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四哥!哎!别走那么快啊,卧槽~等等我啊!”
我一边喊着,一边在后面紧赶慢赶的追了上去。
渐渐接近深夜的芭城街头,此刻也是“渐入佳境”。街道上来来往往各色人等,似乎比日间还要多些,那街旁各种摊档、水吧、架埠、马杀鸡、嗨吧……也更加声色犬马,热闹非凡。
没用多少时间,我就赶上了四有哥。只见四哥脸色还算平静就没作声,只在旁边陪着他无目的走着。
“找个地方喝两杯吧,我口渴了。”
走了有十来分钟,我看四哥还没停下的意思,心里害怕离Hollywood Club太远了。要真有什么意外,搬救兵就没那么迅速了。
于是就上前拉住四哥,向旁边一间清吧望去,示意要过去坐坐。那四哥倒也没有反对,就随我走了过去。
这间清吧位于Hollywood Club东北边没多远的一条小巷子里,从Pattayasaisong Rd大道进去也就三五米,实在没多远。虽说是“小巷子”,但其实并不比Hollywood Club坐落的Pattayasaisong Rd大道窄多少,同样的也是人来人往的,倒不是陋巷深宅的感觉。
清吧的地坪比街道高三五步台阶的样子,店面并不大,顺着街道大概二十米来长,进深大概也是十多米。室内的陈设已经比较“落伍”了,至少是二十一世纪初的格调了。灯光昏暗,墙纸斑驳。大厅里播放着七十年代The Beatles乐队的经典老歌:Hey Jude,倒不算不应景。地面铺的水磨方砖,已经被磨得非常油光润滑了,但是颜色也同时被磨去了许多,只依稀能辨出大概是上世纪非常普通、流行的绿白二色。
进入吧内,正对临街店面的那面墙上,挂着一串串早已过世,暗多亮少的“满天星”装饰灯,忽明忽暗地乱眨着。墙上还挂着不少彩色的风景照片,显得和清吧的“主营业务”、装饰风格一点都不搭。
内墙正中是其屋顶高的酒柜,密密麻麻的方木格子,搁放着各种牌子的Brandy、Whiskey、Tom Collins……还有很多我叫不出来的,奇奇怪怪的酒和酒瓶子,摆满了一墙。离墙约两米左右,是一张长三四米的水吧吧台,吧台外侧放着一溜的深色高脚吧凳。在吧台的右侧放着一张美式桌球台,一个乌骨鸡和一只大白鹅正在打球,球技虽然不怎么地,心情显然是非常不错的,时不时的爆出一阵阵vulgar的大笑,并用英语开些下流的笑话。
在靠街边的这边没有围墙或者严密的围挡,而是摆设了一圈高而窄的吧台,台边也放着几张与内部吧凳同款的凳子,显然是想让酒客可以一边喝酒、聊天,一边观赏街景而设。除此之外,就是几张稍矮些的圆桌,小桌子外各围着四张藤编海绵垫子小沙发。这样的小酒吧,在芭城可以说非常常见。
我和四有哥到达的时候,清吧里并没多少客人,而且显然都是熟客。除了正在打球的那两个“鸡、鹅”外,就只有两张圆桌旁边坐着几个男女。当然,男的也是“老”大白鹅,女的自然也是“老”乌骨鸡了。而且他们似乎都互相认识,时不时的和隔壁台以及桌球台那边的男女有玩笑、互动、聊天什么的。
我俩因为不熟,下意识的没有坐在太靠内部的吧台凳或者小圆桌,而是在靠外围的吧台找了两张吧凳坐了下来。这时,显然是老板娘或者“女掌柜”的一个中年“乌骨鸡”在其中一张小圆桌旁站了起来,并朝我们走了过来。老板娘身宽体胖,一头黑色齐肩短发,拢到脑后匝成一条短而粗的“马尾”。脸庞黝黑,额头高鼓,鼻梁凹塌,嘴唇黑厚,显然的一副土著原住民的模样。上身是一件亮绿色短袖圆领衬衫,下身一条肉色过膝百褶裙。挺着一对大乳房,双眉微皱,显然对我俩这“不速之客”感到有点意外:
“Hey guys. What do you need?”
"Beers, emm~solt peanuts."
"Which beers?Tiger?Budweiser?Blue Girl?Heineken?"
"A dozen of Tiger beers, please."
“乌骨鸡”显然听懂了我的chinalish,比了一个“ok”的手势就转身进去了。
不一会儿,胖“乌骨鸡”就右手提着一个大篮子过来了。篮子里是一打瓶装Tiger啤酒,啤酒上面还有个盛着一些花生米的小篮子。左手拿着两个玻璃酒杯,放在我俩身前的吧台上。
“One thousand and two hundred Baht."
我心想倒还不贵,一边摸出钱包,掏出几张猪猪付了钱。老板娘“Thanks”一声,还向我抛了个媚眼……我差点没把昨晚吃的海鲜自助当场给吐出来当下酒菜……
赶紧转身给四哥倒酒,没搭理她。老板娘见状,倒也识趣,微一耸肩就转身离开了。
我和四哥百无聊赖的看着街上来往的行人、小贩,慢慢吃着篮子里的花生,一口一口地喝着杯子里的冰啤酒,谁也没说话。
半响,我实在忍耐不住了。
“艹!四哥,那女的到底tm是谁啊?”
“啪”的一声轻响,四有哥捏在手里准备往嘴里送的一颗花生仁,跌落在了吧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