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题】 第三十三章 男孩子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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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彼此对戏剧都充满热爱,就让这小片段来纪念我们人生里的一个真情时刻吧!                                                    ~~摘錄自银灰色日记

惊魂甫定,总经理带着诗君回香港述职,又要斡旋于酒店管理公司总部的高层之中。总经理的“霸道”已经被安插在杭州的内线传到香港去。作为助理的他也替总经理担忧,可惜也没有先天与后天的条件去帮忙解围。

能够回家待上几天,跟母亲说说在杭州的点滴,对她们母子来说就是难得的美好时光。瘦弱的母亲看着儿子少有的滔滔不绝,还有眼睛里散发着对未来充满期待的光芒,她纵有不舍也掩饰自己心里的痛楚,让儿子继续安心的踏上征程。

他把握住短短几天在香港的机会约见了中学的同学。数不清是这年里的第几个聚会,在一陣哄闹中。他猛地朝餐厅的门栅望去,一个自信的男孩Norman正悠然而来,坐下来之后被同桌的几个同学揍了几拳,旁边的Charles便喊了:“这小子,老是迟到,今番由你做东!”

正当众人将矛头指向刚进来的男孩时,他便趁着这个空档,上洗手间去。完事后,他面对镜子,在整理着新买来的顶时髦的日式外套。在那白花花灯影照亮着的镜子前面,他想起了从前乖乖地在剧院后台坐着给上粧时的兴奋。他微微端详着镜子里的盛月如,不知怎的,他好像看到了那一瞬间溜走的岁月。现刻,门外响起轻快的吉特巴音乐,他脸上挂着甜丝丝的笑意,身上披着深褐色的西装,口里哼着小调,转身出去。

迎向同一群的忘年相交,脸上的笑却开朗到底。才坐下,便挨了一拳。一切像没有改变,只是他身边多了个她。她在这里看得极感动,男孩子那种年轻的友情,真是完全光亮明朗的。眼前的烛光忽然搖曳不定,他身旁的她已经不复存在,他又不懂得了。

翌日跟同学文彬到石澳看海,坐在迂回行驶的九号巴士里,沿途从窗外掠过的风景让他想起了在台湾去溪头实验森林的感觉。到达后,他们选择了一堆在海浪拍打的岩石上坐下,嗅着咸鲜的海水,看着阴霾密布的前方。

他在巴士里保留的话题现在可以尽情释放。

“上个周末,我跟总经理坐小车去上海公干兼散心。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匆忙。坐小车回杭州途中,差十秒的一霎那便不再能回去了。漆黑中超速赶路。亲眼看见前面的车子意外失事,血濺车厢。我们却算做了件好事,把伤者救出送去简陋的医院急救,再彻夜上路,晨曦才回到杭州。才感到生命是那么一回事,想着远方的亲人好友。”

“那么惊险呀!”文彬关怀的问候着。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面对面的交谈该有多难呀!如果是酒肉穿肠过的寒暄那也就算了,万一是此志不渝的友谊,哪对场地、时间、心情的把握可真不容易,況且还要两个人一起同步共振。所以他还是喜欢把心底话变成文字,传递给他关心的人。就像文彬在他十七岁生日晚上赠予他的书签背后写到:“...而我最珍惜的仍是一段真挚的友情。你将一个静寂的晚上化作一片能摺进袋里带走的回忆。”

“你最近寄给我的信我都收到了,本来想等到照片冲洗出来以后一并寄过来给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来香港,所以就推迟了回复。”他说。“啊哈哈!没问题……”文彬说。

“从你几封信里面能够看到一颗不安的心,希望我是猜错吧!一般收到来信都要七天后,当时我独自跑到白堤上西湖边,看着那安静的湖面,想着远方的你会怎么样呢?恨就是这种时刻,欲语而不可即。一种所有人都曾感受过的无奈,改变不了的事实。”

“我也回想着当初我们一起去杭州旅游的经历,也给我们的友谊增进了解。但我想了解的太多就不好了,因为了解产生接受,无论喜欢的人干了一些应该的或不应该的,我都会替他找借口。”

“你也曾提醒过我,生命中的低潮总会过去,不是嗎?一切都會過去,那就更不必把心压在以往的幽暗中。再次把心提起,勇敢的去面对现实吧!人生不就是一个迴转吗?我们都该学会怎样自在的过。事情忧虑的太多那就不好了。”

他又说了许多鼓励文彬的话,直到夕阳落下。

回到家,在信箱里发现了Nancy的来信。他感到了一种“分手脱相贈,平生一片心”的情怀,迫不及待地给回了信。

“得悉你回台之后心情舒畅,我也感到高兴,我们真是很久没有通信了。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海峡两岸的通信必须要经过香港转折的途径,所以比较费时吧!

记得我来台的时候,我从你还有你的几位台湾同学当中感受到了台湾校园生活的点滴,实在令我十分羡慕。这次的萍水相逢也丰富了我的经历。

返港之后,因为母亲患重病,感到很痛心。而命运就连续地进入低潮,情绪也波动得很。而这番磨练却奇怪的把我唤醒,使我懂得去珍惜我身边的一切,冷静的去处变,去接受失落。相信我那种感受,就像你现在信中所流露的有点相同。世间不如理想不要紧,我们都要学会怎去面对,使自己活得快乐些。

这份工作,正好在我最低潮的时候意外的觅得。回想过去三个月的折磨,苦苦等待,希望也变得越来越渺茫。却奇迹的得到了能够离开苦痛之地,展翅翱翔的机会。现在我在杭州的生活可以概括成为自由两个字。无论环境、工作、人情、景物怎样,我都学会了积极的去寻找喜悦。因为青春有限,短暂的喜悦会在一刻不留神的时候逝去。

我正迎接着杭州的秋季,舍意中带点伤感,因为青春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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