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外面吃完午饭,本来打算带女儿到公园走走,我觉得她一个学期都在学习,据说期末考试成绩还有所下降,肯定是因为天天呆屋子里,脑子都转不动了,得多去外面走动走动,终于放假了,现在不出门,更待何时?
人算不如天算,女儿出去吃饭没穿秋裤,在车上就说冷要开空调,下了车更是冻得不行,都到了公园门口了,实在受不了没进去就又上车回家了。说实话,我穿了秋裤,还戴了帽子,所以本来并没觉得冷,反而觉得有太阳,天气非常好,可是女儿一冷我就觉得别人也应该觉得冷,所以当车开到楼下的时候,见到一个大爷推个自行车放着“磨剪子戗菜刀”的大喇叭,我就觉得他已经快要被冻死了。
如果在楼上,我听见磨菜刀的绝对不会理会,因为我不会专门下楼,我也从来没专门磨过菜刀,我的刀如果不好使了就用饭碗自己磨两下,再不济用磨刀杵子来两下,还不敢磨得太快,怕切菜不注意伤了手,我家所有刀的刀锋都一直就保持在不太钝也不太快的那个程度。
这在楼下碰上了磨刀的,我又想照顾大爷的生意,就叫住了他,我问大爷磨一把刀多少钱,他说15块钱,我让她等等我上楼去拿刀,我家一共三把刀,一把砍刀是剁肉用的,一把菜刀是切菜的,还有一把西瓜刀,我可不敢把水果刀磨太快,太危险,于是就把另外两把刀拿下去磨了一下,顺便让女儿看看什么是磨菜刀,后来我有点后悔,其实剪子也可以磨的,我家剪子可多了,当时没想起来。
大爷磨刀的技术非常简单,一共两块磨刀石,我不知道这两块石头的材质区别,第一块磨的时候石头上被磨掉了不少渣子,风一吹到处飞,第二块磨刀石需要撒上点水来磨,跟我想象中的磨刀更相似一些。磨刀的时间不算长,至少比我想的时间短,我想的是边边角角应该磨得更细致一些。
磨完之后大爷让我看看,我也看不明白,本来也没想磨得太锋利,就是为了照顾他的生意而已,我要微信转给他钱,大爷说他的手机是老年机,没办法收款,只能用现金,我又专门取了现金给他。
大爷说我的那把砍刀是把好刀,至少得用了几十年了,现在已经没有那样的刀了。说起那把砍刀也有故事,它并不是我买的,甚至不是我家的,是我在北京买第一套房子时,原来的房主留下不要的,我当作破烂要扔掉,拿下楼的时候被我妈给看见了,我妈说这么好的一把大砍刀你为什么扔了,我说那不是我的,刀这玩意应该算是比较私密的东西吧,是别人家切肉切菜用的,我怎么能捡来用呢,我妈说这把刀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刀把和刀身一体的,现在想买都买不到了。
刀虽然没扔,但是我也没敢用,直到有一次朋友送了我半只羊,我那小菜刀拆卸起来真是无从下手,突然想起别人家那把大砍刀,我找出来用饭碗磨了磨,砍起肉和骨头来真是刷刷刷的,自此无论是砍排骨还是剁鸡,就都变成它的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