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山庄的小少爷安文,正睁着大眼睛看祖父与张公子下棋。安文十六岁了,他人就像名字一样,就安安静静长大了,长了一双杏核大眼,白白净净的,长的可爱到不行。每次犯错,他眼眶一红,就让人舍不得骂他。张公子常说,安文啊就是长了一张占便宜的脸。
张公子的心思早不在棋盘上,都在琢磨着怎么捉弄安文。张公子是流音阁的阁主,张公子本名张宜人,出身何处,承师何人,江湖人皆不知。只知他面若桃花貌比潘安,一双桃花眼更是流光溢彩,穿衣更是讲究。今日他身着青色内袍,外衣乳白接近透明也不知是何料子,扎一深青色腰带,腰带下悬着刻有张的祖传玉佩,这玉佩也不知是不是祖传,总之这张公子无论穿着什么总是戴着。他将一半头发散在肩上,另用一两头有精致玉坠的发带将一半头发束起。虽然看起来二十刚出头的样子,实则他已经二十六岁了。他一双桃花眼笑得弯弯的看着安文,“棋下完了,我与安文出去逛逛可好?”祖父捋着胡子,心思还在棋盘上,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张宜人便拉着安文往宅外走去。
“哥哥,今天带文儿去哪里啊?”文儿虽然长着一副童叟无欺的样子,不过心里可鬼着呢,张宜人以往总是变着法的整他,不过文儿一次都没上当,今天不知道张宜人又想了什么招数。
“我们今天啊,去怡香园瞧瞧去。”张宜人看着安文可爱到想蹂躏的脸,也不知今天能不能让安文开窍。安文是张宜人从小看着长大的,张宜人是安文祖父的养子,张宜人六岁家乡爆发瘟疫,全家只有他没有死,那时安文祖父正当路过觉得他可怜便拣回了家。宜人十岁时,安文出生了,宜人看着安文从尿床到会走路,安文三岁时宜人抱着他施展轻功摘果子给他吃,安文五岁时宜人每日要给他讲故事才肯睡,安文十岁时宜人已教他习武认字三年,安文十三岁时宜人在他睡着后偷偷亲他的脸,宜人发觉他对安文不一样的感情却得不到任何的回音,从那之后宜人便总是欺负安文。
安文握了握宜人的手,带着有点兴奋的笑问“哥哥,听说那里有很多好看的小姐姐是真的吗?”安文对这个世界所有的认识都是从宜人那里知道的,而哥哥从未带他去过那种地方。
宜人突然觉得有点窒息,安文何时才能懂自己。
“文儿,到了这就是怡香园,进去之后跟紧我,要乖哦。”宜人摸了摸安文的头,便领着他往里走。
“是张公子大驾光临啊,今个还是找静儿小姐?”老鸨浓厚的妆带着谄媚的假笑迎了上来。宜人掏出一锭银子给她,没有什么表情的嗯了一声。
文儿看宜人与这里的老鸨如此熟悉心中竟有些不舒服,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文儿也不太懂为什么会不舒服,只是头一次觉得哥哥不是自己的了。
静儿小姐是这的头牌,也是流音阁在此地的堂主,主管消息流通。“张公子和这位客官跟我来。”老鸨谄媚笑得更甚,便在前面带路。文儿心里更加不舒服了,好像被堵住了一样差点不争气的红眼眶。宜人也注意到了文儿的不寻常,是吃醋了吗?宜人突然心里有点开心,带他来这里果然没错。
老鸨翘翘门,“静儿小姐,张公子来了。”刚说完门就被丫鬟推开了,那静儿小姐坐在茶桌旁,“静儿,好生招待着,张公子和这位客官请便吧。”还冲文儿笑了笑,便下楼了。文儿心里堵极了,便抬头看那静儿小姐。果然是美人,柔柔弱弱的江南女子,说话也是软软的。
“张公子快过来坐吧,今天怎么还带了一个小公子。”静儿小姐一手拿着茶味,眼睛直直的看着宜人,期间爱意不言而喻。
宜人狠心的没回头看文儿,径直走过去挨着静儿坐了下来,“这是我弟弟,还是你泡的茶好喝,闻着就比别人家的香。”静儿立刻放下茶杯,给张公子斟了一杯茶。
安文看他们一唱一和的心里更不舒服了,从十一岁起,因为张宜人爱喝茶,常常练习泡茶,至今也没落下。而如今他却说别人泡的茶好喝
安文终于忍不住跑了进去,将宜人还没来得及喝的茶杯摔在地上,摔得粉碎。眼眶也不争气的红了,眼泪就在眼框里打转,平时白玉一般略有些透明的鼻头也红红的。
宜人见目的已达到,便示意静儿下去。那静儿姑娘眼眶也已经红红的了,掏出手帕,边掩着泪跑了出去。
“文儿,别哭了,乖,文儿不哭啦,哥哥错了,哥哥就是你一个人的,是哥哥不好。”宜人心疼的捧起文儿的脸,“哥哥亲亲你好不好?”
文儿看着宜人没作声,宜人一点一点亲掉文儿的眼泪,轻轻的碰了下文儿的嘴唇。
“文儿喜欢哥哥吗?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宜人的心好像被人捏着稍微一使劲就会破裂爆炸。
文儿看了宜人好久才说,“.......喜....喜欢。”说完文儿便闭紧了眼。
宜人开心极了,笑得一双桃花眼弯弯的把文儿抱起来转了一圈之后,便狠狠的吻上了文儿的嘴唇,从里到外,从外到里,一遍一遍的吻。
宜人看着文儿说:“我也欢喜你,很多年,我可以保护你照顾你。你十六岁,我不顾别人的目光定大婚娶你;你二十六岁,我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你三十六岁,我陪你做想做的事;你四十六岁,我帮你保养你的身体;你五十六岁,我陪你;你六十六岁,我陪你;你七十六岁.......
无论去哪里,无论做什么,我都愿意陪你,一辈子都不会放弃你。
街上一片喜气洋洋,到处都是放爆竹和欢笑的声音。文儿拉着宜人在一个小摊旁,“哥哥这个簪子好适合你啊,你看喜欢吗?”宜人凑近看了看,上好的白玉雕刻的确实很合自己,“嗯,还可以,买下吧。“
十五是放烟花最美的一天,宜人和文儿站在河对岸看烟花,宜人突然凑到文儿耳边,“恢复得怎么样,今天可以....来几次呀,哈哈哈哈哈哈哈。“文儿扭过头不理他,良久摸了摸怀中那刻有张的玉佩,回过头,在烟花最盛的那一刻儿吻上了宜人的嘴。