资格了。于是我狠下心来,大学都填了离你远的城市,我想离开你,去真正开始一场新的生活。
后来,真的没有后来了。我们都很默契的不去联系对方,仿佛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一样。青梅枯萎,竹马也真的老去了,连回忆都不舍得再去提起,或许这样,也挺好的。而我始终相信,我们都会有更好的人生与未来。但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你能好。
大学毕业后,我回了家乡一次。可能就像墨菲定律说的一样吧,你越怕什么,就一定会来什么。我怕再一次见到你,真的怕,或许没什么理由。可缘分这种东西就是那么奇妙,我们还是遇到了。和小时候一样,你知道我回来了,所以你来找我了。
“这些年还好吗?”你在阳光下笑着,脸上的稚气与羞怯也已不在,
“嗯,还不错,毕业后也还是慢慢安定下来了,你呢?”
“我现在做着自己喜欢的事,马上也要结婚了,挺好的。”你还是笑着,戴着成熟。
嗯,挺好的。或许也是时候给我们的故事画上一个句号了,而我也始终坚信,失去的终会已另外的一种方式回来。祝你幸福。
仅此送给那些青梅竹马,却还是枯萎老去的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