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是县城保安队的新兵。他是山东鄄城人,自幼习武,家传一套“斗鸡拳”,是从斗鸡争斗的动作中衍化而来。他武术功底扎实、身手矫健,搏斗训练时,三五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张三练武,对自己的要求近乎苛刻。每天,他都要背负近百斤的石磨盘,疾行万步。然后对着坚硬似铁的枣木桩苦练爪功,直到十指强韧如刀戟。张三手指上的指甲永远是半截的,因为再长一些,就会在练功中崩飞。
但他的勤修苦练并非所有人都能理解与赞赏。一次,队长王大胜见他背着磨盘“吭哧吭哧”地走着,便劝他道:“三儿,时代变了。你这一套已经不好使了。在东北,比你能打的习武之人多如牛毛,照样挡不住日本人的枪炮。”他又掏出插在腰间的驳壳枪,在张三面前比划了几下,“三丈以外,手枪最快。你有时间,还是多练练枪法。”
张三不服气地反问道:“那三丈之内,又怎么样?”
“三丈之内,手枪又快又准!不信,咱俩过过手。”
张三自然求之不得。可一番切磋下来,让他哑口无言。王大胜本就身形敏捷,更兼有手枪在手。几个回合下来,每次都是还没等张三近身,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的要害。
“挥胳膊抡拳头的年代真的过去了,你也得换个活法了。”王大胜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张三的肩膀。
张三默不作声,眼神中依旧流露出倔强与不服。在这之后,他果真加强了射击训练,但自己的功夫也没落下。
几年之后,随着卢沟桥的一声炮响,日军携雷霆之势大举侵华,整个华北陷入战火之中。张三所在的县城,由于战略意义不大,因此暂时没有受到攻击。但日军在周围的活动非常频繁,偶尔也会到附近的村庄劫掠一番。
这一天,张三丛县城回家。在穿过一片密林时,他突然听到女人凄厉的呼喊。他悄悄靠近,眼前的一幕让他恨得咬牙切齿。
只见三个日本兵把一个面容姣好的少妇按倒在树下。少妇上身的衣服已经被撕烂,裤子也被褪到了脚踝。其中一个日本兵淫荡地盯着拼命挣扎的少妇,正在解自己的裤腰带。其他控制住少妇的两人则大声调笑着,一脸猥琐。
张三气往上冲,双目喷火。他大喝一声,猱身而上。那边四人还没有所反应,他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正要脱裤子的日本兵身后,右手如刀,重重地斩在他的后颈。只听着轻微的“喀啦”一声,那个日本兵身子一歪,直挺挺扑倒在那少妇的身上,没了动静。
剩下两个日本兵连连怪叫,都伸手去探放在一边的枪械。张三向前一步,右腿闪电般地踢出,夹带着一阵劲风,正中第二个日本兵的太阳穴。力气之大,让他自己的脚趾都隐隐生痛。被踢中的日本兵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也不动了。
张三一转头,见最后一个日本兵已经拿到了枪套。他猛地回过身,一跃而起,像雄鹰一般将对方扑倒在地,两只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扼住对方的脖子。
眼见日本兵翻起白眼,快要不行了。夜空中忽然响起三声沉闷的枪响,将树林中的鸟儿惊起了一片。张三虎躯一震,他的短衫下,鲜血汩汩而出。那个垂死的日本兵最后还是摸到了手枪的扳机。
张三低头看了眼自己中弹的地方,陡然间低吼一声,一双无情铁手青筋暴突,用尽全身最后的气力瞬间粉碎了对方的喉结。人已经死去良久,他兀自不肯撒手……
张三被送回保安队军营时,还剩下一口气,王大胜就在他身边守着。张三含笑道:“一换三,够本了。”又指了指王大胜腰间的驳壳枪,摇了摇头,骄傲地扬起下巴。
“三丈之内,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